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開快點也好,早點回城堡,省得跟這有婦之夫呆在一起被別人說閒話!段小小暗自安慰自己。
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多鐘,路上幾乎沒什麼車輛,他們的車一路暢通無阻,沿著筆直的道路一直狂奔!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裡安靜極了。
段小小漸漸感到眼睛犯困,卻不敢輕易閉上,只能強撐眼簾,時不時暗中掐自己的大腿根一下,讓自己一定保持清醒的狀態。
閔睿一邊開著車,一邊暗中偷瞄段小小,見她困得差點打瞌睡卻強撐的樣子,於心不忍,本想幫她將座椅調低讓她躺一會兒,後來想想,還是忍了,他必須要讓她明白,他今天很生她的氣:她怎麼可以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私自跑到荒郊野嶺去,並讓警察抓了個正著!別說被警察抓住她不小心留下來的把柄,就是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嶺那種地方也是極不安全的,她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可不是兒戲!他必須表明他的態度。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段小小嚇得立刻直起了身體,她差點又睡著了!
使勁揉了揉眼睛,她卻赫然發現,四週一片灰暗,根本不是城堡附近的環境。
「下車。」閔睿早已走到她的車窗旁,打開車門,下著命令。
「這是哪裡?我不下,你把我送到城堡我立刻下車。」段小小討價還價,誰知道他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要我抱你下來嗎?」他平靜地說。
段小小倒抽了一口冷氣,死無賴!不就是力氣比她大點,打架比她強點嘛,逞什麼逞?
段小小氣呼呼地下了車,把車門關得震山響,以此發洩心中的不滿!
天依舊沒亮,太陽還沒上班,月亮連連打著哈欠,偶爾牽起一朵雲遮一遮臉,星星早已不知做了多少個夢了,現在連影子也不見。
段小小很沒骨氣地縮了縮脖子,這到底是哪裡,為何四周連一幢建築物都沒見到,周圍也沒路燈,藉著車燈那點光芒,她大概可以猜到,這好像是一個公園,而且是荒廢了許久的那種?
他到底帶她來這裡幹什麼?段小小滿腹孤疑。
一件西裝突然披在了她的身上,段小小下意識地想要躲,卻被閔睿狠狠地將身體扳到他的面前,將衣服壓在她的肩上,然後就聽他說:「你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呆在城堡,你半夜三更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跟他給她披上西裝怕她受涼的溫柔相比,他此刻的語氣是憤怒的。
這就是所謂的恩威並濟麼?
可是他,憑什麼?
他是她什麼人?
段小小冷笑。
一個有婦之夫!
他有資格管她的事麼?
「管得著嗎你?」段小小將西裝脫下放回閔睿手中,旋身走向車旁,打開車門,回頭說:「我要回去了!」
閔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久之後,咬牙冷哼:「管得著嗎我?」
靠!他還真想無賴到底了?
將她弄來這種地方,卻不負責把她送回去?是料定了這裡荒山野嶺的沒人經過所以任他耍橫嗎?
段小小氣極,再一次關上車門,回轉頭對閔睿怒吼:「是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的,你就有義務把我送回去,要不把我送到警察局也好!」
閔睿冷冽的眼神裡射過千萬隻冷箭,毫不猶豫地射向正衝他發飆的段小小,他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是你讓我愛上你的,你就有義務負責到底,要不把我送到三年前我們互相不認識的那天也行!」
段小小的嘴角徹底抽了!
心臟差點因承受不住打擊而噴血身亡!
真是超級大無賴!
虧他還有臉提三年前的事?
如果不是三年前他對她突然爽約,她至於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嗎?她至於到現在還不知道媽媽是死是活嗎?她至於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判刑,以後蘇媚兒還會不會再死纏著她不放嗎?
至於嗎?
段小小的心忍不住抽痛!
「你沒有資格提三年前!沒有!」段小小聲嘶力竭地朝閔睿大喊。
閔睿卻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不動,平靜地說:「沒有資格的人是你,你爽約了,然後不告而別。」
「哈哈!」段小小覺得此生聽到的最大笑話莫過於此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倒打一耙麼?
「那一天幾乎全校所有的同學都可以替我作證,我段小小就是犯賤,看上你了,你想甩掉我,你明說啊,憑什麼把我約到大禮堂,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說你愛的是蘇媚兒?難道你親自跟我說分手我會死賴著你不放嗎?」
也不知怎麼的,她說完這段話的時候,眼角濕潤了,她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兒,心裡暗罵自己真沒用,明明被人甩了,玩了,心裡卻還巴巴地等著,不知到底圖的啥!
原來是這樣!
閔睿冷冷地笑了一下,他早猜到他們之間存在著誤會的,可是他還是弄不明白,他不是約她到這湖邊麼?她為什麼去的是大禮堂?
閔睿走到段小小面前,提出心中的疑問:「我約你到這個湖邊來,你去大禮堂幹什麼?」
「湖邊?狗屁湖邊?閔睿,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明星又是總裁你就隨便耍無賴,我段小小的眼睛即沒老花也沒近視,那麼大一封信,那麼醜的字體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別以為……幹嘛啊你?」
段小小正極力控訴閔睿的無賴兼無恥時,後者靜靜地站著聽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又將手中的那件西裝外套給她披上,輕輕捧著她的雙肩,溫柔地說:「誰給你的信?」
「門衛啊,他說你讓他轉交給我的?」丫的,看他的眼神,好像真不知內情似的,到底是太會裝了呢,還是真不知道?
「他說你就信啊?那我現在告訴你,我長這麼大還沒寫過信,你信嗎?」
「……」段小小差點立刻點頭說,我信!可最終還是沉默了,定定地看著他,那信不是他寫的?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