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黯淡,一抹深黑的雲,攜銀光,嵌於穹宇之巔。
銀光接連不斷忽閃,隱匿濃靄中,放眼望去,宛如巨龍盤踞,身形蜿蜒,綿延不絕地來回穿梭。
先有閃光爍,後有轟鳴雷聲,雷鳴陣陣傳達至耳,甚為詭異。
隨後,風捲殘葉輕塵,襲亂羽紗垂簾,伴斜雨交織。
頓時,整座宮殿籠罩於水色空朦間。屋簷雨濺不息,順流而下,似串串珠簾垂柳。
若雪推開房門,見雨勢洶洶,但無怯意。打開油紙傘,趁無人,便往迴廊行駛,步伐異常沉重。
天陽從一側走出,面帶憂思,今晚見若雪恍惚而又心不在焉,猜想會有事發生。
於是守在不起眼的角落,果然不虛,這大雨滂泊,她行色匆匆所謂何事?
然,那個方向所達之處,無疑是西門楓的住處。
一道閃光,照亮他的模樣,回首相視,若雪正翩翩於雨傘下。
被雨潑濕的衣袂,冰涼蔓延,清透著她白皙的膚色。
西門楓笑語,撩撥著她淡雅的髮絲「雪兒終究還是來了」
「廢話少說,你究竟想怎樣?」傍晚,他派人給自己一紙邀請,便知不會有好事,卻仍來赴會。
「你就那麼討厭我?」西門楓眉宇間閃過一絲哀傷
「不是討厭,而是厭惡」若雪直言不諱,迎上他熾熱的目光
「呵呵…」西門楓些許惱怒,一把將她推到石柱上,困她在懷中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半響他丟出這句話
「這話該是我說才對吧?請問,您要怎樣才肯放過前輩呢?」
若雪自知,明日已到期限,然而夜光宮殿始終如傳說般難辯虛實。
「哈哈,若是我要娶你如何?」西門楓俯臉,吻住她的雙唇
一番掙扎,她咬破西門楓的唇,鮮血覆唇。
「別忘記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語氣加重,見若雪安靜下來又是付之一笑
那話,他是說給天陽聽的,因為他知道天陽來了。
「我想見前輩,確保他平安無事」若雪低沉地說,她沒有辦法了。
明找宮殿,暗訪前輩下落,都一無所獲。
「可以,你嫁我之時便是他出現之時,也就是明日」西門楓早已如此計劃
「休想」天陽瀟灑走出,鄭重地說「若雪只能嫁我為妻」
「笑話。難道你忘記你的如花美眷是嫣兒嗎,想娶雪兒?那就休了她先」西門楓一針見血
的確,若嫣是他名義上的妻,如果將來要娶若雪,就得休妻。
見天陽不語,西門楓又說「況且雪兒如今是我的女人,又豈是你能染指的」
聽到這話,若雪又是揪心不已,她無助且悲哀的望著天陽「對不起,此生怕是要辜負你了」
天陽卻是一笑「若雪,唯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淚水瀰漫,點點晶瑩落兩頰,一臉清顏,綻一朵淡美淚花。
若雪欲奔,不料被西門楓拉住「沒想到天陽如此慷慨啊」
「放手…」若雪掙扎著,想甩開他,卻被握疼了手腕
「像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懂呢?」天陽惋惜地說,目光爍亮如明月
「也許吧,可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注定是輸家,還是等著明日給於海塵收屍吧」西門楓話音剛落,即被若雪劃傷了手心
鋒利如落煙劍,瞬間血流不止,天陽搶先拉回若雪。
西門楓怔眼相向「看來,我們的交易作罷了」
「慢著,明日太陽下山才是最後期限,我們還有時間找夜光宮殿」若雪喊道,聲音覆過雷鳴
西門楓轉身不語,芷瑜這才出現,急忙帶著他療傷去。
風雨傾斜,飄潑滿身,衣裳盡濕,寒意滲遍,若雪蹲坐到地上,淚雨淋漓。
天陽緊緊擁住她,霎時溫暖的體溫驅走一身疲憊與寒氣。
她握住天陽的手,無聲飲泣…
風撞窗戶,雨絲順潑,淋濕窗簾與桌台,滴答落滿地。
雲集雨密,未有減弱之意。這一撞擊,方才驚醒了若嫣。
從冰雕回來,聽了那個女子的故事後,她就一直昏睡著。
屋裡那盞昏暗的燈被風熄滅,她覺得,此刻似是夢醒。
薄紗般透明的紫帷帳隨風輕揚,正當她準備下床時,床邊出現一黑影,紫帷幕瞬間被撕開。
「誰…」她詫異喊道,卻被那黑影摀住嘴巴。
借閃電的餘光,她看到了那男子長相,竟是雲崖。
「你是我的…」匆忙與掙扎中,雲崖冒出這句話。
隨後吻住她的唇,一種恐懼莫名襲上心頭,他這是怎麼了?
若嫣竭力掙脫他,卻被死扣於懷中。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他仰起臉,邪魅一笑,然後順手欲拔寒冰劍,如此陌生的言語,如此冰冷的眼神…
若嫣摟住他的腰,回吻著他,剎那間,寒冰劍掉落。
而後,她迅速扯下項上的玉珮,貼進雲崖胸膛。
雲崖並未察覺,只沉浸在溫柔鄉里。若嫣忽地點了他的穴道,他隨即昏倒。
幸好體內有任凝悠輸的一些內力,否則怕是降不住雲崖,但願這玉珮能夠制住他身上的蠱毒。
將雲崖安置在床上,她再整理頗亂的衣裳,眼睛不時看著地上寒冰劍,得想辦法毀壞它。
當她準備撿起寒冰劍的時候,反被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