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小屋的地面上時,新的一天來到了,四兒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走出門外,今日的山谷好像有些不對勁,往日的這個時間早已經是熱鬧非凡了,今天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怎麼回事?四兒納悶著,去敲蝶醉羞的門窗,敲了半響也不見有人出來,她乾脆推門而入。
屋內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卻看不到人影,這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
出了蝶醉羞的臥房,她感覺更不對勁了,隱隱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於是,飛快的跑去找清羽。
「清羽,清羽…你在嗎?」四兒匡噹一聲推開清羽的屋門,只見,他狹小的屋內坐滿了人,其中四兒和張伯她認識,別人她都沒有見過。
她的忽然闖入把屋內的人也嚇了一跳,一個個都不言語,只是拿眼睛瞪著她。
「嗯?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四兒下意識的摸摸了自己的臉,一臉疑惑的望著眾人。
「四兒姑娘,我們正在商量事情,你還是先出去吧!」這時張伯站了起來說道。
「為什麼我要出去?我不能聽嗎?」四兒有些不滿意的望著張伯,她都到蝶谷有三年了,她把這裡人當朋友,難道他們不把自己當朋友嗎?
「這?」張伯有些為難的望著清羽。
清羽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把四兒拉了進來,關緊了門窗。
四兒茫然不解的看著這一屋子人的怪怪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的咆哮:「搞什麼嘛?神神秘秘的?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啊?啞巴啦?」
「四兒,別吵了,我們都要聽哥哥的話。」蝶醉羞忍不住插了一句。
「四兒過來!」清羽指指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來。
「你們再商量什麼?有必要瞞著我嗎?」四兒有些生氣的剜了清羽一眼,這個傢伙也太不夠朋友了。
清羽看了四兒一眼,想了想才開口說道:「京城裡發生了大事!」
「什麼大事?」
「皇上駕崩了!」清羽的話音剛落,四兒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什麼?老皇帝死啦?」
說完後,發現的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在眾人眼裡,怎麼說老皇帝也是自己的爺爺呢?
「額…我是說…他駕崩了,那誰做了皇帝呢?」
老皇帝死不死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既不心痛也不難過,他關心的是誰做皇帝,是爹爹還是四王爺?他們之間的爭鬥,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可不想要四王爺做皇帝,那他肯定容不下爹爹,不殺了爹爹才怪。
「八王爺!」清羽清晰的說道。
「八皇叔?!不是爹爹?還好,還好,幸虧也不是四王爺!」四兒拍著胸脯,舒了一口氣。
「為什麼幸虧不是四王爺?」一縷微光從他的眼眸中閃過,他以奇怪的眼光看著四兒。
提起這個來,四兒就一肚子火,她義憤填膺的說道:「四王爺不是個好鳥,他一直想要當皇帝處心積慮的害我爹爹,派殺手不止一次的行刺我爹爹!我和七皇叔差點都被他害死!這個壞蛋!」
四兒說完,忽然發現清羽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你笑什麼?」
「沒什麼!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新皇登基後,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傳四王爺入京,派三王爺去鎮守邊關!半月後出征!」
四兒一聽愣了,爹爹去鎮守邊關,這是八皇叔下的旨意嗎?他這是什麼意思?把四王爺弄到京城裡去,這不是明擺著和爹爹作對嗎?
「不行,清羽我要回京城一趟!」四兒豁的一下站起身來,準備向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她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狐疑的問道:」京城裡發生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需要這麼秘密的商量嗎?清羽,告訴我,若是你把我當朋友,那就告訴我!」
「唉,好吧!」清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坐下來,我跟你說!」
四兒點點頭,坐在了他的身邊,傾聽起清羽的講述…他的聲音緩慢而沉重,把她帶入那個讓人聽了心碎不已的故事。
幾年前江湖上有個很大的組織『九天』,那是清羽的父母籌建起來,那個組織的宗旨就是:劫富濟貧。
「九天」裡的兄弟姐妹們都很相親相愛,清羽和蝶醉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童年過得很快樂,他們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持續一生,沒曾想,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四兒遇到蝶醉羞的那一年,也就是『九天』遭受迫害的那年,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群如鬼魅一般的人影出現了,他們武功高強,而且個個心狠手辣,他們血洗了『九天』。
清羽和羞羞的父母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拚死了與黑衣人搏鬥,『九天』中的兄弟姐妹都拚死反抗,最終,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一個個慘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下。
清羽父親的功夫縱然很高,可是,他發現自己在關鍵的時刻卻發揮不出自己的功力來,原來內部出了叛徒,竟然在他們的食物中下藥了。
講到這兒,清羽聲音有些哽咽了,蝶醉羞捂著臉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清羽,你還好吧?」四兒輕輕的握住清羽的手,拍著他,安慰著他。
「嗯!」清羽艱難的發出一聲嗚咽,眸中閃爍著晶亮的淚花,接著講了下去,那是他一聲都難以忘卻的畫面:「我的父親身中數刀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的母親那時懷有七個月的身孕,那幼小的生命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就隨著母親一起離去了,母親死時,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