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麼換電流衝擊試試行不行?」傑森改變了主意,拿著玉珠裝到了高壓電流設備上開始進行試驗。
四兒在一旁緊張的攥著雙拳,心臟跳動的聲音如鼓聲一般響亮。一定要有所反應!~一定要成功啊!
很遺憾,玉石根本不導電,無論換多高的電流衝擊都無劑於事。接下來的試驗有冷凍,高速旋轉,一系列的做了下來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玉珠還是原來的樣子。
四兒的心情也在無比的期待中一點點的涼了下來,她失望的走到傑森面前,收起了那顆珠子:「還是算了吧,不用再研究了,謝謝你們了!」
「哎,小姑娘,你把東西留下吧,我們再試驗一下其他的,看看還有沒有辦法?」不忍看到四兒眼裡流露出的失望,更不甘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試驗機會,傑森試圖勸說著四兒。
「不用了,謝謝你!」四兒微微笑,沖傑森和大家鞠了一躬,揚起頭來望著烏鴉,眼睛中隱隱有淚光閃動:「烏鴉,我想回去了,好嗎?」
「好!」烏鴉無奈的輕歎,他知道,她傷心了,失落了。
回到了別墅,四兒就把自己鎖在屋內,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放聲的哭了起來,肆意的宣洩著胸口的失望、委屈。任憑暮塵淵和烏鴉敲門,叫喊,她始終不肯出來。
夜了,屋內一片漆黑,她蜷縮在床的一角,牙齒死死的咬著背角,任憑眼淚無聲的滑落。
思念暮吟風,日夜都思念,發了狂的思念,只是卻無法見到他。那感覺就像遠遠望見了沙漠裡的一片綠洲,用盡了力氣,卻始終無法到達。心裡牽掛著一個人的滋味可真痛苦,想見到他,無法見到,想忘記他,又無法忘記。一顆跳動的心,想的全是他,是不是要不思念一個人,就要遺忘了他?要遺忘一個人,是不是就要把心挖掉,那樣自己才會徹底的遺忘,徹底的脫離痛苦?
哭了許久,嗓子啞了,眼淚干了,身體疲乏了,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中,就連那夢裡都是分別的眼淚…爹爹,你還好不好?四兒到底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你?
四兒的日子不好過,暮吟風的日子亦是度日如年。
又是一個新年過去了,只是春天依舊遙遙無期,墨國的冬天格外的長,似乎今年更甚於往年。
暮吟風披著紫貂裘站在書房內,靜靜的望著窗外,修長的身軀在燭光的映射下越發的消瘦了,慘白透明的如同一張薄紙,玫瑰色的唇瓣也失去了以往的色澤,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由得摀住胸口,咳嗽了幾聲。
「王爺,您的藥煎好了!」香雪輕輕叩了叩門,進來了。
「放在桌上吧,我一會兒再喝!」薄唇微啟,聲音中透著淡淡的疲倦。
「唉!」香雪長歎一聲,來到暮吟風的前面,伸手把窗子關了起來,轉身嗔道:「王爺,您的身體都這樣了,還要吹冷風,這樣下去,病要什麼時間才好?要是小郡主回來後知道你病成了這個樣子,還得心疼壞了啊?」說著,眼圈一紅,掉下兩行淚來。
「香雪,她不會回來了,她再也回不來了…」乾裂的嘴唇,嚅囁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是的,她不回來了,就彷彿外祖母一樣,消失那麼多年…
「不,王爺,小郡主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就像幾年前一樣,突然的消失,又突然的回來…」
暮吟風慢慢的轉過臉來,看著香雪,幽深的黑眸中透出了一絲淡喜:「你真的相信她真的會回來?」
「嗯!香雪相信!她曾經還說過等她嫁了,還要給香雪尋個好人家呢!小郡主一向說話算話,她絕對不會許了誓言不會完成,她一定會回來的!」香雪重重的點頭,含淚的眼中透出無比的堅定。
暮吟風虛弱的笑了,或許吧,這個小丫頭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深入人心了,就連香雪都這麼相信她會回來了。
「香雪,把窗子打開吧,那丫頭就喜歡下雪天滿院子裡亂跑,或許,我一會兒能看到她的影子呢!」
猶豫了一下,香雪上前把窗戶又推開了:「王爺,您看吧,記得吃藥,您的身體不單單是您的,還是小郡主的,她不回來,您怎麼能病倒呢?」
暮吟風一怔,往日的情形一一在眼前浮現。
「爹爹,你受傷了,你疼不疼?」
「爹爹,我好難過啊,我這裡很憋悶,很疼…」
「爹爹,我追求你吧!如果卿兒不是你的女兒,你是不是就可以娶我啦?」
「暮吟風,你這個懦夫!我不逼你做任何決定了,你心裡的決定我早已知道了,好吧!我成全你的手足之情,我顧全皇室的顏面!」
她的一言一語,猶在耳邊響起,她的喜怒哀樂,猶在眼前浮現,卻已經成為了昨日之事。
卿兒,若是你現在還在,我一定會娶你,絕不再相負,今生今世只愛你一人!
卿兒,快回來吧,老天若是有知,把我的卿兒還給我!把她再帶回來吧!
「王爺,藥還是趁熱喝了吧!」香雪又把藥端到他的面前,暮吟風沒有拒絕,端起藥碗一口氣喝盡了,苦澀的味道順著舌尖蔓延起來,藥水進入肚中,就連心都變成苦的了。是的,她沒有回來之前,他不能倒下。
見暮吟風把藥喝了,香雪忙把糖塊遞了過去,暮吟風擺了擺手,苦點吧,苦點好,苦點他還能清醒一些。
香雪掩門而去了,暮吟風站在窗口,看著那飛揚的微雪一點點變大,冷風捲著雪花打在臉上一片濡濕,他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痕,到底也不知道是雪化了,還是流淚了,或許,蒼天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都在流淚…都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