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昕,暖陽步入紫仙宮,清淨的熏風帶著淡雅香氣拓散。
紫籐依舊對著冰雕發呆,這幾日於她簡直是如魚得水。宮主不在,她在紫仙教輩分頗高,無論到哪都不會有人阻擋。除了藥房。
「紫籐?你怎麼會到藥房來?」掌管藥房的是一位年約三十的女子,濃眉下一雙疑惑的眼神,打量著緩步進來的紫籐
「紫茯姐姐,閒來無事我便過來瞧瞧」紫籐環顧四周
「你應當知道,這裡除了宮主,閒人勿近」紫茯嚴肅道
「那是自然,我有宮主的手諭」紫籐拿出手諭,紫茯接過,忽地微暈,只見紫籐一刀插入她的心臟
「把她的屍首埋了,然後找個人易容成紫茯的模樣」她對門外幾個女子下令道,原來紫仙宮的臥底不止她一個
「哈…等師傅她們回來,紫仙宮早已今非昔比啦」
薔薇花開,艷麗的色澤在陽光中反射,嬌嫩花瓣參差不齊地綻放,薰香沁人心鼻。幾隻蜻蜓遊戲其間,亦樂不思蜀。
若雪拈花一笑,輕嗅空氣傳來的芬芳,她俯身,手指游離在花叢,卻不慎被薔薇刺刺傷。
看著手指那滴鮮血,笑容緊收,心狂跳,一種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最近,貌似越發清醒,感覺恐懼正在迫近。
「雪兒」西門楓從她身後擁抱她,下巴靠在她肩上,此舉嚇了她一跳
「怎麼了?」西門楓察覺她的異樣
「沒…沒什麼」她心虛回答,不知道為何,他的舉動竟會令自己覺得噁心?
「亦香…和天陽在一起了吧」若雪心裡牽掛此事,表面淡淡道,像是漫不經心
「呵呵,香兒最後還是跟我回來,而東方天陽已經娶了若嫣」
若雪心一顫,揪痛著「是嗎?很好…」這句話說得連自己都覺虛偽
「雪兒,過陣子,我們就要成親了」「什麼!」她回過頭「我…」她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不高興麼?天陽和你姐姐成親已是事實,莫非你還對他…」西門楓沒有說下去
「不是,我沒有,那好吧,一切聽你的」
他欣喜地擁住她「到時候我會接雪兒的娘親一併過來」也許這才是他的目的吧,由始至終只有玉珮
南宮庭瞻仰祖宗牌位,一臉深沉與哀怨。
「南宮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南宮庭誓要得到玉珮,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一洗前恥」向來南宮家的當家也在爭奪玉珮,甚至因此慘遭不測,也有身敗名裂
在南宮庭的帶領下,漸漸走上正軌
「為了玉珮,我將不惜任何代價,不惜犧牲任何人。正如十八年前,原本是我的好友,安排他到於海塵身邊臥底。豈知他與那人倒是惺惺相惜起來。哼。凡是背叛我的都沒有好下場。我派人血洗他上官宅,卻救了他兩個兒子,借他兒子的手完成任務,哈哈…」
十八年前,他救出的人正是軒痕軒浪……
東方家,伊汐悠閒地坐在涼亭,慵懶地伸伸手,這的生活倒是太平,但她不會忘記自己的任務。軒痕軒浪主要責任便是掩護她們。
「那不是東窗月?」她心想,悄悄跟上
以她的能力還不足以與其抗衡,但是來這之前西門楓給了她無色無味的毒藥。只要伺機下毒,再由若嫣親自動手,料想他東窗月縱有回天乏術也必死無疑。
東窗月來到天陽房前,隨之與他一起走向庭院。
「若嫣好點了嗎?」他的關懷令天陽生疑
「叔好像一直對她很在意,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呵,一直以來,對於她其實都有所愧疚,從小她飽受的罹難也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多。天陽,從今往後,保護她便是你的責任」
「叔,這點我辦不到,我所要守護的人只有若雪」
「天陽,切莫留戀兒女私情。記住,若嫣已是你的妻子,於情於理,你都要保護她,以後你自然會明白。而若雪,我們也會把她帶回來」東窗月意味深長道,眼光轉向那棵蔥鬱的大樹。
葉與葉的罅隙,透出斑斑點點的陽光,蟬隱於樹幹,一聲聲擾亂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