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本來失血過多,再加上此處寒冷異常,便有些氣力不支,慢慢倒下去了。
朦朧中,她似乎看到那座冰雕也流淚了,冰眸子睜開,赫然是個紫瞳,竟然跟她的孔雀焰一模一樣!
「焰,焰、、、、」
破曉時分,孔雀焰解了自己的封印,悄悄遁形出來,驀然,看到與『自己』面對面地冰雕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人們,怎麼可能抬得動冰雕,只有他知道,那座冰雕,在冰湖生根了,哪裡輕易會被人偷走,除非、、、、、除非有神力。
『難道是他?」
孔雀焰自己說出口,卻又不可信的搖搖頭。
怎麼會呢?五百年了,他為什麼要到現在才偷走呢?
一直以來,那座冰雕,是他思念雪兒時,可以尋求慰藉的一個安撫,如今看著空了好多的冰湖,他突然歎了口氣。
他是孔雀焰,不可能是南宮翔宇了;如果雪兒能還魂,她也不是寒雪或是靈雪了,也許是另一個讓他看著面生的女子了,這冰雕,不過是個寄托罷了!
罷了,罷了!
幽冥,如果是你,希望能化解你的暴戾。
自古以來被此地的居民當做愛情的寄托之所,突然少了被他們當做愛神的雕像,一定會引起恐慌,孔雀焰折扇打開,施法,轉眼,又出現了一座冰雕,跟原來那尊一模一樣,只是,細看,會發現少了冰清玉潔的靈氣。
當狐媚兒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而那個冷冰冰的將軍正守在自己身旁。
「你醒了?」
「魔冰將軍?怎麼會是你?」
狐媚兒細看,才發現魔冰臉色有些灰白,看著自己的目光比以前溫熱了些。
魔冰沒有回答狐媚兒的話,深深地看了狐媚兒一眼,慢慢地說:「公主,等身體再好些,魔冰送公主回妖界。」
「不行!」狐媚兒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而且,不行兩字說的格外堅決。
「公主,』赤魔丹完全沒有櫻桃公主所說那麼容易能拿到。再去,怕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那又怎樣?如果焰魂飛魄散了,那狐媚兒豈不永遠活在內疚中。」
魔冰驚訝地仔細盯著狐媚兒,他沒想到短短幾月,這個稚氣、說話有些傻氣的公主說話如此鏗鏘有力,而且,她的態度非常明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難道她是受了刺激的原因?』魔冰心想。
「那麼,公主是要、、、、、」
「送我去魔宮。你只要把我帶到魔宮前,我自己進去。」
魔冰看著狐媚兒倔強的臉,心底,突然一種強烈的責任感油然而生,他忘了自己是為報答狐冽的再生之恩,為狐冽做事,他只知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要想辦法幫助狐媚兒,讓她度過一切難關。
「公主,如果我說、、、、、孔雀焰、、、、」
魔冰為了阻止狐媚兒再進魔宮,想要告訴她,其實,孔雀焰很好,他身體無恙,可是未等說完,狐媚兒漠然地說:「將軍,請您不要再阻止了。即使是拿不到『赤魔丹』,我也要再見魔皇幽冥一面,我要讓他對我說聲『對不起』,或是『謝謝』!
「魔冰不解地望著狐媚兒,好一會兒,突然大悟。搖搖頭,表示無奈的說:「那根本不可能了。魔冰暗中觀察了好些年,發現每到七夕之夜,魔皇都要帶一位少女來人間,可是,回去的時候是孜然一人,我不敢走近,根本不知道他在冰湖做什麼?那些個女孩子都去哪兒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他在施展巫術。你比她們幸運的多。」
「什麼?」
狐媚兒不懂魔冰的意思。
魔冰目含深意地看著狐媚兒,一字一句道:「因為以前那些個女孩子的血流光後,都要被魔皇施法化掉肉身及魂魄,而今天,因為巫術成功了,冰雕復活了,他因為太興奮,忘了要將你消滅,如果公主執意去魔宮,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麼陰狠?」狐媚兒實在不敢想像那些個女孩子臨死的恐懼。
魔冰冷笑一下,冷冷說了三個字:「他是魔」。
「他是魔?他是因為那個冰雕美人成魔的嗎?」
狐媚兒盯著天花板,喃喃道。也不知道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魔冰悄悄退了出去,他知道,多說無益了。從狐媚兒毫無畏懼的堅定的眼神中,他明白,就這麼離開了,即使是回去知道孔雀王好好的,狐媚兒也一定不會開心的。
即使是相處最短的時間,也能讓一個女人永遠地記住他————魔皇幽冥,有這個能力。
『公主,你不知道,都說男人多情、男人濫情,殊不知,男人一旦愛了,就是生生世世。』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世間癡情不全是女子,還有那從不落淚的七尺男兒!
狐媚兒幾乎是睜著眼等破曉,她知道自己昏迷有五日了,所以只修養了一天,就要魔冰送回去。她不要天黑偷偷摸摸地進去魔宮,她要白天,在眾人的注視下進宮。
『焰,與櫻桃公主所說的期限還有些時日,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要盡快的想盡一切辦法拿到『赤魔丹』,一定!』
狐媚兒在心裡下定決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沒有感到怎麼恨幽冥皇,可就是感覺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