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點點頭,又連忙搖頭。
獅王寒還沒說什麼,跟在身後的奴才便呵斥:「衝撞了獅王,還不趕快謝罪!」
獅王寒轉身狠狠瞅了彎著腰的奴才一眼,那奴才立刻嚇得癱軟在地。
狐媚兒也趕緊接過話恭敬地說道:「奴婢從未見過獅王,還望獅王海涵。奴婢正要往火雲宮給獅王送去吾皇的小小心意,還巧在此遇到了獅王。」
獅王寒聽了,目光落到那些女子身上,一個個看過去,最後選中三人,讓她們留下。
「奴婢還要去給別宮送禮,先行告退!」
獅王寒的目光再一次打量了一番狐媚兒,轉身離開。
狐媚兒看著獅王寒走遠,頹然坐在了地上,悵出一口氣,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
獅王寒的目光,像一把利刃要將她的裝扮撕開似地,他的氣息是陰冷的,狠絕的,狐媚兒由不得自己害怕。
塵星宮的假山上,孔雀焰翹著二郎腿躺著,偶爾有片落葉飄到臉上,他就會拾起,細細看著,然後讓它飛落到水池裡。
秋風吹過,菩提樹低吟,他的神思,又飛越了百年前。
櫻桃公主似乎有著極重的心事,在廊道裡走來走去,不停地向拱門張望。好一會兒,一個婢女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對她耳語了一番。
櫻桃公主望了一眼遠遠地躺在假山上的孔雀焰,隨著那個婢女悄悄出了塵星宮。
穿過一個瞭望廳,便是南番首領居住的吟月宮,而湖泊的對面,是北疆首領的怡水宮,要去塵星宮,自然還要繞過一片荷塘,塵星宮,是地處御用宮最偏僻的一處宮殿。
狐媚兒將塵星宮放在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勇氣面對病痛纏身的孔雀焰。因為自己的猶豫,到現在還沒有拿到『赤魔丹』,白白讓孔雀焰忍受那麼大的痛苦。
瞭望廳,其實是一處四通八達的水榭,狐媚兒因為心中有事,又加上獅王寒的逼人氣勢,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她覺得要是再跪下去,估計起不來了。
這個御用宮也太大了,幸虧有小四子帶路,不然繞來繞去,定會迷路。
「小四子,讓姑娘們也在這兒休息下,不然花容月貌被汗水都弄狼狽了。」
「姐姐說的是。就在此稍稍休息!」小四子說著朝天上看了看。你說這是什麼天氣。清晨還冷清清下著大雨,下午便沒了,你說太陽直接出來曬著吧,也感情好,偏偏人家躲在雲層後面,自己悶悶的,弄得他們這些人也悶熱悶熱,難受的要死。
小四子將這些想法說出來,狐媚兒撲哧就笑了。
小四子這半真半假的話,暫時將狐媚兒的心事拋卻了。
「這般悶熱,大概還要下雨!」
正在這時,一位紅衣的宮女跑來,對著狐媚兒說:「你們可是龍吟宮送禮的人?」
「正是,不知這位姐姐是、、、、、」
紅衣的宮女未回答,而是直接說道:「我家公主有話要問,還請你過去一番。」
『難道是紅櫻桃公主?她單獨找我,定是跟孔雀焰有關!』
「請問,可是鳥國的公主?」
「正是!」
狐媚兒站起來,對小四說:「小四,要不,你直接先去吟月宮,我帶著小白他們直接交給公主,也省的跑來跑去,你說可好?」
「這個?嗯個,也好。我看姐姐也是累了。」
「小四公公人真好!」狐媚兒在小四比女子的皮膚還白嫩的臉蛋掐了一下,小四子竟臉上起了陀紅暈。
侍衛白文玉被狐媚兒稱作小白,有那麼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也說不上來。
石子小路的中間,紅櫻桃一身火紅的衣裙,正走來走去,臉上是差異之色。見到慢慢走近的狐媚兒她們,這才站直了身子,表現出公主應該有的尊貴與傲慢!
「奴婢們見過公主!」
這一次,總算是狐媚兒先帶頭跪下了,其餘的人也跟著齊刷刷的跪下了。
「都起來吧!這些都是魔皇送的禮物嗎?」
「是!」
紅櫻桃一一看過去,又一一看過來,挺納悶地問:「這些姑娘們個個都是傾國傾城,怎麼還有個國色天香的男子啊?」
狐媚兒毫無畏懼的回答道:「他是吾皇最親近的侍衛白文玉,今兒個,是被送來給公主解悶兒的,還請公主笑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皇還真想得周到。好,既然人送來了,那裡有不接之禮。荷香,將魔皇送來的禮,都接進去。本宮第一次來魔宮,四處走走。」
狐媚兒看到白文玉眼底流露出的對櫻桃公主的愛慕之情。心中,也算踏實了許多。這般情景不僅讓狐媚兒想起一首詞。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暈紅潮,斜留鬟心雙翠翹。
待將低喚,直為癡情恐人見。欲訴幽懷,轉過回闌扣玉釵。
『白文玉,但願不是我的多嘴而害了你!』對著白文玉的背影,狐媚兒心底暗暗祈禱著。
「怎麼,對那個小白臉感興趣?」
櫻桃公主故意調侃狐媚兒。
「公主說笑了!」
「既然她們走了,你可否配本宮四處走走!」
櫻桃公主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
狐媚兒行禮,然後陪著櫻桃公主向瞭望亭走去。
轉角處,狐媚兒再也忍不住,低聲開口問道:「櫻桃姐姐,焰,也來了嗎?他的身體怎麼允許、、、、」
櫻桃公主突然雙目圓瞪,怒氣沖沖地對狐媚兒斥責道:「都是你,口口聲聲承諾,結果怎樣,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機,還好,我冒死上天界偷了仙藥讓焰哥哥服下,暫時控制了病症,不過,僅僅三個月,又要發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