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這三年,一有時間,我就會跑到盧森堡去。
因為,他在那裡。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他的店舖裡面,他正坐在中間拉著小提琴。
他閉著眼睛,眼簾遮住了滿眼的憂傷,他笑著,笑得很淡,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藍紫色的髮絲上,竟與另一個人的影子重合。
不錯,這正是月詠或鬥,歌唄和幾斗的父親。
找到了他,我對他們的過錯也可以彌補了。
一曲奏完,我不由得鼓起掌。
他睜開眼睛對著我慈愛的笑了笑,我也報以禮貌的回道。
我沒跟他坦白我的身份和來的目的,只是漸漸地和他熟絡了起來,有時候他忙不過來,還會讓我代替他拉一曲。
這讓我悔恨當初,為什麼要告訴他我也會拉小提琴。
有一次我因為和工作人員的意見完全不合而大吵了一架,跑到他的店裡去哭,害得他整整一天沒辦法開店。
什麼耍大牌,不過都是那些沒用的八卦記者找不到好的材料自己杜撰的而已。
儘管我在別人面前光鮮亮麗,可是,台下了,我不過是一個賺錢的工具罷了。
一時間,所有受過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那時,他遞給我一個墨鏡,道「戴上吧,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你的情緒了。」
我抬起頭,問「就這個就可以了嗎?」
他溫柔的點頭,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習慣性的戴起了墨鏡,知道現在,這個習慣都還改不了。
我實在想不出來這麼溫柔的男子為什麼會拋棄他的妻子和孩子,一個人躲起來,十幾年都沒有一點音訊。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就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我看見月詠或斗的臉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我這才警覺自己竟然說漏了嘴。
「他們還好嗎?」他沉默了半晌,問我。
我點頭,隨後又搖頭。
因為我也有那麼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們了。
那件事之後,他對我的態度什麼的都沒有改變,我也變得大膽了起來,時不時的就問「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
因為這才是我最初的目的。
後來我回到了日本,他卻依舊沒有告訴我準確的答覆,其實,我早已心灰意冷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最後我離開的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會看見他的身影。
在和棋概呆著的一年中,我親眼目睹了,他和胳歌唄他們的關係一日一日的變好。
為此,我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