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個女子是什麼人?」少年忍不住心中的質疑問道。
暮吟風笑著轉過臉來,輕輕的說道:「清羽,這是四兒姑娘的朋友,三兒!和四兒是不是很像?」
「嗯!的確很像,只是再像她也只是三兒而不是四兒!」清羽冷淡的望著三兒,清冽的眼眸中閃爍的一絲敵意。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十分不喜歡這個女子。
三兒心裡掠過一抹不痛快,臉上卻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公子是王爺的朋友吧?王爺一直還沒有用晚膳,三兒給王爺送了蓮子湯來,公子不妨也留下來一起吃些再走吧!」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因為你來王爺都沒有吃飯,我現在給王爺送來了,你若是識趣的話就趕快離開吧。
清羽冷冷的笑了笑:「多謝姑娘,在下還有事情,告辭了!」說罷,轉過身去,朝暮吟風抱了雙拳,轉身離去了,清逸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了三兒的視線之中。
「王爺,快進屋吧,時間長了就涼了!」三兒收回目光,嬌笑著拉起暮吟風手就望屋裡去,他手心溫柔,修長的手指微微的扣住了她的小手。
她低頭看了一眼,垂眸一笑,心田若湧入了一股甘泉般,滋潤而溫暖。
「王爺,味道如何?再給您來一碗吧!」看著暮吟風微笑著喝完了手中的湯,她忙把碗兒接了過去,又稱了些湯遞了過去。
「嗯,味道越來越純正了,三兒你的手藝的確不錯呢!」暮吟風笑著誇讚,這些日子他已經越來越迷戀這夜間的一碗兒蓮子湯了,每次喝湯之時,心底都是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喜悅,如同薄霧般縈繞著他,許久不曾有過如此恬靜淡然的心境了。
「是嗎?開一間飯莊可是三兒的心願呢,如果有一天三兒的手藝練成了,三兒就自己開間小飯館兒。」她興奮的說著,眼睛中流光溢彩,如同掛在天上的月亮般明亮奪目。
這目光如此的熟悉卻又別有些不同,暮吟風望著那雙晶亮的眼睛,一時之間竟然失了神。
「王爺,三兒給您捶捶肩揉揉背,您慢慢享用碗裡的蓮子湯吧!!」三兒見狀抿唇一笑,閃到暮吟風的身後給他輕輕的揉起了肩膀,指尖時不時的掠過他的脖頸耳根。
暮吟風身體一僵,猛然轉過身來望著三兒,眼底之間似乎一名一滅的閃爍著點點的火光,像是某種慾望在燃燒,又彷彿是壓抑著怒火。
「王爺,是不是三兒哪裡做錯了?摁疼了您?」三兒心裡咯登一下,卻任然裝作一副全然不知,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按摩的技術可是跟丫頭們學的,而且也知道那脖頸耳根的位置是暮吟風的禁區,所以今日才趁機想要試探一下他的感覺。
「不,沒有!繼續吧!」暮吟風放下了手中的湯碗兒,向後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手不是柔軟細膩的,掠過皮膚時有一絲絲的粗糙之感。他想,她的手一定做過許多活兒,她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手指所過之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宛若一股股電流在身體中流竄。他沉溺於這種感覺,卻又不敢貪戀這種感覺。他猛然間捏住了三兒的手:「三兒,不用了捏了,過來,坐!」
三兒唇角微微的揚起一抹看不見的笑容,坐在了暮吟風的一側。
「三兒,你明日出府轉轉吧,若是看到喜歡的合適做飯莊的地方就回來告訴本王,本王替你買下來!」
「真的?那太好了…」三兒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只是片刻的功夫,表情又黯淡了下來:「不,還是不用了,這些日子在府裡已經叨擾王爺多日了,怎敢再接受王爺的饋贈?」
「不叨擾,你的到來給本王帶來了多少歡樂?還有你送來的蓮子羹很合本王的胃口,送你也是應該的!」暮吟風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他很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四兒在府內的時候他都很少送東西給她的。當三兒提出想開一個屬於自己的飯莊時,他竟然如此痛苦的說要送她。
「那…那算我借王爺的錢,等我賺了錢,再還給你,好不好?否則的話,我就不同意!」三兒說完,一臉天真的望著他。
暮吟風抿了唇,笑意在嘴邊一點點蕩漾開來:「好,答應你!」
「不如我們拉鉤?不不不,還是立個字據吧!這樣比較正式!」說著,她就從暮吟風的案台上,抽出了一張白紙,提起硯台上的筆開始在紙張畫字。
嗯,沒錯,的確是畫字。她沒有上過私塾學堂,只是曾經偷偷的在學堂外聽著夫子講課,學了那麼幾個字,至少自己的名字還是會寫的。
才寫了幾個字,暮吟風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她寫的字真是難看,比四兒當初學寫字時還要難看,淵,曾經說四兒寫的字好比屎殼郎爬的。後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說四兒的字是屎殼郎爬的,簡直是在侮辱屎殼郎,她的字甚至還不如屎殼郎爬的好看呢。
四兒曾經就為了這一句話,把桌上的硯台丟了過去,大片的墨跡把淵最喜愛的衣服染了個亂七八糟。
而三兒姑娘的字,他此刻只想到了一句話來形容,就是鬼畫符,甚至是鬼畫符都比她的字好看。
「王爺,你取笑三兒,三兒從小家裡窮沒有上過學,所以寫出來的字就難看了,若三兒上過學肯定不是這個樣子!哼!」三兒覺得自己在暮吟風面前丟了人,臉羞的通紅,把手中的筆重重的一擱,臉別過去生起了悶氣!
暮吟風竭力的忍住笑意,提起筆放到三兒的手上:「我不笑話你了,我來教你寫字!」
「真的?」三兒這才轉過臉上,重新的握起筆桿,臨了,還不忘抬頭補充道:「誰在笑我,誰可是小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