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百里流雲輕輕地說著,順著河邊的草地上躺下,天上有星光,有星光的時候必定不會太難過。他閉上眼睛,感受到周圍的寧靜,不知道有多久了,他沒有這樣好好的休息過。或者他的做法是錯的,但他已經放不了手了。這個局還是會完成下去。
星光如同棋盤,百里流雲看著遠方,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才三歲,三歲啊,一個軟軟蠕蠕的小娃娃,獨立的行走在陌生的大陸,這一晃竟然二十多年了。
「終究我還是會回去的。」百里流雲感覺到大海的鹹味傳來,那種濃濃的味道就像是曾經心愛的味道,彷彿遙遠的像是一場夢。
「有星光的日子不會太難過,有酒的日子更不難過。」羅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不和你的碧蘿小姐談情說愛去,找我這個無心人幹嘛?」百里流雲轉過頭,看著一臉微笑的羅布。
「我是來感謝你的。」羅布將手中的酒遞給百里流雲說道:「謝謝你。」
百里流雲接過酒,微微一笑說道:「你感謝的應該是沙落而不應該是我。」
羅布搖搖頭說道:「並不是這樣,你可能不知道……」羅布在百里流雲的身邊躺下,說道:「碧蘿城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本事。就像碧蘿的讀心術,我的預見未來,青嵐的速度和力量,城主的功力最強大。」
「你的本事是預見未來?」百里流雲微微一驚,這個本事他也有,不過只有和沙落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
羅布笑著說道:「你可能感覺到了,你的預見未來和我的不一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落落還是會回到你的懷抱裡,還有我想我們終究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他這樣說著,眼睛看向遠方,似乎在回憶。
「我們終究會回到原來的地方。」百里流雲重複著這句話,突然問道:「你知道我來自哪裡?」
羅布笑道:「百里,你可以瞞得過任何人,但是在碧蘿城裡,我們都是同一種人。」
百里流雲微微一笑,看著遠方的天空,陷入思索中。「我們都是同一種人,那麼我們是哪一種人呢?不祥之人嗎?呵呵……」遠方的星星在閃耀,就像是一雙眼睛,在冷冷的看著人世,說不完的悲歡離合。
每個人都有自己隱痛,誰也不會例外。
又是早上,這個地方的時間過得特別的快,還沒感覺到時光的流逝就已經是白天了。
「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沙落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
「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冷無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輕輕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還記得你剛剛來到蒼耳山的時候,也是說的這樣的話。」
「哦?」沙落轉過頭,看著冷無咎的俊臉笑道:「難道你還記得?」
冷無咎點點頭道:「落落說什麼我都會記得。你說過,蒼耳山的那顆大石頭上,如果我在上面坐上三天三夜,呼喊上你的名字三天三夜,你就能出現在我身旁。」他輕輕咬住沙落的耳朵,萬分溫柔的說道。
「是啊,我是說過呢。」沙落撓撓頭,她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胡話,更沒想到這個呆子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真好。」沙落轉過頭,對著冷無咎的唇點了一下,輕輕摩挲著說道:「都說薄唇的人薄倖,不知道你是不是呢?」
冷無咎笑道:「那你試試不就行了嗎?」
沙落笑道:「試你個大頭鬼,你要是敢薄倖,我就敢去勾搭小白臉。」
聽到這句話,冷無咎一把捏住沙落的下巴,湊在她眼前說道:「怎麼,還敢去找小白臉?」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沙落笑道:「你要是敢薄倖,我就敢去……」
還沒等沙落說完,冷無咎就堵住她的嘴,一個深深的吻又開始了。
「咳咳咳咳……這是白天哦……少兒不宜哦,大白天的在親熱哦……」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身青綠色衣衫的碧蘿正戲謔的看著他們兩個。
沙落被碧蘿注視的臉一紅,嗔道:「你沒事來這裡幹嘛?」
碧蘿看到沙落羞紅的臉,嘻嘻一笑,跑過來拉著她的手道:「我是來謝謝你的。」
「謝我?」沙落翻翻白眼,感謝就是來看人家閨房之樂的?
碧蘿笑嘻嘻的說道:「當然要謝謝你,我沒想到這次的祭天神的旨意是我,多虧了姐姐,我才……」
「你才什麼?」沙落放開冷無咎,拉著碧蘿走進內屋。
「我才……」碧蘿的臉突然之間變紅了,她有些扭捏的說道:我才能和阿布在一起。」
「啊?那個愣頭青?」沙落一驚,口不擇言的說道。
「喂喂喂,你說誰愣頭青?」碧蘿的身後閃出一個人來,正是那有些神秘又有些愣頭愣腦的羅布。
「說別人對得起你嗎?」沙落撇撇嘴,準備戲弄這小子一把,想她活了將近三十年,額,為什麼是三十年呢?沙落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突然發現自己在現代學的高數全都還給老師了。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告訴你……」羅布說道這裡,臉也變紅了,他和碧蘿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了想,繼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和……和……和……」
「你到底要說什麼?」沙落翻翻白眼,看著好整以暇的冷無咎,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們要成親了。」碧蘿羞紅了臉,埋在羅布的肩膀裡不敢看沙落。
「結婚?」沙落一愣,看著還是孩子的碧蘿和阿布,如果在現代,他們還是上中學的孩子,在這個時空卻已經要成家立業了。想到這裡,她有些無奈的笑道:「什麼時候?」
碧蘿笑道:「父親說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