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寧身上也沒有帶水,不過乾坤仙府中卻有一個上百畝的靈池,這靈池裡的水都是仙府以陣法聚集天地間的水元力而成的,純潔無比,靈力更是濃厚。
他讓龍兒寶兒用瓶子裝了一瓶靈液,然後取了出來,先自己一口喝下了半瓶,再遞給她道:「給!」
季瑤卻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接到手裡。
陳子寧有些莫名其妙,道:「又怎麼了?送你水喝還得罪你了?」
季瑤將剩下的半瓶靈液一口飲下,長舒了一口氣,氣色好多了,她道:「你不會先給女孩子喝嗎?」
陳子寧見她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計較這些,不由苦笑了一下。
有了靈液的支持,兩人好過了不少,季瑤有了精神,見陳子寧將一瓶瓶靈液從虛空中拿了出來,問道:「你平時身上都帶這麼多的靈液?那你的儲物靈器該有多大啊?就你這樣,還是窮人家的孩子?」
陳子寧道:「再大也沒有季氏的萬里江山那麼大。」
「大有什麼用?連一個窮人家的孩子都管不住。」
半個時辰後,就算有了靈液的補充,兩人再也沒有說話的慾望了,都盤膝坐下,運轉真氣,苦苦地支撐著。
直到整整一個時辰後,外面的九陽炎火終於消退下,熱度緩緩下降,兩人都癱倒在地,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一個時辰後,兩人才調整過來,季瑤問道:「你說,那九陽炎火還會來嗎?還有其它的考驗沒有?」
「不知道,等吧,我倒希望下一次還是這個九陽炎火。」
「你說什麼?」季瑤一聽,跳將起來,柳眉倒豎,怒視著陳子寧,剛才她的狼狽樣被這個少年全部看在眼裡,現在居然說最好還是九陽炎火!
陳子寧見她一臉惱怒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向她解釋道:「九陽炎火我們已經經歷過了,好歹能堅持下來,我擔心換了其它的方式,我們未必會更好過。」
季瑤雖然知道陳子寧說得有理,口中卻道:「就算其它的考驗更難過,我也不想被九陽炎火烘烤了。」
不過,她很快就有些後悔說了這句話,距九陽炎火散去僅僅過了三個時辰,一縷清越婉轉的音律傳了過來,透入兩人的耳中,這段曲子聽起來如天籟仙音,時而悠揚婉轉,時而低徊纏綿,卻直接勾起了兩人的七情六慾,一時思潮浮動,浮想聯翩,一時情緒激動,欲起舞高歌。
季瑤聽得面紅耳赤,情難自禁,偏偏這靡靡之音如魔音貫耳,直入腦筋,連閉了耳竅都不行。
她見陳子寧跌坐於地,手撫膝蓋,手指跳動,暗合節奏,似乎聽得入神,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卻並沒有像她那樣心潮起伏,坐立不安。
季瑤忙問道:「你怎麼會沒事?」
陳子寧睜開眼,笑道:「這曲子很好聽,不是麼?」
「好聽個屁!」季瑤脫口而出,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
陳子寧倒不是故意氣她,青梧子本人對音律之道極為精通,曾使用迷神笛多次應敵,陳子寧對此也用過不少心思,聽了這裡的音律,雖然同樣也是迷人心神的功效,但他放開一切,不去反抗,反而以自身的所學與其相互印證之下,大有所得。
陳子寧見她情急之下,放下了一貫的清高,特別是臉蛋紅如彩霞,一口細碎的銀牙緊咬,別有一番風情,笑道:「這音律直指人心,禍亂本性,但只要你堅持下去了,對你以後的修為大有稗益,就相當於一個大高手在為你淬煉身體,提升精神力,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便就能碰上的。」
季瑤怒視他一眼,別過頭去,不再與他說話了。
陳子寧說得輕巧,其實越到後來,音律越是厲害,季瑤已漸漸迷失了本性,身軀微微扭動起來,口中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聲。
陳子寧一見不妙,忙取出迷神笛,貫注靈力,也跟著吹奏起來,而且曲調與虛空中傳來的音律,絲絲入扣,妙合天機,就好像兩個心意相通的音律高手在一起合奏。
兩種音樂合在一起,聲音越發地配合默契,不過卻沖淡了其中迷惑人心的韻味,季瑤雙眼漸漸回復了清明之色。
季瑤剛才雖迷失在音律中,但是一清醒過來,馬上就能記起剛才的情形,心中不由有一些惱羞,驚訝地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陳子寧道:「你說吹笛?覺得好玩就學了一些。」
季瑤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我十六皇兄一樣,身上好像有挖不完的秘密。」
「十六皇子?我如何能與他比?」
季瑤笑道:「怎麼不能比?這次登九霄雲梯,你就超過他十五階,從小到大,十六皇兄從來沒有輸給同齡的人,更何況你還比他小一歲多,這次輸給了你,他會永遠記住你的。」
陳子寧聽了苦笑一聲,不知如何作答。
有了陳子寧相助,季瑤終於熬到了音律停止,兩人馬上抓緊時間運功調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考驗何時來?又是何等艱難?
而陳子寧更是擠出了一半的時間,對禁制的各種變化進行籌算。
只讓兩人休息了三個時辰,虛空外又起變化,一片片如鵝毛般大的漆黑色雪花,向陰陽魚眼空間飄了過來,遠在數丈之外,兩人便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這一次不用陳子寧拉,季瑤緊隨其後,躲進了陰魚中的陽眼,看著那些怪異的雪花將空間凍得發出了哧哧的聲音,隨後落在地面上,不見了蹤影。
陳子寧為了試探,再次丟出一塊金屬,這次倒沒有被化為虛無,但是還在空中就被凍得裡外一片晶瑩,掉在地面便化為了一團白色的粉末。
「好厲害的寒氣!」
兩人倒吸了一口氣,暗暗心驚。
與七個時辰前的九陽炎火相比,兩人可謂是經歷了冰火兩重天,刺骨的寒意襲來,即使全力運轉著真氣,依然覺得血液的流轉緩慢了下來,身體彷彿被凍僵了一般。
季瑤的注意力漸漸被寒意侵蝕,連真氣的運轉都集中不起來,她只好問道:「你有帶被子嗎?」
她的儲物袋連裝靈藥的空間都不夠,自然不會去裝這些佔地方的東西。
陳子寧搖頭道:「沒有,我的換洗衣服到是有幾件,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