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和玫瑰的婚禮是溫馨浪漫的,沒有太多的人參加,只是暗夜的幾個不錯的朋友趕來了祝賀,而典禮是由老頭子出面主持的。
看著玫瑰身披白紗一臉幸福的站在眾人眼前時,四兒的眼圈不禁的又紅了,為了烏鴉和玫瑰的幸福感到開心,為了自己孤獨縹緲的一顆心找不到回去的歸宿而難過。
那一夜,她喝了個酩酊大醉,到底怎麼回的家她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暮塵淵一臉疲憊的守著她。
在她的面前他拋棄了一個王爺應有的一切尊嚴,學會了為她洗衣,為她做飯,在她脆弱無助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出現,用他那顆細膩溫柔的心呵護著她。
「淵,我們恐怕真的回不去了!」望著外面鬱鬱蔥蔥的樹木,四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到了。
十四個月了,整整十四個月,她每天都在計算著,每過一天,她就更加的絕望一分。
烏鴉和玫瑰結婚之後,他們就搬離了烏鴉的別墅,因為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的新婚甜蜜。兩個人搬出去後,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
昨天烏鴉打來電話說,老頭子批准了他和玫瑰的請求,允許他們離開暗夜,只要不怕被人追殺,那麼他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電話中玫瑰興奮的說,想要好好的聚一聚,團聚過後她們想移民國外,找一個風景如畫,悠閒快樂的國度,度過餘生。
「四兒,你放棄了希望嗎?」暮塵淵撫摸著她瘦削的肩頭,桃花眸中早已是痛心不已。
「嗯,放棄了,不放棄又如何?夜雷天死了,夜逍恐怕也死了吧?雄珠下落不明,我又如何能穿越回去?人在時間面前是不是要現實一些?」四兒悲傷的望著暮塵淵,頓了一下,又緩緩的說道:「四兒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害的你背井離鄉、妻離子散的!淵,你年紀也不小了,在這個地方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吧!」
暮塵淵垂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四兒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半晌,他抬起頭,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澀:「四兒,你想要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的心這麼長時間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四兒愣了一下,別過頭,把目光投向遠處,極其心虛的說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暮塵淵略有慍怒的看著四兒,反問了一句。
「嗯!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底酸酸的,嗓子像被魚刺卡住了一般,不知道?她怎麼又會不知道?她不是瞎子,更不是沒心沒肺,他在她背後默默的所做的一切,她比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
暮塵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緊咬著下唇,明明痛苦卻拚命壓抑的樣子,他心如刀割一樣疼。
或許她真的不知道吧?他的心裡只有三哥,又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且一開始她就是討厭自己的吧?
即便如此又如何?他打定了決心要告訴她他的心聲,他想要照顧她一輩子,只有每天看著她健健康康的,開開心心的,他才能安心。
「四兒!」暮塵淵深情的喚了她一聲,雙手把她的肩膀掰了過來:「丫頭,你不是想要我找一個女人嗎?好,我告訴你,我愛上你了,這輩子想要娶的人是你!我的心裡也只有你!你肯嫁給我嗎?」
「我…」儘管她心裡已經有準備了,可當這話從暮塵淵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吃驚了一下,他竟然如此的直接,毫不帶任何掩飾。
「我…恐怕…」她的目光躲閃,言辭閃爍,面對著他眼底的炙熱和神情,那拒絕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別躲閃,看著我,說你心底的答案!」暮塵淵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眸。
「好!恐怕不行!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裡只有…他!」四兒說完,緊緊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雖然知道不可能了,但是就是無法忘掉,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這樣的我怎麼能嫁給你?」
暮塵淵心頭緊了緊,眼底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悲傷,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楚向他的心頭襲來,就彷彿心頭的肉正在被人一點點的挖去一般。
「四兒!」他的聲音低沉又壓抑,似乎還有一點哽咽,「聽我說,試著放下心底的悲傷,試著接受我好不好?我會改掉一切你不喜歡的地方,好好疼你,給你幸福,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照顧你,好不好?」說到此,他頓了一下,狠狠的吞嚥了一口氣,接著道:「如果在和我相處的過程中,你發現了讓你動心的男人,我可以放你離開,去尋找你的幸福。更或者是,如果我們有機會又穿回了墨國,那麼我依舊可以放你離開,你可以回到三哥的懷抱!只要現在讓我照顧你,只要你幸福!」
四兒聽完暮塵淵的表白,如傻了一般的愣在了原地,怎麼會這樣?天底下會有這麼偉大的男人嗎?即是如此又能怎麼樣?她怎麼可以自私到霸佔著他的愛情,心裡想著別的男人呢?
「不行!」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就在這一瞬間,她看到暮塵淵的眼眶紅了,墨玉般的眸底隱約有淚光閃爍。
「四兒,考慮一下,答應我考慮一下吧!」
「我…我…」徹底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她不想傷害他,卻又不想背叛自己的心,沉默了許久,就在暮塵淵就要放棄的時候,她忽然開了口:「好,我考慮一下,給我三天的時間!」
「真的?」暮塵淵眼眸中閃過一絲狂喜,他一把攬過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低頭不停的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喃喃自語:「太好了,太好了!」
夜幕降臨,夏天夜晚寂寞而漫長,酒吧、迪廳,以及所有的娛樂場所是消耗時間,尋找刺激最好的場所。
「魅」,依舊是四兒、暮塵淵、烏鴉的第一選擇,不同的是,今夜加入了玫瑰。
喧囂的音樂,斑斕的燈光,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美酒,和大跳熱舞的性感美女一樣不少。
玫瑰幸福的依偎在烏鴉的懷裡,啜飲著一杯藍色的雞尾酒。四兒則一杯接一杯酒的往肚子裡狂灌。
「四兒,別喝了!」暮塵淵皺著眉頭,一把奪下四兒手中的酒杯。烏鴉見狀,像暮塵淵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那意思彷彿在說,你小子怎麼這麼多天還沒有搞定你的女人?
「淵,我不會喝醉的你放心啦!這是最後一杯,然後我去舞台上跳舞,你絕對沒有見過我跳舞,一定會嚇你一跳的!」四兒綻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從暮塵淵手中奪下酒杯,又一口灌了進去。
因為太猛,酒又太烈,她不禁咳嗽了幾聲。
「淵,不要緊,等著,我去給跳舞!」說著,她把身上的外套一扯,翩然的走向那廳中的舞台。
今夜她穿了緊身上衣和緊身的牛仔短褲,腳上踩著足有十厘米高的銀色皮鞋,一頭烏黑的長髮燙成了嫵媚的波浪捲發,看起來成熟、性感。
舞台的中央是矗立著幾根鋼管,看到如此情形他明白了她要跳的正是那鋼管舞。
音樂聲響起,一束耀眼的光芒打了下來,正好罩在了四兒的身上,隨著音樂聲她開始起舞。
她的身軀雖然嬌小,可是那曲線卻是凸凹有致,十分玲瓏,她的身體擺出各種各樣的造型,如靈蛇一般緊緊環繞的那鋼管,霎時間,台下一片喧嘩與掌聲。
看著四兒的模樣,暮塵淵有些恍惚,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四兒嗎?那個如同調皮的如同精靈一樣的女娃娃嗎?為什麼那種天真此刻在她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到?
台下的叫喊聲更大了,暮塵淵抬眸望向舞台,她的眼神火辣,動作優美嫵媚,女人味十足,她一隻修長的腿到掛在鋼管之上,手臂還在沖人群揮舞著。
台下的人如同瘋了一般的叫著,甚至有人竟然向台上拋著大把的鈔票,暮塵淵掃視著人群,看到男人們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目光,他的怒火騰的就竄了出來。他的女人怎麼能允許其他的男人肆意的觀看?她是他心中的女神,無比純潔,怎能讓這群世俗的男人用猥褻的目光去褻瀆她的清白?
三步兩步的穿過人群,暮塵淵走上舞台,一隻手臂把四兒拽了下來,扛在肩上,在眾人的一片詫異和瘋叫聲中走出了酒吧。
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注視著他們,見兩個人離開了,那雙眼睛的目光驟然變的毒辣了起來……
車子飛速的在路上奔馳著,暮塵淵一肚子火沒出撒,當看到四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怒火終於壓抑不住了,爆發出來,平生第一次,四兒見到他這個駭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