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媚兒,你有刻骨銘心的愛一個人嗎?愛他愛到自己的生命中」
狐媚兒想了想,說:「雖然,我還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但若是愛了,就一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愛。我要讓這天地都做我們相愛的證人。」
玄月苦笑一下說:「聽說過有人希望平平安安的愛著,平平淡淡的幸福著。卻從未有聽過有人要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不過,你有眾多男子都不如的豪情,你是作為女子我玄月第一個佩服的人。我想,你會有那樣一段愛情的。」
月光下,玄月的臉俊美的讓人眩暈。狐媚兒不由得說:「侯爺,如果你是一位女子,定會有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就算不會集萬千寵愛與一生,只要能光明正大去愛心中所愛的人,即使是短短一生,便足夠了!」
玄月說完,跳上一塊凸出來的假山石上,平躺在上面,看著隱隱綽綽的幾顆失了光芒的星星,眼角溢出亮晶晶的淚珠。
假山石不高,狐媚兒還是很費力的爬上去了,她抱著雙膝坐在玄月的身邊,對自己突然生出的念頭嚇了一跳。
「冰媚兒,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愛上了一個完全不可以愛甚至連喜歡都不可以的人?」
狐媚兒覺得有些壓抑,她聽到玄月證實了自己的怪誕想法。
「你猜的對,是,我愛上了幽冥!你一定將我看做是怪物了,或者,已經開始鄙夷我了!」
「不。」狐媚兒長長吁了口氣,說:「愛,不分年齡,不分男女。我們也沒有想要一份特別的愛,但是,當愛情毫無預兆的來臨時,我們只能欣然接受然後用真心對待。你愛著皇上,是你的事,與外人無關,所以,只要你的愛不給他造成負擔,不是什麼醜陋的事。」
「冰媚兒,你到底是什麼人?」
玄月坐起來,面對著冰媚兒。
魔冰的一切他都查清楚了,但是對於冰媚兒進宮為那般,卻還是不知。
「媚兒是什麼人,重要嗎?」狐媚兒粲然一笑,轉過話題說:「所以,侯爺看到皇上要娶真心愛著的女人時,心裡難過?」
「不只是難過。冰媚兒,告訴玄月,你可以信任嗎?」
狐媚兒探頭注視著玄月的眼睛,鄭重的點點頭。
玄月又問:「不管你有沒有愛上幽冥,但是,如果他遇到了災難,你會同我一起幫助他化解危險嗎?」
狐媚兒毫不猶豫的說:「皇上對媚兒好過,也如你這般信任著媚兒,所以,皇上一旦有危險,媚兒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要對天發誓!」
玄月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為他怕冰媚兒將幽冥雪兒就是血魔之事說出去,他怕被有心人利用。
「什麼?」
「你對天發誓,不管對任何人,哪怕是最親最愛的人,都不能說出這件事!」
狐媚兒又笑了,好像玄月小孩子似地。
「我不會發誓。因為誓言有時會帶著人偏離軌道,世事難料,不能被誓言綁住。我只能答應你作到不去告訴別人,但不能發誓!」
此番話,狐媚兒說的義正言辭,毫無商量餘地。
玄月聽完,不但沒有斥責狐媚兒,反而是哈哈大笑。
「冰媚兒,你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如果不是遇到幽冥在前,我月魔玄月,定會愛上你!」
「哎,侯爺,您這麼妖孽的男子媚兒可不敢接受,那不是成了天下女子的情敵了!」
二人互相調侃一番,都哈哈大笑。
一番笑後,玄月突然神色凝重,他就地劃了道透明的結界,低沉了聲音對冰媚兒說:「冰媚兒,我們必須阻止幽冥和幽冥雪兒的婚禮,絕對不可以讓她們結婚!」
狐媚兒驚訝的看著玄月,月光下,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月華罩住了,美的驚心動魄,桃花眼裡流露出深深地決絕。
「我想,一定不是你自私的愛!那麼,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結婚,皇上會有危險嗎?」
「因為,幽冥雪兒根本不是幽冥千年前的愛人,真真的寒雪的魂魄並沒有召來,復活的冰雕美人,是被血祭喚醒的______血魔!」
「血魔!」
玄月一一的將有關血魔及她的危害都告訴了狐媚兒,令狐媚兒震驚之餘無不為魔皇擔憂。如此,魔皇不得不用自己的幸福和愛情來換取天下蒼生的安寧。也唯有他,才能阻止這一場浩劫。
突然間,狐媚兒好想立刻見到魔皇幽冥,讓他像上次那樣,小孩子般依靠著自己,放鬆。
「三天,僅有三天的時間,冰媚兒,我們要立刻行動!」
「可是,我們怎樣才能在不惹怒血魔的情況下阻止他們的婚禮?萬一,真的出現了禍亂怎麼辦?皇上還不是要遭天刑?」
玄月從來沒有像這般堅定過,他的目光如秋月迷人,他的聲音低沉、凌烈,又透著些許的傷感。
「確切說,是兩天時間。明天,各界的國主和番邦的首領都要來了,他們要參加明天的祭祀大典,然後等待後天的婚禮。所以,我們得在一天時間內部署,在婚禮上行動,只要我的計劃成功了,他們的婚禮也不得不暫時取消,這樣,便創造了更多的時間。」
狐媚兒聽到一頭霧水,直言道:「既然要我參與,就得告訴我計劃。」
玄月舉起雙手,輕輕放在狐媚兒的肩膀,幾乎帶著祈求的語氣說:「冰媚兒,替我好好愛幽冥!你只要用心感覺他,一定會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人!這個計劃中,你的任務,便是,推波助瀾!」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就好了——不管用任何辦法,在我計劃成功後的日子裡,想辦法讓幽冥愛上你!」
「這不可能!」
狐媚兒有些慌亂,她還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她那裡有信心讓如此癡情的魔皇愛上自己?這,太難了!
「侯爺,為什麼不可以在你爭取到時間後,將真相告訴幽冥呢?」
「不行!幽冥絕對不能知道真相!第一,他會受到打擊,會崩潰的;第二,一切真相大白,喚醒血魔之罪,不容小覷。冰媚兒,幽冥需要時間,最好讓他感覺自己背叛了對寒雪的心,然後再讓他慢慢知曉,她不是他的寒雪。」
「這有什麼區別嗎?」狐媚兒感覺特別難懂玄月的話。「侯爺,如果皇上愛上媚兒,而媚兒不愛皇上,該怎麼做?」
玄月聽了呵呵笑著,他張開雙臂,身體挺直,仰著頭,閉上雙眸,淡淡的說:「就讓我用我的愛來拯救我的愛人,讓他得到真正的愛,與快樂!冰媚兒,你會被我感動的,因為我,你會明白,真正的愛,是捨,而不是擁有。當一個男人想盡一切辦法要留住你時,要小心,他可能愛自己比愛你多一點;如果那個男人寧願心碎,也不願將你綁在身邊,那麼,他是真真愛了!」
「真正的愛,是捨,而不是擁有!」
狐媚兒不由得輕聲念道。
這樣的玄月,美的無法用言語表達;
這樣的玄月,凜然如戰場的將軍;
這一刻,狐媚兒覺得,玄月,是第一個讓她崇拜、感動的男子;是第一個,她願意用心相交的被稱之為朋友的人!
秋月,依然冷冷清清。
狐媚兒回到鳳翔宮已是深夜了,因為是去御衣房督促她親自為幽冥雪兒設計的結婚禮服,所以,幽冥雪兒也沒有對狐媚兒的池歸大發雷霆,為難她。
那天,狐媚兒一時興起,便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件結婚禮服的草圖。幽冥雪兒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便命狐媚兒去御衣房讓他們連夜趕出來。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
玄月的話,一遍一遍的響在她的耳旁,如同咒語般,吞噬著她的思想。
眉開眼笑的一簇簇桃花上,如花的男子躺著,一壺酒自半空懸著,醇香的酒便流入微張的口中。
「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