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打了我!」三兒捂著發痛的臉頰,目光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打的就是你,真是不要臉,開口閉口的洛王妃!如果連你這種人都配做洛王妃,那麼我倒是要去問問洛王爺,他的眼睛長到哪裡去了?他的良心是不是也丟掉了!」紅衣女子指著三兒的鼻子,破口痛罵了一番,一揮衣袖回身就要離去。
「打了人還想走,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權利指責我?」紅衣女子的衣袖被人緊緊的牽住了,她徐徐的回過頭來,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意,「記住了,本姑娘叫蝶醉羞,是四兒最好的朋友!若是不想挨打就趕快放開!」
三兒心中一驚,手像是被燙傷一般嗖的收了回去,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那明艷的紅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姑娘,你沒事兒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府好不好?!」小憐生性膽小,看著三兒的臉色十分不佳,只害怕惹怒了她,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問道。
誰料,三兒猛然轉過身來,揮起一巴掌就煽在了小憐的臉上:「你還活著?本姑娘以為你死了呢?剛才本姑娘挨打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現在知道吭氣了?」說完,恨恨的甩著袖子離開了胭脂鋪了。
小憐咬著下唇,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隨即也緊緊的跟在她身後離開了。
「哎哎…你們到底還要不要你的胭脂啊…」店老闆追出去喚了好幾聲,三兒都不回頭,他急的直跺腳,若是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無論如何也不肯把這胭脂再賣第二家了。
沿街的一家茶莊內,各色的人群三五個聚集在一起,大堂內有說書的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著江湖上的豪俠志士的故事。
茶莊的二樓,卻是佈置的十分典雅而且十分清淨,不像一樓那樣喧鬧。臨近窗口的一個茶桌上,一名白衣男子悠閒的品著茶,目光時不時的瞥向窗外,看樣子似乎是再等人。
不一會兒一個著紅衣的女子蹬蹬的上了二樓,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側,端起男子眼前的茶盞,一飲而進,罷了,抹抹唇角的茶漬,大呼痛快。
「羞羞,還知道回來?」白衣男子瞥了女子一眼,語氣中帶了淡淡的戲謔。
「是啊!哥哥,你肯定猜不准我剛才去幹什麼去了!哈哈太痛快了,我剛才替四兒出氣去了呢!」想起剛才的情形她心中就一陣的開心。
「我就知道你會如此,我們下午要去見洛王爺,我看到時候你見了她要如何交代!」清羽無奈的搖搖頭,真有些後悔他把三兒的事情告訴了妹妹。
其實那日見了三兒之後,他心裡就十分的不悅,見暮吟風對她的態度十分溫和,心中暗暗的替四兒抱屈。
那個女子看似和四兒很像,她卻不像四兒那樣單純善良,後來他離去之後,又悄悄的回來過幾次,看到了府裡發生的一些事情,不由的火從心生,回去了蝶谷把事情跟羞羞說了說,誰知道她的反應更加的激烈。
她說她誓死都替四兒捍衛她來之不易的愛情!
「怕她做什麼?我還要當面質問王爺,為什麼要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他的心裡倒底是怎麼想的,把四兒置於一個什麼位置!」蝶醉羞拍著桌子氣鼓鼓的替四兒打抱不平,最好不要再讓她看到那個女人,否則,她絕對不客氣。
午後的陽光靜靜的灑在林間,細碎的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斑駁的樹蔭下,擺了一張八仙桌,四周圍了幾個人在靜靜的喝著茶。
「如此算來四兒已經離開這裡半年了吧?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間才能回來,我好想她啊!」蝶醉羞懶洋洋的趴在桌子的一角幽幽的歎道,眼睛盯著茶盞中不斷沉浮的茶葉,心緒早已經飛了出去。
她的確盼著四兒早些回來,似乎還在期盼著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說一個人,一個有著如妖孽般笑容的紅衣男子。
「她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我會一直等她,即是窮盡我的一生,我答應了這輩子非她不娶,這輩子絕對不相負與她!」那個九歲的小丫頭出現的那一刻徹底推顛覆了他的一切,從她來了之後,一切似乎變的都不重要了,他為她甚至可以放棄所有的恩怨情仇,這一輩子只等她回來。
「王爺,她會回來的,我堅信!」清羽附和著,不知道為何,他一直會做一個夢,夢裡的那個女子滿身是血的站在她們的面前,笑容卻帶著無比的喜悅。他期待那個夢成真,卻又害怕夢境中的她真的一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
蝶醉羞瞥了一眼兩個男人,最後目光落在暮吟風的臉上,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但願王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這樣才不枉四兒對你癡情這麼多年!」
暮吟風微微一愣,墨玉色的眸子透出無比訝異的神色:「蝶兒姑娘,你這話從何說起!」
蝶醉羞正準備說話,清羽忙遞來了一個制止的顏色,豈料,她卻回瞪了他一眼,開口道:「今天上午我還遇到了一個叫三兒的女子,她說她是你洛王爺未來的王妃,那女子的容貌和四兒有七分想像呢,刻意化了妝之後更是十分的相似,真不知道王爺留這樣的女子在身邊究竟是何意?」
提起三兒,暮吟風愣了愣,柔和的線條瞬間變的僵硬了起來:「他是四兒的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而已?我看她是個替身吧?如果四兒不回來了,王爺你是不是有意娶了她啊?若不是如此,她今天也不敢光下化日之下,如此肯定的說出自己就是洛王妃吧,王爺也知道您的婚事京城上下可是都十分關注呢!」
蝶醉羞的話音剛落下,暮吟風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薄唇緊緊的閉起,鳳眸中翻滾著眸中可怕的情緒,像是隱忍著什麼,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