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雷鳴電閃,鳳鳥長嘶一聲,隨即炸開,而數以萬計的雷片也是瞬間消失,這一站,他們大平了。二人在空中激戰,忽略了結界中的狐媚兒已被人悄悄帶走。
天空中烏雲密佈,狐冽面對著依然妖魅詭美的孔雀王,腦海中竟閃過父王痛苦的畫面,他盯著那雙淡淡紫眸,眼珠漸漸轉成了血紅色,普天之下,只有那個女人有著這樣一雙迷惑人的紫眸,而他們的兒子也有著這樣的紫眸,孔雀焰,一定是你。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狐冽週身泛起陣陣寒意,他長嘯一聲,竟化出真身,一隻高大的,有著火紅的皮毛的狐狸,爪上的指甲是一把把鋒利的帶著青幽幽光芒劇毒利器,如火鞭的尾巴分裂成九條,霎時,飛沙走石,大霧瀰漫,一雙血色的狐眼猙獰、凶狠,孔雀焰一聲冷哼,折扇一打,頓時一片彩霞繞在身上,紫眸越來越詭譎,長鳴一聲,化出真身,最美麗、風騷的屏開了,繽紛的羽毛折射出千絲萬縷的光芒,驅趕了黑壓壓的烏雲,他驕傲的揚著頭,凜冽桀驁的紫眸轉動,英氣逼人。
狐冽一個起越,唰唰射出幾道利劍似地紅光,孔雀優雅地鍍著他的步子,左右閃躲,並沒有像狐冽那般氣急敗壞,置其於死地的瘋狂。
當狐冽再次發起駭人的攻勢時,突然飛來一串念珠,個個粗如牛犢,橫在兩人中間,狐冽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慍怒地責備道:「冽兒還不快快回宮。」
『爺爺!』
狐冽一驚,倏地收起真身,一道紅光飛往狐宮。
強烈的怨恨讓他蒙上了魔障,至此時,他竟然將一直視若珍寶的狐媚兒忘在了腦後。
五百年來的平靜,只為一時的疏忽便煙消雲散,五百年的擁有,抵不過一時的憤懣。後悔了,又能怎樣,這個世界,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能把後悔怎麼樣。
『狐媚兒,傳說呆笨的公主,的確笨的可愛,不知道,獅寒會不會難為她,或者是和狐冽一樣勾引她』想到這兒,孔雀焰眼裡不由重疊了兩個身影,一個宛若清風,一個嬌媚風情,可是,那雙眸子裡所含的光芒,是那麼相像,總讓他有種恍惚的感覺。
「雪兒!」
一聲歎息也癡繞了五百年。
五百年前你為我情傷,五百年後,我為你傷情,那些屬於我們的日子就像是昨天,伸手,似乎還能摸到你的餘溫。
五百年,不知道又能過幾個五百年才能遇到你。
「活著,就有希望,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一千年,抑或是一萬年,都有可能出現,難道你想只守個冰玉美人,而放任再一次相逢的機會嗎?」
就是這句話,讓他活了下來,孤獨的活了五百年。
一抹苦澀的笑容噙在嘴角,孤獨地綻放著。
迷人的紫眸,似晨曦中的百合滌蕩著晨露,美輪美奐。
他朝著西北方獅王的寢宮瞟了一眼,驀地,神色凌厲,縱身消失於紫光。
狐宮,紅衣老者面帶怒色,高坐於正堂。
狐冽在一旁站著,身形落寞,適才記起媚兒飛過去時,哪裡還有她的倩影,本想追去雀巢,無奈被爺爺請回來了。
「你不聽爺爺的話,這下出亂子了。」
狐冽在回來的路上深思冥想,終於,他找出一個對付孔雀,甚至對付其他封王的辦法,只是,他真的要捨了媚兒嗎?
「狐冽!」
老者大喝一聲,狐冽方聽到,剛才想的有些出神了。
「爺爺,對不起,冽兒沒想到那個地方會出現孔雀王。」
「所以,你在大婚前,快要登上妖王寶座時就與他大打出手,如果今天你勝了他,眾封王便會覺得自己也是你下一個目標,一起起哄;如果你輸了,那些封王更不會把你放在心裡。」
「是他先出言不遜,中傷孫兒,所以才會、、、、、」
狐冽陰沉的眼睛電光一閃,隱藏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幼稚!」
紅衣老者打斷了狐冽的話,他面色沉重,走到狐冽身前,語重心長道:「狐冽,王者要有大氣度,不能喜怒哀樂形於色,一個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讓別人猜度到他的心思,看不穿他的喜怒。以後,不要再與那些封王們起衝突了,因為你還沒有一個能夠戰勝他們的十足把握。千年來,妖界的和平不要在你的手裡毀了!」
狐冽低頭回應說:「孫兒記住了!孫兒一定會成為一代妖王的。」
「這樣便對了,這件事就當是對你的一次歷練。好了,去把媚兒帶回來吧,明日,你們便成婚,至於婚宴,登基之日再舉行。」
老者擺擺手說著走出內殿,臨出門好像又記起來了,轉首提醒,說:「媚兒不在雀宮,登基前不要再去找孔雀王,去獅寒那裡要人吧!」
「謝謝爺爺指點。」
狐冽在後面高聲恭送,只一眨眼,好看的桃花眼內全是陰鷙。
『爺爺,是你太袒護,莫怪孫兒。孔雀一日不除,不足以替父報仇,一日不除,妖王寶座不穩!媚兒,暫時委屈你了,日後,這『妖後』之位,只為你一人留著。』
一句看似江山重的承諾,卻不過一個愛的空幌子,哪裡能留得住純愛,無非是因歉疚心而起的惻隱之心。
再說狐媚兒,突然被狐冽的結界隔離,又是焦急又是擔憂,不知為什麼,她竟然隱隱的有些擔憂那個孔雀王,因為她覺得那麼美麗又是孔雀一定是女子,怎麼能鬥得過法力高強的狐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