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睿和穆惠蘭正各自賭著氣,誰也不理誰的時候,蘇媚兒回來了!
「媽,睿,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都不睡,在等我啊?」蘇媚兒剛從電視台看完SP比賽回來,手裡拿著在半路上順道買來來的閔睿最喜歡吃的宵夜,自來熟地跟穆惠蘭和閔睿打著招呼。
閔睿當她透明,理都不理她。
穆惠蘭見兒子又擺出一副別人欠他一屁股債的臭臉色給蘇媚兒看,只好笑著臉打圓場說,「是啊,我們都在等你呢。」
閔睿聽得想吐,可惜今晚他也沒吃多少,吐不出來,只好強忍著。
「睿,你看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宵夜,在你最喜歡去的那家西餐廳買的呢。」蘇媚兒將宵夜提到閔睿面前,像小時候大人拿著糖果哄騙小孩子似的。
閔睿皺了皺臉,給了蘇媚兒一個「你白癡啊」的眼神,然後冷冷地說:「我怎麼可能吃你買的東西呢,誰知道你有沒有在裡面下毒啊?」
「你!」蘇媚兒氣得臉色變成豬肝色,好心討好他,他不領情就算了,何必還這樣來污辱她?
「臭小子!」穆惠蘭走到兩人面前,假裝生氣地罵了兒子一句,然後笑著對蘇媚兒說:「媚兒,他不吃,我來吃,剛好我等得肚子有點餓了。」
穆惠蘭說著就把蘇媚兒手中的宵夜提走,並邀請她一起吃,別理閔睿這混小子。
蘇媚兒順坡下驢,婆媳倆很快坐在餐桌前一起吃宵夜,一副很和諧的樣子。
不知道是因為光吃宵夜顯得太悶,還是女人天生就喜歡說話,兩個女人一邊吃著一邊就聊起了天,話題當然不會離開段小小。
「媚兒,今天的SP比賽我看了,相當精彩。那個段小小三次上PK台,連那些評審都說她唱得沒有另外那個選手好,你為何不直接把她淘汰了,留她幹什麼?」穆惠蘭不知道是真的恨段小小,還是因為要討好蘇媚兒,反正她說完這一番話後,有人高興有人憤怒。
蘇媚兒的心情終於因為穆惠蘭的這一番話突然變晴朗了很多,看了看客廳裡仍舊坐著一言不發的閔睿,歎了一口氣委屈地說:「唉,媽,你真是有所不知啊,讓她三次上PK台,睿都要怪我了,你還說直接把她淘汰,那睿豈不是恨不得把我殺了。」
「怎麼了?」穆惠蘭聽得出蘇媚兒這話裡有話,緊追著問。
「唉,本來呢,按照今天這種情況,她肯定是淘汰無疑了,你看,微博評審團一致倒向D,有哪個是真心實意在支持她的。結果我還不是看在睿的份上放了她一馬,在最後兩區的大眾評審那裡,我叫工作人員把數據做了假,她才艱難晉了級。」蘇媚兒抱怨地說。
「啊?那1千名觀眾的投票結果不是都用機器按的嗎?你們這些都能做假啊?」
「當然了……」
婆媳倆正一問一答說得興致正濃,冷不丁突然抬頭一看,閔睿已站到他們的面前,而且臉色很難看。
「蘇媚兒,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還有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在這方面是個天才呢?今天特意吩咐節目組不通知段小小參加綵排的人是你吧?特意暗中跟三個評委老師和微博評審團放水說,我今天打算淘汰段小小的人也是你吧?是,沒錯,最後關頭,你的確是讓工作人員把一千位大眾評審的投票結果做了假,可是你作假的目的是想整死段小小,而非幫她晉級吧?結果呢,段小小艱難晉了級,而你一氣之下就讓人跺了那個工作人員的手指頭吧?」
當閔睿微笑著將這一番話完完整整地講出來之後,蘇媚兒的臉色徹底變黑了,眼睛冷冽地掃了一眼穆惠蘭埋怨她沒幫她看好閔睿,卻在得到穆惠蘭投來的驚訝的否定眼神後,轉為氣急敗壞地反駁說:「你亂說!你造謠!」
穆惠蘭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既對閔睿說的那番話感到震驚,原來蘇媚兒竟然是如此中是心非甚至手段凶殘的女人,同時,穆惠蘭又對兒子對外面的了如指常感到驚訝和意外,這兩天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他,他也從來沒有出過家門半步,而且他的手機又被蘇媚兒藏起來,他哪來的耳朵和眼睛瞭解到外面所發生的事?
「睿?難道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出去過?可是沒理由啊,我每次睡之前都要記得把你的門反鎖的。」穆惠蘭半是詢問半是自言自語地回憶著。
「哈哈!你們以為把我關起來,把我的手機藏起來,我就會乖乖地像個聾子或瞎子或殘廢一樣,任你們擺佈嗎?真是不知量力!」閔睿不無諷刺地看著這婆媳倆,一個是疼他愛他的母親,一個是自稱愛他的妻子!卻都做著令他不齒的事。
他這兩天的表面乖順,不過是為了作作樣子,試探一下蘇媚兒接下來的行動罷了,不,更確切地說,是試探拓越的行動,是蘇達對他這個不聽話女婿所採取的行動。
他以為就憑她們兩個女人,還有外面那十幾個拓越的保鏢,就能永遠把他禁錮在這裡?真是癡人說夢!
「哦,對了,媽,聽說爸今天就回來了,你是願意回去陪陪他呢,還是願意留在這裡聽你兒媳婦編故事,隨你,我尊重你的意見。」閔睿平靜地問著,對此刻兩個女人腦中已亂成一團的漿糊漠不關心。
「你爸回來了?你怎麼也知道?」穆惠蘭越發地不能理解兒子了,丈夫去外地出差都好幾天了,一去就毫無音訊,而現在此時已是凌晨,他怎麼就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的信息呢?
「你不必問那麼多,只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就行。我的建議是,你已經有兩天沒見到奶奶了,是不是應該回去盡盡你做兒媳婦的孝道?」閔睿不緊不慢,與其說是聽穆惠蘭的建議,不如說他在引導她做決定。
「是啊,我是該回去了。」穆惠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此時她才意識到,她再留在這裡已顯得有點多餘了,年輕人的事,她越來越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