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把那條斷了地黑石線鏈緊緊戴著懷裡地人。那個從她離開後。依舊下山為人看病。卻再也不要那個叫漂亮地女子跟著他地人。那個從他離開後。依舊把他住地木屋收拾得乾乾淨淨。像是在等他回來地人。那個從他離開後。突然學會坐在木屋地涼亭裡賞月地人……
馨兒姐姐他一定不知道,師傅這一天來是怎麼渡過地。
清晨下山為人醫治,有時一治便不再回來,我在山上等他,等到月都上梢也不見他回來,便留下過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見他回來。後來聽村裡的人說,他是去了東邊的山頭,看望一隻和馨兒姐姐很相似的小紅馬。
不過不去的時候,他會在傍晚回來做飯,讓我和他一起吃完飯,便教我醫術。教完後讓我下山,他卻繼續坐在那涼亭看著月,面無表情的絕世臉蛋應著月光,然後我就會看見從馨兒姐姐離開後便遺留下來的哀傷和寂寞。
就是那樣的哀傷和寂寞,我才決定原諒他。原諒他把我的馨兒姐姐弄丟了,原諒他明明在一天前就確定自己的心意卻遲遲不願開口留住我的馨兒姐姐,原諒他把我今生最愛的人奪走了……
師傅和徒弟同愛上一個人,一個嬌俏的女人。
也許,他就如我瞭解他一般瞭解我的心意吧。所以在這一天裡,他真的把他所學的一切全教給我,我自是努力地學,只是我們已經回不到以前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年愛哭的童衣小童,他也不再是那個依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紫衣男子。
現在的他,是師傅。而我,也只是徒弟。
我尊他,敬他。但是剩下的,我只是把他當成我最愛的那人的心上人。馨兒姐姐愛他,而他也愛馨兒姐姐,只是多了一個愛馨兒姐姐的我。
只知道對於馨兒姐姐被強要的事,他居然可以袖手旁觀?怪不得他的哀傷快要消散了……從始至終都認為兩人應該在一起的人,我突然覺得自己動搖了……
所以那晚我是冷笑著下山的。我突然下了一個決心——既然你不能好好保護馨兒姐姐,既然你可以這麼不在意,那麼,就由我來堅守,由我來保護,由我來愛!
從那天起,我更是認真的學習醫術,更是求那個男人教我武功。他淡淡地看著我,像是要看穿我一般,可是我卻冷望著他。後來,他真的開始教我武功。我自是再苦再累,認真學了下來。馨兒姐姐,你放心吧,這次由我來保護你!我要快快長大!
「冰山,你就如此厭惡我?」
「冰山,難道你心中當真一點也沒有我?」
「冰山,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冰山,我喜歡你!」
「冰山,……」——
我猛地睜開眼,眼角早已濕了不成樣子了。不過他卻很是習慣的樣子,只是隨意地伸手玉手,用衣袖輕輕地擦起淚水,緩緩坐起身來。
這是一天來,夢到冰山了?伸手再輕輕地拭過眼角,夢到會哭著醒來。另一支手更是摀住心房,一天了,已經一天了,自己依舊沒有放下那個人!
深深歎上一口氣,人兒站起身來,隨意拿起木椅上的白色衣服,伸手便穿了起來。一樣是金色沿邊,白色為衣,黑色為底。只是那是木獬國的衣式,早已經不是那青山的特色了。人兒扣完最後一個扣子,突然失神地摸了摸賈經戴過一條黑石線鏈的手,又是一聲歎氣。快速地穿起鞋來。
整裝完畢後,人兒才開始洗漱開來。輕輕地把水拍到臉上,冰冷的感覺立刻傳遍了全身,卻從那還沒有平靜下來的水面上,看到了一個失了神的媚臉。苦笑出來,自己這般模樣,怎麼去見人?連忙又拍上自己幾掌冷水。
洗漱完畢後,人兒這才輕扭著腰,向山上行去,
太陽夕下,山下的木屋都瀰漫上一層淡黃。卻在這樣的顏色中,走來了一抹絢麗的白色。
那抹白色靜靜地站在久別一天的木屋,突然躊躇了。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全湧了上來……那日,夢裡說那人還是想著自己,自己這才下定決心,打算再次回來奪得那心。可是一路趕到這的時候,自己卻又退縮了。
自己的心,自己是知道的。可是那個人的呢?一天前他明明就和自己心意相通,卻因為一再的躲避。那麼一天後呢?他是不是還要躲避?!
「如果他再躲,你就強要了他!我就不信,這樣他還能放開你?」腦中突然印出臨走前自己心裡說的話。心中一沉,這一次,自己不會再放手了!!
於是,把門一開,一腳跨了進去——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望了望和一天前一模一樣的屋子,我不再猶豫,直接踏入自己的屋子……
一樣的傢俱,一樣的房子……卻是不一樣的床。
不一樣的床?我的心猛地一抽,難道這一天來,這個屋子住進了另一個人?真的住進了另一個人嘛?住進了另一個和自己搶奪那個人心的人嗎?……
「馨兒姐姐?」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闖了進來。我這才轉過頭——一樣是童色小衫,一樣的小虎牙,可是那圓圓的小臉已經經歷過這一天的洗禮後,變得剛毅又帥氣。只是那眉眼間可是看出還沒有完全脫掉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