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是你第幾次向我告白了?我說了多少次,像你這種女孩我是不會接受的!」校園安靜偏僻的一角響起了狂躁的咆哮聲,讓狂野邪魅的男子面前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孩瑟縮了一下,抖動的雙肩和微顫的聲音洩露出她的膽怯。
「可是,尉遲學長,請接受我的愛意,我不求什麼,只求你能接受我的心意。」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顫抖地伸出雙手鄭重其事地遞上自己熬夜做的巧克力。
卻被尉遲拓野冷冷地扔進了垃圾桶,朦朧的愛意被他瞬間摧毀,眼中閃著晶瑩的淚珠,啜泣聲不絕於耳。
尉遲拓野邪惡地勾了下唇角,冰冷無情地宣判著:「想當我的女人,最起碼要有身材,有相貌,有家世,有頭腦,不過除了你的頭腦外,其他的都不符合。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這麼踐踏別人的愛意就是你的風格嗎?」一道犀利清脆的聲音響起,突然而至的冷嘲熱諷讓尉遲拓野猛地一怔,他僵硬地轉過身卻猝不及防地迎接上一道憤怒的巴掌的襲來。
「小雨,不要跟這種人浪費感情,他不值得得到你的愛!」眼前的女孩子惱怒地怒視著俊逸非凡的尉遲拓野,一身普通的校服蓋住她嬌小的身軀,薄唇揚起一抹深不見底的弧度,幽暗的眸光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瞬間沒入他的視野裡,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湖水,泛著淡靜的氣息。
也僅僅是驚鴻一瞥,少女又收回淡漠的神情,她並沒有被尉遲拓野的相貌所陶醉,只是轉身想逃走,卻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拽住了手腕。
「怎麼了,女人,你是在欲擒故縱嗎?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尉遲拓野沉穩渾厚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那麼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成功了!」
「你是不是有王子病?」尹沐薰轉身劈頭蓋臉地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尉遲拓野詫異地看著她嘲諷的神情,一時之間支吾地說不出話來。
「不要自以為全天下的女人會為你傾倒,不要總是踐踏別人的愛意,因為你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踐踏。」尹沐薰清冷一笑地拽開他鉗制的手臂。
「你……」尉遲拓野一對上她那雙犀利清澈的眼眸就像被拷問般無所遁形。
「對不起……」輕微的聲音響起,讓尹沐薰身形微微一震。
「怎麼說呢,你人並不壞,我希望你的病快點好起來。被寵壞的大少爺!」尹沐薰回身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一天的壓抑都煙消雲散。
「你個該死的女人,我沒有病,沒有病,絕對沒有病!」尉遲拓野有些抓狂的怒吼一聲,真是個奇怪的讓人想發瘋的女人!
後來一次無意被父母強制逼著出席的家宴,讓尉遲拓野遇到了淡漠的尹沐薰,那天素雅的白裙將她淡漠高雅的氣質襯托得美輪美奐,從此他越發地注意起那抹堅強纖弱的身影了……
拉回思緒的尉遲拓野更緊緊地抱著尹沐薰,嘴中暗暗得嘟囔著:「我到底值不值得得到你的愛呢?」
回應他的只是尹沐薰的囈語聲和輕微的呼吸聲。
窗外瓢潑的大雨仍然有一股沒一股地飄著,依靠在蘭博基尼車旁的身影低垂著頭,任憑雨水肆意在他身上沖刷,長長的眼睫毛上掛著雨珠,眼眸仍舊不時地瞄幾眼那黑暗的窗口,他冰北堂的薄唇緊抿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絲血色,膽寒地一笑。
尹沐薰!你居然有膽量一晚上都沒有回家?你到底去哪了?!此時正在睡在哪裡?亦或是睡在誰的懷裡?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讓尹沐薰又向身旁的懷抱中瑟縮了一下。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尹沐薰才漸漸轉醒,她感覺全身變得沒有力氣,當意識到環在腰身上的大掌時,她失聲尖叫一聲,讓睡眼惺忪的尉遲拓野暗暗地低咒道:「女人,不要吵!再讓我睡會兒!」
「喂,我怎麼在你這?」尹沐薰回想到昨晚上最後那一瞥,原來是尉遲拓野救了自己,她抱起被子裹著自己啜泣著。歐耀崴帶給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他的惡魔詛咒猶如鬼魅纏繞著她——你這輩子休想逃離!
「小薰,你有沒有好一點兒?」尉遲拓野下意識地放柔聲音將手掌貼近她的額頭。真是的!剛才把她當成平時那些糾纏她的女人了!
「不要碰我!」尹沐薰厲聲地喝止道,猶如受驚的小鹿驚恐地看著看著尉遲拓野,然後急速地奔到浴室,打開蓮蓬頭。水『嘩啦』的沖刷著她的身體,她用力的搓洗著自己的身子,指甲在身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可是卻依舊洗不掉那骯髒的感覺。
「洗不掉,洗不掉,為什麼洗不掉……啊啊啊啊————」她瘋了一般的大聲尖叫,淚水跟水一起掉落在她的身上。
「小薰,你快點開門!」尉遲拓野感覺到尹沐薰的反常,奮力地砸著浴室的玻璃門,從磨砂制的玻璃可以看到尹沐薰穿著睡衣蜷縮在浴室的一角,任憑冰北堂的水恣意地沖刷她的身體。
她反常的舉動越發地讓尉遲拓野感到恐慌,害怕她會幹出什麼傻事來!他奮力地砸著磨砂的玻璃門,幾乎要將整個別墅都撼動了!
少頃,尹沐薰換上自己的衣服像個美麗的木偶站立在他的面前,蒼白的面龐挑起一抹淡漠的笑痕:「拓野,我沒事,謝謝你!」
尉遲拓野提到喉嚨的心重重的掉落下來,不自覺的重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