江橙搖搖頭,看了看慕柔的靈堂,又看了看聽欣懷裡的孩子說道:「這一切都過去了,煙消雲散之後就是新的開始。風涼了,我們進屋吧。我的小影兒可是怕涼的呢。」
有琴善上點點頭,擁著聽欣走進景和宮。
景和宮裡還是那麼溫馨,幾個人進來的時候沙落正招呼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哇哇哇,你們來的正好。」沙落看到江橙和有琴善上,笑著說道:「聽欣姐姐是帶孩子的老媽子,你還是去一邊歇著。來,師姐過來幫忙。」
江橙一臉鬱悶的走過去,在沙落眼裡她這個太后幾乎都是擺設,這和師父的性格倒是相似。想起師父,江橙歎了口氣,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珍惜現在是最好的。
「你也過來。」沙落衝著有琴善上喊道,很是不給他面子。
有琴善上無所謂的笑笑,將孩子交給聽欣,自己則任勞任怨的被沙落奴役。
「你們兩個將這個放在火上烤,這個嘛,如歌你將這些東西扔出去。江橙,額,師姐,你來生火……」沙落一邊往臉上抹面一面吩咐道。
江橙和有琴善上大眼瞪小眼,旁邊的宮女太監也是一副傻愣狀態,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這個世間竟有如此吩咐太后和皇上做事的人,還叫的那麼理所當然。
沙落不在乎他們心中想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吩咐每個人該幹什麼,還理所當然的說道:「學有所長,物盡其才……」
經歷了近一個時辰,也就是傳說中的兩個小時,這幾個人終於消停下來,聽欣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奇怪物品,很不給面子的說道:「這是面疙瘩?」
沙落翻翻白眼,看著有模有樣的蛋糕說道:「這是蛋糕,蛋糕你懂不懂?」
聽欣吐吐舌頭,看著一臉麵粉的有琴善上,又看看灰頭土臉的江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早有宮女太監將水打好,有琴善上看著沙落興致勃勃的往上面放水果,倒也不在計較剛才的「丟面子」。江橙也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她雖然在皇宮裡時間最長,但心性卻還是小孩心性,尤其是兩人同出蒼耳山,芥蒂很少。
「影兒不能吃,但是我們幾個可以替他吃。」沙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有琴善上卻覺得這句話很對,他點點頭道:「影兒尚小,這幾個蛋糕我們一起吃掉,然後慶祝影兒誕辰一個月。雖然有點遲……」他說著撓撓頭,這麼大一個人做這麼一個姿勢,將旁邊的幾個人都逗笑。旁邊的宮女和太監雖然也想笑,但是為皇帝面子硬生生的忍住了。
「好了,開吃吧。」有琴善上拿了一個小盤子,用刀子割下一點。沙落接過盤子遞給聽欣,聽欣有些受寵若驚,但看到有琴善上溫柔如水的模樣還是點點頭接下。
第二個盤子是給江橙的,江橙含笑接下,可沙落分明看見她的眼中有淚水。多年的芥蒂一朝消除,母子二人終於能夠敞開心扉對月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第三個盤子沙落自己扣下,她看著古代版的蛋糕心中一陣感慨,雖然不如現代的那麼精美,但看起來還是能吃的,尤其是皇宮裡的東西原本就高人一等,在沙落的辣手摧花下也能保持頑強的生命姿態。
有琴善上笑瞇瞇的看著沙落,她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與調皮。他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幾個人圍在一起,倒也其樂融融。
小嬰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轉著眼珠看著一屋子的人,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幹嗎,他揮動著小手,衝著沙落眨眨眼睛,又對著有琴善上笑笑,最後躲在聽欣懷裡。
「這,他竟然在對我笑?」有琴善上受寵若驚的說道。
聽欣笑著點點頭道:「這孩子才一個月就這麼機靈,長大後會更加聰明。」
有琴善上一臉慈祥的看著那小小嬰兒,年少輕狂和放蕩不羈似乎早已經飛到了遠方。孩子,果然能牽住人的心。
沙落看著一臉幸福模樣的有琴善上,還有嬌羞的聽欣,看熱鬧的江橙,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很孤獨。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那裡面也有一個小生命。是不是這個小生命也能喚回那人呢?或者,他根本就沒在意過。
沙落苦笑一聲,將眼中的悲哀掩去,繼續帶領大家吃蛋糕。
「煙上公主到,賢王到。」太監那長長的長長的聲音在景和宮響起,聽到這個喊聲江橙微微一笑,三個孩子終於如願以償的聚在自己面前了,這樣看來也不枉此生了。
有琴煙上和有琴水上笑語盈盈的走進來,有琴煙上一身綠色宮裝,而有琴水上則是一身白衣。
沙落看著這三兄妹,不得不承認皇帝家的基因的確優良。有琴善上就不用說了,人中的妖孽,簡稱人妖。有琴煙上頗有江橙年輕時候的風姿,面容較好,風姿卓越。而這有琴水上則正如他的名字,潺潺如水,晶亮透明。這個人帶著溫柔典雅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只是那眸子中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她曾經聽說過這賢王,因為不喜仕途常年游晃在外。因為是皇家子嗣,掛了個賢名,於是在自己家當起了閒王。這王爺不愛仕途卻是個文人,寫的一首好詞,一首好字,據說和神秘的水清淺姑娘也相交頗深。
沙落看著這大名鼎鼎的王爺,再次感歎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沙落還在發呆的時候,有琴煙上注意到沙落正坐在中央。她突然大聲說道:「這什麼東西,怎麼能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