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寧突然一個箭步衝向山頂,御風術全力施展,如鬼魅一般離地晃動,同時以靈力收斂全身氣息,擺脫了身後眾人的氣機鎖定,隨後飄上了樹冠,躲在茂密的樹葉之上,這時只要沒人親眼看見,就算有人站在他的身邊,也不可能識破斂息術的奧秘,至少不是身後這幾個傢伙所能識破的。
陳子寧這一消失,讓他身後跟著的六個人慌了手腳,獵物沒了聲息,他們這些心懷鬼胎的獵手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位置。
幾個人如無頭蒼蠅一樣,在樹林裡亂轉了一圈,正當有人想要退出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響起,眾人心中一緊,紛紛趕了過去,還未到達目的地,又是一聲悶哼和骨頭被扭斷的聲音,在幽靜的黑夜裡,格外的清亮。
陳子寧在樹冠上飄動,藉著黑暗的夜色無人能看到,就算有人想到他會躲在樹上,也只是以氣機探測過去,沒人會想到一個武士級的人會佔據空中的優勢,陳子寧見有人有了退意,向山下走出,卻不願放過此人,在空中以一個無聲無息的風刃術劈了過去,比金屬兵器還要鋒利的風刃,把此人一擊斃命。
但第二個人卻不是陳子寧所殺,想必是有人想別人開了頭,為了自己不被人殺,就只有先殺人了。
最先趕到第一現場的兩個人正是七爺口中的程廣和嚴剛,陳子寧晉陞引氣中期,雖然沒有透視眼,卻有了夜視的能力,看清了這兩人一個彪形大漢,一個瘦小老者,也感受到這兩人已有武師級的實力,大漢剛剛晉級,而那名老者則是武師中階,這兩人最為棘手,若是一個人他還能輕鬆解決,兩個人呆在一起,便要大費周章了。
程廣蹲在地上,看了看死者的傷口,道:「是被利刃劃破了喉嚨,一擊斃命,沒有還擊的跡象,這人實力很高,應該不是那個少年。」
名叫嚴剛的大漢道:「再去看看另一人。」
很快的另一人的屍體也找到了,卻是被人從身後扭斷了脖子,嚴剛看了看問道:「現在怎麼辦?」
程廣沉聲道:「再找找看,我感覺那個少年不簡單,他分明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然後躲在一邊看好戲,他一定還在這。」
不到一刻鐘,另外兩名實力稍遜的人也死了,一個死在陳子寧的風刃之下,另一人卻是如無頭蒼蠅一般,撞在了那兩名武師的槍口上。
陳子寧知道要想成功的解決兩人,必須把他們分開,於是掏出了一枚銀幣,遠遠地向一側扔了過去,而自己則降下身子,落在地面上,故意弄出一絲響動,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果然,程廣略一遲疑,道:「分頭去看看。」說完選了一個方向,疾奔而去,嚴剛則向另一邊追去。
陳子寧奔行了一段路後,感知到身後的兩人分開了極遠的距離,於是又隱去了氣息,飄上了樹冠,待嚴剛正好從樹下經過時,突然發難,七道凌厲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如閃電般地切割而來!
嚴剛暴喝一聲,向程歡發出訊息,同時雄壯的身軀一陣扭動,憑著過人的聽音辨位之術,躲過了四道風刃,而被劈中的三道風刃也都在不致命的地方。
在發出風刃的同時,陳子寧也撲到了嚴剛的頭頂上,嚴剛不顧鮮血直流的三處傷口,運轉氣息,一拳衝來從天而降的敵人,渾厚強勁的真氣撲面而來,如波濤洶湧,又如狂風怒潮,銳不可擋!
在兩人即將交手的一霎間,陳子寧雙目一瞪,一記「精神刺」從識海中衝出,毫無阻礙地貫入對方的腦際,嚴剛突然間腦中巨痛,身子不可扼止地顫抖了一下,身上的真氣罩潰於無形,氣機牽引下,拳勢一緩。
陳子寧抓住時機,渾然不顧對方的拳頭擊在自己的左肩上,右手食指在對方的眉心一點,將靈力透入他的腦殼之中,隨後輕輕一爆,只見嚴剛四肢一抖,摔在地上沒了聲息。
陳子寧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肩頭,感覺沒有大礙,靈力罩的威力果然不弱,他站在原地上靜靜地等待著另一人的到來。
不到數息,程廣瘦小的身影出現在十丈開外,望了望陳子寧和倒在地上的嚴剛,寒聲道:「你如何殺死他的?」
「偷襲。」陳子寧很乾脆地回答道。
「閣下到底是誰?」
「你從如意賭館一直追到這裡,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陳子寧倒是巴不得對方多一些費話,「精神刺」是他的壓箱底的大殺器,但也不是無限制地隨意施展,每使出一次,精神力便損耗一些,必須等上片刻才能再次動用。
「我說的是你的真實身份,閣下敢在我東虎幫的地盤上撒野,又殺死了我幫中的高層,必有所持。」
「其實我是……」
「嗖!」
陳子寧正要編上一段慌言,好拖上一會兒時間,而程廣也是狡詐異常,察覺了對方的企圖,趁他話說到一半,心思放鬆時突然襲擊,雙足在地上一點,身形一縮,如利箭般向陳子寧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