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是想要接到他的電話啦,她只是想著這麼久沒跟媽媽聯繫了,想再跟他討個跟媽媽通電話的權利而已。
對,僅此而已。
段小小使勁地跑,一邊跑一邊調整氣息唱歌,她要憑自己本事把冠軍拿回來,證明給那傢伙看!
雲姨暈菜了。
林夕小姐到底怎麼啦?前幾天老闆沒打電話來,她整天有意無意地問,有沒有人找她,還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盼到老闆打來電話了,她反倒不急了。
難不成她是在生老闆的氣?
唉,這女孩子年紀輕輕,膽子倒挺大。雲姨歎了口氣,她怎麼回去跟老闆交差?
段小小堅持跑完了每天給自己規定的一萬米,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走進別墅的大門。
「段小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剛走進某人的視野,段小小就聽到一聲粗暴的責問。
她並沒有接電話,聲音從哪傳來?段小小朝頭上一望,立刻明白了。
這變態今天竟然直接開通了視頻的話筒揚聲器,聲音經過特別處理,再通過別墅裡的組合音響從房子裡四面八方傳來,猶如天空炸了粗重的悶雷,段小小著實被嚇了一跳,兩腿很沒骨氣地抖了一抖。
雲姨的頭低得快到地面,看來她是被徹底嚇到了。
段小小大著膽子昂著頭,不怕死地對著一個「小腦袋」糾正道:「老闆,這裡沒有段小小,只有林夕小姐!」
雲姨用驚恐的眼神快速地看了段小小一眼,好意地提醒她,老闆正在氣頭上,最好不要在發怒的老虎嘴邊拔毛,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段小小卻像死魚般僵硬地挺直了腰板,她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要低頭認錯?
四周安靜極了,對方既不回話,也不說拜拜!
他到底想要怎樣?
段小小的腰挺得有點酸了。想找點話題來打破沉默,又不知該說什麼?
段小小只好咬著牙死撐。
沉默,沉默,一直沉默……
段小小終於hold不住了,說:「你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就先去洗個澡了。」
對方仍然不出聲,段小小以為他默許了,拔腿就要逃。
「我不介意跟你luo聊。」
邪惡!灰常滴邪惡!
段小小聞聲立刻站定,渾身起了雞毛疙瘩。
他說什麼?!
一秒鐘後。
「丫的!你是不是連浴室也裝上了攝像頭?」段小小氣得小臉都扭成一團。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變態?難不成以前洗澡澡都被他看光光了?
她有時候還很臭屁地邊洗澡邊唱歌,難道也被看光光了?
甚至有時還邊唱歌邊扭著小屁屁即興地又蹦又跳,難道也被看光光了?
段小小額頭上猛然出現一排長短不一的黑線。
「有什麼奇怪的?對你這種不聽話的小朋友,就得用非常手段,懂否?」對方懶散地說,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段小小努著嘴,眼睛瞪得老圓老圓,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粘著身體,難受得很,她無奈地忍著。
段小小所站的地方汗水滴了一地,雲姨顯然有點著急,要是萬一被風一吹,感冒了可咋辦?過幾天還要參加20強比賽呢。
顯然器前某男很是得意。
想不到她生氣時候的樣子還跟以前一樣,那麼可愛!真想再好好調教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可是看到地上的汗水越積越多,他有點不忍心了。
「呵,你還當真啦?實話告訴你吧,對你這種洗衣板上加兩顆圖釘的小身板,我還真不感興趣。雲姨,還不快點服侍林夕小姐沐浴更衣?」
雖是電子聲,可語調仍舊帶著掩不住的嘲弄和調侃味道。
竟然說她的身材是洗衣板加上兩顆圖釘?
段小小氣得小嘴都歪到一邊去了。他到底懂不懂得欣賞?段小小真恨不得脫下衣服讓他好好看看!
呃?不對!犯得著為了證明這個謬論而把自己脫了麼?她真是被氣糊塗了!
雲姨趕緊把段小小拽到浴室裡去。
可段小小卻死撐著不肯脫衣服洗澡。
直到雲姨把乾毛巾和乾淨的衣服拿來給她,段小小仍然站著一動不動。
雲姨哭笑不得,這女孩子平時看著挺膽大,一碰上老闆就沒轍。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雲姨只好以自己的人格保證,這浴室裡絕對沒裝攝像頭,並對段小小說:「老闆只是對人要求嚴格些,為人並不壞,放心吧。」
「切!拿誰工資替誰說話,你以為我不懂?」段小小接過雲姨拿來的乾毛巾,一邊擦乾汗水,一邊拒絕雲姨護短。
「呵呵,傻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你跟老闆是什麼關係,但我知道老闆其實很關心你的。」雲姨幫段小小把乾淨的衣服放好,微笑著對她說。
「關心我?雲姨,你別說笑了,對他而言,我只是他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而已,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哪來的關心?」段小小反問道。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為什麼酸酸的?這種感覺很討厭!
段小小鬱悶地甩了甩頭。她到底怎麼啦?怎麼會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有如此奇怪的感覺?
雲姨張了張嘴,後還是忍住了沒再說話,慈祥地衝她笑笑,叫她趕緊沖個熱水澡,小心感冒了。
段小小隨即關上了門,雖然她暫時還不能確定雲姨嘴中所說的「老闆其實很關心你」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她說這裡沒裝攝像頭,她倒信了。
幕後老闆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弄到這裡,還讓她參加了《super singer》不被蘇媚兒發覺她的身份,證明能力不可小覷,如果人家真要看她裸*體,估計早被他看十萬八千次了,她現在怕這個有屁用啊?
真傻!
剛才是被氣糊塗了!
段小小大大方方地洗完澡出來後,雲姨告訴她,老闆叫人給她送來了一把吉他。
「什麼時候送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段小小很是詫異。
「我之前叫你來接電話的時候。」雲姨說。
那麼,他剛才是因為想看到她收到吉他後感恩戴德地向他表示感謝,卻被她無視,繼續跑步且不鳥他,才發的脾氣嗎?
呵!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倒是她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