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想起了千年前的媚兒?」
少年眉頭輕皺,淡淡問道。
老者撫了一下長長地鬍鬚,神色沉重的說道:「千年前,她用魂飛魄散的咒語想要給他們一個回報,是我啟用了『攝魂術』在魂魄分離前用雞血石鎖住了她的魂魄,煉冶了九九八十一天,終於讓她的元神匯通魂魄附在了媚兒的真身,使其合二為一;只是沒想到,雖救了她,卻成就了一代魔君。」
「爺爺說的是、、、、、」
老者沉重的點了點頭。
「爺爺」!
少年突然長袍一撩,跪在了老者面前。
聲音鏗鏘有力。
「爺爺,請為孫兒聘下媚兒。」
「冽兒!」
老者起身扶起少年,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緩緩開口:「冽兒,媚兒的以後是個未知數,不管爺爺如何掐算,也無法得知,似乎她根本不存在似地,這,太過詭譎了,雖然,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卻也不能拿你和狐族的存亡來冒險啊!」
「難道爺爺準備讓媚兒這樣不諧世音、拘禁在狐宮過生生世世嗎?那也許是幾千年、或是幾萬年啊!」
少年精銳的目光中透著焦急和憐愛。
「這個?」
老者再次捋了捋長鬚,眼睛又瞟向遠處的鞦韆上低低蕩著的狐媚兒,她不但有著真正的狐媚兒天生的傾城之貌和狐媚之態,還有著寒雪本質的清逸、靈秀,如此集天地精華的女子怎能讓人不動心,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將她拘禁在宮中,不讓外出,不讓她知曉男女之事,恐怕此時,狐宮不會如此太平了。可是,如狐冽所說,自己真要將她困住生生世世嗎?這樣,的確,太殘忍了!他的目光又返回到狐孫冽身上。狐冽,是狐族的第五代掌門人,也是以後的妖皇,統領整個妖界,狐冽雖然年輕,道行卻很深,修為極高,恐怕除了媚兒,也的確無人可以配他,也許,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請爺爺做主將媚兒娉與孫兒狐冽。」
老者釋懷的表情狐冽一覽無餘,立刻趁機再次請求。
「你這個精靈鬼,爺爺在你面前好像無所遁形了。」
「狐妖孫兒哪裡抵得狐仙爺爺十分之一啊!」
狐冽諂媚道。
「呵呵呵呵、、、、」
其實,狐冽說老者是狐仙不為過。因為老者早在五百年前已位列仙班,只是他放不下狐媚兒和狐冽,特此請求繼續留在妖界,做個逍遙的散仙,一旦狐冽成年登基雄寶大殿,親自號令妖界,他便會帶著狐媚兒雲遊四海,讓狐媚兒修成正果,遠離蕭瑟紅塵。
只是,狐冽的請求打亂了他的計劃。
爺孫兩人的笑聲傳到了很遠,鞦韆上的媚兒抬眼,心中嘀咕:「爺爺和冽哥哥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可是為什麼,我這些日子總是神思恍惚,心中某個地方缺了一塊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且越來越多愁善感,不知是怎麼了。」
她這一抬眼不要緊,卻把頭頂上那片白雲羞煞了,立刻變了顏色,灰溜溜地漂移而去。都說是閉月羞花,我看是閉花羞雲,你瞧,她一下鞦韆,裊裊婷婷,那些花兒們立刻失去了鮮艷的丰采。
成婚,代表著一個少年的成人,而狐冽的成婚,代表著他可以從此肩負妖界使命,號令百妖,雄霸一方。而每天,上狐宮提親的人絡繹不絕,不管是妖界封主的公主,還是名妖之後,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愈是這樣,那些窈窕淑女們更是帶著膜拜的心情想要嫁給妖界最優秀、最俊美,最有權力的男子,即使是做他寵幸一夜的後宮妃子之一也是願意的。
對此,老者是憂心忡忡。
「狐冽,你即是妖界之王,便不得不娶各封主之公主,得罪不得啊!」
「爺爺,難道只有聯姻才可以鞏固王權嗎?那些個封主們,對王位虎視眈眈,你就不怕他們用美色迷惑孫兒?」
「呵呵呵,就那些公主們,只要媚兒在,還哪裡稱得上是美色?」
狐冽狡黠地眨眨眼,帶著詢問的口吻說:「爺爺這麼說,孫兒還真不得不娶媚兒為妻了,這樣便不會被美色迷惑了。」
老者神情一滯,隨即慍怒:「你這小子,還給爺爺下套!」說著念珠一摔,一道劍芒迎身而下。狐冽靈機一躲,化出一朵血杜鵑,血色的光芒立刻收取了劍芒。
「嗯,不錯。」
老者俯首道:「既然這樣,擇日成婚。不過,成婚之前,必須聘下獅、虎、狼、三國的公主,只有這樣,才能牽制住他們,讓他們放鬆警惕。」
「為什麼要漏掉鳥國。孔雀王不是有個妹妹嗎?」
「孔雀王?」
老者神色略微一變,看向狐冽,可是他的臉上除了詢問沒別的神情。
「咳咳,冽兒,答應爺爺,不要與孔雀王為敵,也不要娶他的妹妹。」
「這是為什麼?」
狐冽雖然面帶疑惑,兩隻衣袖中的拳頭已緊緊握緊了。
老者臉上一陣愴然,他突然目光嚴厲,聲音冷冽,「冽兒,你一定要記住爺爺的話,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你,不要胡亂猜測了。好了,去找媚兒吧,她要從懵懵懂懂的少女一下子要作女人了,自是心裡恐慌,成婚前,讓她知曉一些男女有別吧,免得到時鬧出笑話。」
「孫兒這就去。」一聽這話,狐冽立刻笑逐顏開地離開。
剛走至門口,又被老者叫住,叮囑道:「與媚兒成婚之事,暫不必聲張,免生事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