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楓城的夜晚和現代的都市夜市有的一比,真漂亮。」沙落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冷無咎鑽進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人聲鼎沸,和現代的都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美……」沙落突然放下拿在手中的鐲子,轉向旁邊的小泥人。
「這是自己做的嗎?」沙落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賣泥人的老大爺問道。
「是啊。姑娘這麼漂亮,捏一個吧。」老大爺笑嘻嘻的看著沙落道。
「這些都是一種價格嗎?」沙落繼續問道。
老大爺捋著鬍子說道:「當然不是,這捏泥人用的泥不同,價格也不會相同。越是質量好的泥捏出來的越逼真,質量差的就不會那麼傳神。」
沙落眼睛一亮,看著架子上那些漂漂亮亮的小人,心裡羨慕的不得了。她拉了拉冷無咎的袖子,說道:「無咎,我們捏一個吧。」
冷無咎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想捏就捏。」
沙落不理會冷無咎的冷漠,笑嘻嘻的對著老大爺說道:「給我和這位公子用最好的泥捏一個,然後,然後……然後……大爺,我將那人的畫像畫出來您能捏出來嗎?」
老大爺一愣,隨即捋著鬍子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姑娘化成什麼樣我就捏成什麼樣。」
沙落拍手笑道:「那好,大爺,有沒有粉筆或者鉛筆之類的……」
老大爺一愣,笑道:「姑娘,我活了這麼多年了,還沒聽過什麼粉筆,鉛筆,要不,姑娘換成毛筆?」
「我……我……」沙落撓撓頭,轉頭求助冷無咎,冷無咎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
「畫吧。」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手上是宣紙和毛筆,「沒有你說的粉筆和鉛筆,暫且用毛筆代替吧。」冷無咎那冷漠的聲線從身後傳來,還帶著一絲戲謔。
「額,毛筆,好吧。」沙落接過宣紙和毛筆,開始在紙上搜索記憶中的影子。
一勾一染,幾筆落下,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沙落滿意的看著已經完成的輪廓,看來當年學的素描還沒全部還給老師,如今憑著記憶中的影像,簡單的繪出一個人的音容笑貌。
「好啦……」一盞茶功夫之後,沙落終於放下毛筆,甩甩手腕,一個素衣飄飄的佳公子躍然紙上。
「百里流雲?」冷無咎帶著點危險氣息的聲音在身後問道。
「是啊,是啊,是流雲,你看我畫的像不像?」遲鈍的沙落沒有感覺到冷無咎的危險氣息,笑嘻嘻的問道。
「嘿,姑娘,好了。」老大爺將捏好的泥人遞給沙落。
「哇。」沙落接過那個惟妙惟俏的泥人,驚訝道:「這麼像,真漂亮,真像。」
老大爺笑嘻嘻的拿起另一塊泥,看著冷無咎模樣開始捏,「我這手藝是家傳下來的,當年祖師爺傳下這手藝,傳女不傳男,傳到我這一代已經有十三代了。」
「十三代?」沙落將百里流雲的素描像拿到一邊,提筆再將御青嵐的模樣畫在紙上,「那豈不是已經是中華老字號了?」
老大爺沒聽懂前面的中華,卻聽懂了老字號,他笑嘻嘻的說道:「姑娘說的不錯,的確是老字號。我泥人張的泥人,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泥人張?」沙落手一抖,差點給御青嵐毀容,「老大爺您姓張?」
那老大學笑瞇瞇地笑道:「老朽的確姓張,泥人張這個名號在這一代也算是比較有名,呵呵,說多了,嘿,好了……」,他將手中的縮小版的冷無咎放到沙落面前,非常八婆地湊到沙落面前說道:「姑娘,你丈夫長得……嘖嘖,除了我們君主之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
「最美?」沙落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家丈夫的確長得很漂亮。」
「很漂亮。」冷無咎覺得滿臉黑線,漂亮這個詞是來形容女人的吧。
那老大爺卻嘿嘿笑了兩聲,看到沙落紙上的御青嵐驚訝道:「這位公子……這……位公子……」
沙落看著紙上的素描版的御青嵐,雖然用毛筆代替有點不倫不類的像是簡筆畫,但還是能看清楚的啊,想到這裡,她問道:「這位公子怎麼了?」
老大爺手一抖,走進屋裡,不一會便拿出一塊彩泥,笑著對沙落說道:「這位公子的泥人像我用最好的泥捏,而且是免費的,姑娘還有沒有?」
「額?最好的泥,免費的……師父那張臉,果然是美到慘絕人寰,人神共憤啊。」沙落撅著嘴,一臉無奈的看著冷無咎。
冷無咎的神色一變,冷冷的臉色有些動容,卻稍縱即逝。
泥人大爺一邊捏著御青嵐的像一邊說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仙氣質的人,這位公子只應在天上,太美了,太美了……」
沙落咬著毛筆,一臉戲謔的看著御青嵐的畫像,笑道:「大爺,這額頭上加上一瓣桃花,另外這衣服是純白色的,流蘇是墨玉色的,雲鬢上的釵子也是墨玉色的。」
泥人張笑道:「好的,一切按照姑娘說的捏。」
沙落微微一笑,下筆之時,手指上那杯遺忘的戒指閃著幽紅的光芒,那張妖媚卻孤獨的臉出現在眼前。「能給我下毒的除了我最親近的人還會有誰呢?」「我沒有名字。」「你說我叫如歌,那我就叫如歌。」「這個楓葉戒指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一定不能弄丟了。」「我一定不會傷害你,一定不會……」
那妖冶到極致的面孔,帶著陰柔的美,有些陰鷙卻偶爾陽光的如歌,那些難以忘懷的飛行,那些難以忘懷的霸王餐,那些難以忘懷的……
沙落閉上眼睛,勾勒幾下將如歌的模樣畫下來,那陰鷙的眸子被換成柔和的光,就連整體的氣質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泥人張看到沙落的畫像身體一震,有些結巴的說道:「姑……娘,你要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