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的氣氛直到中村進來。
『恩,這是你的藥,記住每天三次喲。』中村把藥交給了空海,然後一邊向裡面的房間走一邊對著我說道『冷靈,你跟我到裡面去照一下片。』
我走後,空海並沒有走,而是一直坐在外面的沙發上。
等待的時間很快,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漫長。
『恩,你背後肋骨斷裂的地方恢復得很快,現在把你的手給我看下吧?』我本是不驚訝了,自己身上的傷還是要瞭解的。
不過,這對於坐在沙發後的空海來說卻不那麼的淡定了。
又是一陣沉默,空氣中流動著壓抑的氣流,讓人喘不過起來。中村將我手上的繃帶取下來,又是那恐怖的抓痕。
『這藥上起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中村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藥膏,小心的為我擦在手臂上,藥膏透過還沒有截好疤的手臂滲透到肉裡,有些清涼,但是卻刺激的很痛。
對於感覺早已麻痺了的我來說,這些痛真的什麼都算不上了。
『好了。』中村剪下新的繃帶為我包紮上,讓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山上加森為我包紮時的情景,是有些懷戀嗎?
懷戀他眼中的關心、、、
懷戀他的小心翼翼、、、
懷戀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額,你還看著我幹什麼?可以回家了唷?你該不會是迷戀上我無限的成熟氣息了吧?我可不會接受小孩子的喲。』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醫師,連這些都可以對著一個小孩子說出口。
『中村醫生,還有事沒完,那天我都聽到了,不用瞞我了。』聰明人是不用仔細說的,相信他已經明白了。
他歎了歎氣,道『你的情形還在惡化,並且比我估算的還要快,以現在的情形,不出一個月你的記憶就會完全喪失。』
早已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卻沒有想到只有短暫的一個月了、、
一個月,可以做什麼、、、?
一個月,什麼都做不了、、、
而在沙發後的空海來說,這是更加的震驚,慢慢的想起了那天唯世所說的話『我們可以以補課為理由留下她。』他當時只知道她的成績下降很快,卻沒有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如果手術呢?手術可以好嗎?』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不可能的,失憶本來就不是手術可以恢復的,再加上你的情況很特殊,已經失過一次憶了,導致你的失憶沒有規律性,一會忘了最重要的一會忘了普通的,一會忘了這樣一會忘了那樣,所以更是不可能,請你做好心裡準備。』
心理準備、、、
似乎是每一個醫生對一個無法挽救的病人都是這麼說、、、
簡短的四個字就否認了他人的幸福與一生、、、
還真是殘忍、、、
而我,真的無法醫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