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輕響,天雷像陷入了泥潭般,在衝破了七層護罩後,泯於無形。
這草木精靈不像人類渡劫時能以法寶相助,也不像人類般有諸多的奇功絕技進行抗爭,在轉化完藥力後,連萬古長青大法中關於妖力的運用之術還未學會,便迎來了化形之劫,只能以渾厚的妖力來苦苦支撐。
第二道、第三道天雷接連劈下,到第五道時,天雷已經透過護罩,直接擊在兩株靈藥的本體上了。
陳子寧設下的兩座大陣也瘋狂運轉起來,將周圍十餘里內的天地靈氣如鯨吞般掠奪過來,再由兩株寶龍參吸收,補充著那十餘層護罩的消耗。
天雷的肆虐,靈氣的波動,讓天星遺跡內電閃雷鳴,風雲變色,早就讓進入遺跡內的四百多人大吃一驚,不明白出了什麼樣的變故,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抬頭昂望。
曲鳳梧見了也是一陣心驚膽戰,她暗暗測算方位,發現事發的地點,正是她與陳子寧聯手進入過的那處藥田,在她離開時,陳子寧明顯還滯留在原地,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引來這驚天動地的變故。
見兩株靈藥在一道道天雷的打擊下,參葉掉落,參枝枯蔞,完全是奄奄一息的樣子,陳子寧也看得揪心不已,卻完全插不上手。
第九道天雷毫不停息,大腿粗的閃電轟然擊下,彷彿要將這大地撕裂一般,已經十分暗淡的護罩被一擊而碎,再也發揮不了作用,一聲巨響過後,兩株靈藥處被激起一道灰塵。
天空中的劫雲終於消散了,陳子寧揮袖驅開塵霧,只見兩株靈藥扎根的地方,除了一個兩尺深的土坑外,再無一物!
陳子寧心中一沉,難道是渡劫失敗了?
正當他要翻開土壤時,從腳邊的地下鑽出兩個黑乎乎的小東西,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
陳子寧忙聚起兩個水球,將它們洗淨了,露出兩個白嫩無比的小娃娃,一個男娃模樣,目如點星,在頭上梳了一個沖天辮;另一個女娃模樣,臉如圓月,在頭上梳了兩個羊角辮,此時兩個小東西眼光暗淡,臉色蒼白,一副重傷未癒的樣子。
還真的化形成功了!
只是樣子還是如精魂般的嬌小玲瓏,陳子寧取出數十粒益元丹,將其化了,餵給兩小,這些靈丹都是多年靈藥所制,與兩小同源,不一會兒便吸收乾淨,臉色紅潤起來,兩人在身上化出兩件衣裳,男娃是金色衣裳,女娃則是淡綠色衣裳。
兩小有了力氣,便聚起一股妖力,飛舞起來,最後一邊一個,抱住陳子寧的脖子,叫出聲來:「師父,師父……。」
陳子寧哈哈一笑,分開兩小,見它們五官精緻可愛,粉妝玉琢,兩眼如黑寶石般靈動無比,只是渾身散發出一種濃郁的香氣,讓人不由得會生出要將兩小一口吞下的衝動。
陳子寧道:「既然化形成功,我便為你們取一個名,你們本體是寶龍參……」
陳子寧想了想,指著男娃娃道:「從此以後,你便叫龍兒吧。」
指著女娃娃道:「你便叫寶兒,如何?」
兩小如啄米的小雞,連連點頭,圍著陳子寧飛舞起來,笑道:「我們有名字了!我以後就叫龍兒。」
「我叫寶兒,是寶貝的寶。」
陳子寧見布成兩座陣法的玉符中的靈力早已消耗完畢,被天雷的最後一擊劈了個粉碎,便不再收拾,帶著兩小進了仙府之中。
此時的仙府之中,除了傀儡常升之外,還有一匹踏雲獸,雄性紅鷹和一隻風狸,這只風狸聰慧異常,又喜歡仙府之中的靈氣充沛,陳子寧對它也不限制,廣場上的一般靈果也任它享用。
原來廣場上的靈地,陳子寧是打算讓常升來做苦力的,但有了兩小之後,便一切都不用發愁了。
龍兒和寶兒雖然學習萬古長青大法的時日太短,沒有什麼攻擊和防守的法術,但畢竟也算是化形期的精怪,就力量來說,遠遠超過了陳子寧這個師父,要知道渡過金丹之劫的地底冥獸,其實力與武聖相當,如果她們有朝一日能發揮出化形期的全部實力,就算面對武神,也有一戰之力,當然,兩小是草木精靈,與妖獸的化形大為不同,其成長的路還很長遠。
采收一畝的靈谷,會讓陳子寧勞累不少時間,但對兩小來說,不過動一動念頭而已。
而且她們本就是草木之屬,修行的又是木屬性的功法,對草木催生之類的功法毫不費力,用來打理靈地簡直就是事半功倍,而且兩小也可以在這裡靜修,爭取早日鞏固境界,熟習修真功法。
至於去外界,暫時想都不用想,不說兩小的存在顛覆了聖瀾大陸以往的觀念,單是她們身上的那股藥氣便會帶來天大的麻煩。
到了廣場,龍兒、寶兒對這裡的環境極為滿意,她們本來就一直生活在藥田當中,以前是不得自由,現在是可以隨處行走,還不用擔心危險的到來。
那只二階風狸正爬在血龍果樹上,見了陳子寧,忙迎了上來,對出現在他身邊的兩個生物極為好奇,特別是有一股無比吸引它的藥香,從這兩個生物的身上發出。
龍兒、寶兒對這只二階靈獸也有些畏懼,浮在空中不敢落下來,完全沒有去想自己的實力遠遠超出了對方,等她們鞏固了初期的修為境界後,甚至對付六七階的靈獸都不在話下,就更別說二階靈獸。
陳子寧道:「你們兩個以後就幫為師打理這個藥田,將成熟的靈物分類放好,平時要勤加修煉,不得怠慢,知道嗎?」
龍兒、寶兒連忙點頭應是,陳子寧又仔細交待了一番,這個仙府佔地數千畝,有些地方的陣法禁制是有危險,亂闖的話,誰也救不了。
陳子寧出了仙府,見藥田的外面已經圍了一些人,有的人還在試探著進入藥田里,陳子寧不願讓這些人見到,乾脆隱了身,從顛倒九宮陣的另一邊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