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太州城在夕陽下遙遙佇立,遙遠的天空映著蒼茫的煙霞,說不出的悲涼與豪放。
古太州,是兵家的必爭之地。
沙落三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太州的時候,夕陽剛好收走最後一抹餘暉。夕陽收走最後一抹餘暉的時候,太州城的大門就會被關閉,沙落三人則是太州城最後的三位客人。
「我怎麼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沙落和冷無咎、百里流雲走在街上,古樸的建築佇立在街道的兩邊,人煙稀少,風吹過的時候有些蒼涼的味道。
「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沙落看向百里流雲和冷無咎,兩人也是一臉的疑惑,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嗎?
「咚咚咚……叮叮叮……」一陣陣的喧鬧聲從前方傳來,三人相互看了看,向著聲響的源頭望去。
只見街道的前方一片燈火通明,雖然還未完全天黑,這裡已經是燈火斑斕了。
「好美的燈光哦……」沙落雀躍的說道。
「我們快走吧……」說罷,沙落一手拉著冷無咎一首拉著百里流雲向著前方奔去。
轉過了大街拐角,有著古典意味的青石板上帶著絲絲裂紋,像是歲月無言的訴說。青瓦白牆,高聳的建築佇立在街道的兩邊,原本寬廣的大街也變成了窄窄的小弄,很有江南意味的建築。
沙落看著這裡的建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江南水鄉,粉牆黛瓦,煙雨迷濛,這不是正是江南韻嗎?只是這裡好生奇怪,城牆外一副天地蒼茫,荒草連天的景象,城內卻是青石板上,細雨濕衣。這南北兩重天的景象,全都在這裡見了。
想到這裡,沙落伸了伸懶腰,看著遠處的燈光說道:「這太州城有什麼來歷嗎?」
百里流雲看著沙落的反應微微一笑,這太州城他曾經來過幾次,不過沒猜錯的話,已經到了一年一度的燈火節了。
「自古太州城就是兵家的必爭之地。此地位於三國的交界處,且有天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太州城作為古戰場之一,自古就是三國的經濟樞紐、運輸樞紐……也就是說所有的這是關卡。」百里流雲淡淡的說道。
沙落聽的有些明白了,這太州城是交通要道,又因為有天險,易守難攻,是以國家領導人異常重視,於是乎,這地方異常富足。
「這是一年一度的燈火節。」百里流雲似乎讀懂了沙落的心思,淡然的說道。
沙落感激的衝著百里流雲一笑,他依舊如同初見之時的一身白衣,衣袂飄飄,淡然出塵,那種清冷的氣質、晶亮的眸子,如同山谷裡的清音,絲絲裊裊,空谷流雲。
感覺到旁邊人的氣壓降低,沙落一臉訕笑的看著黑衣的冷無咎。他似乎完全從慕容雲中的陰影中掙脫出來了,之所以用掙脫,是因為他為了他改變了性格,現在的冷無咎又變成了初見之時那冷冰冰的模樣,除了對她。
沙落搖搖頭,不著痕跡的歎了一口氣,這個男子,放不下也不敢說開。他那冰冷的氣質就像是與生俱來的,那眉間皺起的川紋在他精緻的臉上顯得那麼突兀。沙落突然想要為他撫平,卻不敢。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愛過一個人。那是一段不堪的回憶,沙落從來都沒有對人說起過,只因為那段記憶到現在還是痛的。
那個男子,依舊面目清晰的浮現在沙落面前,沙落曾經為了他去死,為了他做任何他高興的事,可是最後只得到冰冷的一個字,——「滾」……她記得那天她喝了很多酒,跨過公園的護欄,縱身跳向人工湖裡。湖水不深卻足以將她淹沒,被周圍的人救上來之後,她徹徹底底的改變了,變得聽話而乖巧,從此一路升到大學。
這是隱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不過如果不是看到冷無咎,她不會再想起。雖然冷無咎的模樣和那男子一點都不同,但是沙落知道,自己還是淪陷了。
愛情,有的時候是個說不清楚的話題。
沙落看了看百里流雲,就像他,她的心裡還是感激他的,現代的白流雲義無反顧的追了她三年,如今百里流雲又守護在她身邊,這份情,真的只是友情這麼簡單嗎?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能用常理來推論。
「落落,你怎麼了?」冷無咎看著沙落時而蹙起時而舒展的眉頭,那眉宇間分明帶著莫名的哀傷。那個單純的,低調的女子,也會有別樣的心事嗎?
「沒……沒事……」冷不防的被冷無咎叫了一聲,沙落從回想中反應過來,她衝著冷無咎淡然一笑,甜甜的說道:「我們去看熱鬧吧……」
百里流雲看到沙落有些嬌小的身子站立在風中,那蹙起的眉頭帶著莫名的悲傷,心裡一緊,但看到他輕笑嫣然的對著他們說看熱鬧,心裡像是有一條縫裂開了。此時此刻,他只說了一句話:「好……」
沙落笑嘻嘻的拉著冷無咎和百里流雲向著燈火節的地方跑去,彷彿剛才的愁緒都是他們的錯覺。
「燈火節又稱煙花節。這是太州城一年一度的風俗習慣,據說是為了紀念一個人,一個發明了煙花,並且用煙花作信號傳遞軍情的將軍。人們為了紀念那名將軍,在那位將軍的生辰燃放煙花以作紀念。後來演變成現在的煙花節。由於時代久遠,那名將軍早已經作古,但煙花節卻傳承下來,一代又一代,堪比中秋節和春節……」百里流雲的聲音有些飄渺的傳過來,此時三人正站在河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