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聲縈繞,檀香撲鼻,清沁的味道刺激了神經,他方才睜開眼睛。
細細打量這屋子,走到梳妝台,掃視那粉色胭脂,顯然這是女子的閨房。
一陣陌生的幽香迎面襲來,他的眼前出現一個天仙般的女子。
精緻的五官,嬌嫩的肌膚,嘴角掛著絲嫵媚的笑容。
她靠著他的手臂「雲大哥,你終於醒了」
雲崖微愣「我…」他剛想說什麼,又忘記該說什麼,只覺一切陌生得不屬於自己。
女子黯然道「雲大哥當真薄情寡義,薰兒白救你了」此女子名曰:夏夢薰,是夢軒亭的主人。
在雲崖腦海中,大概就只有這零亂瑣碎的記憶了,她為救自己受了重傷。夢軒亭在江湖中亦正亦邪,更多是與世無爭。
他拉著夢薰的手「抱歉薰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好像感覺怪異」
女子輕柔一笑「雲大哥想多了,還記得薰兒說要送你一件禮物麼?」
她眨眼,俏皮道「你跟我來」然後拉著他出去…
寒氣逼人,縱然是夏天,這密室傳來的溫度令人不得不顫抖。
夢薰帶他來到冰床,上面有一柄劍,劍本身被層層厚冰包裹,但依然能感覺劍魂。
那柄劍彷彿有生命,彷彿正呼喚著自己?雲崖遲疑著,最後還是握住劍。
夢薰露出陰森的笑容,比冰還冷。
劍握於手,冰層立即破碎,此乃絕世好劍,只是陰氣過重。
「寒冰劍。世上唯一一柄能與烈陽劍匹敵的劍」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在溫度如此低的情況下「烈陽劍選擇了東方天陽,而寒冰劍選擇了你」
雲崖側頭「那又如何?」
「雲大哥,這就是天意。天意決定你與東方天陽之間,必有一場空前絕後的決鬥。若這兩柄劍重現江湖,必須如此」
烈陽與寒冰,正是水火不相容,無法共存。難道天陽與雲崖之間,真會演變成這樣麼?
冥冥中,一切看似天注定,卻像是被誰操控著。
他們都身不由己一步步深陷其中。但,無可厚非,寒冰劍的確選擇了上官雲崖。
鵝卵石鋪地,依路迤邐而行。伴悠悠月影,不急不慢穿林蔭。入夜濕氣略重,裙角微沾露水。
女子在木屋前停頓,輕扣門,方才進去。
「主人,一切盡在您的掌握之中。上官雲崖的確是寒冰劍的繼承人,只是…」
眼前那個戴銀色面具的男子洞悉她的心事「你想說,上官雲崖本是正派中人,何以能掌控魔教之物」
「主人英明」女子來到他跟前,面不改色的看著這神秘的男子,魔教年輕有為的教主,卻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背景。
「你相信直覺麼?本座說他是,他便是。你只須利用你的操心蠱好好控制他就夠了」難道上次在避暑山莊所受的傷已好?此時看不出他有絲毫異樣
女子輕揚嘴角「夏夢薰不會辜負主人期望」她有點不屑的思索:為了這個男人居然要用上最後一顆操心蠱,不就是一個男人麼?難道憑自己都不能駕馭不成。上次又將一顆給了西門楓,想來真是好笑。區區兩個人,竟勞師動眾到這地步。
為免起疑,她很快離開此處。而銀色面具的男子在微薄月光下,冷笑。
寒冰問世,借上官雲崖之手剷除烈陽劍繼承人東方天陽,如此安排僅為分散注意力,讓他們自相殘殺,即可輕易奪得玉珮。
正如那場毫無意義的比武大賽,從一開始就已預料結果,仍要舉行,也是同樣道理。
這些人武藝不容忽視,來個魚蚌相爭漁翁得利,豈不快哉?
過程,往往比結果重要得多。睿者無須親力親為,一樣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