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喝了酒,或許凌南天的心壓抑的太久了。
或許,凌南天終於認識到,無論自己怎麼鬧事,鬼子也不敢對她動真格的。
於是,他心中的火山便爆發了。
所以,他今夜衝動起來,出手不容情,氣勢洶洶。
「啪啪……哎呀……」鬼子衛兵被他打得牙血直流,趕緊閃開,其他鬼子憲兵趕緊躬著身子,再也不敢吭聲。
偽警們趕緊抬著司機,跑進去請醫生搶救。
車內的黎小紅呆若木雞地望著凌南天。
凌南天又跳上車去,駕車進了剛圍起來的院子,這才下車,他跳下車來,拉開車門,扶黎小紅和丫環下車。
在衝動和憤怒之中,他對黎小紅又是柔情似水,細心呵護,令黎小紅心頭感動無比,熱淚盈眶。
裡面燈火通明。
無論是來探望傷者的鬼子軍官,還是一些傷者,抑或是一些醫護人員見狀,都不由對黎小紅肅然起警。
誰不認識「安騰達子」呀?
最近幾件大血案都與他有關,都在背後議論此事,都在關注著他。但是,他的柔情卻給了一位中國的少婦,很讓鬼子們吃醋。
當凌南天扶著黎小紅,走進黎建病房的時候。
「哎呀……太君,謝謝你來看我。」黎建歪著嘴巴,趕緊掙扎著起身,向凌南天道謝。
雖然開口說話,但是,他感覺兩腮不疼了:這麼快,「安騰達子」就攬著黎小紅來看他了。
這可把黎建樂壞了:往後,還有誰敢欺負他?
所以,他心頭激動無比,一點也不感覺兩腮發疼。
此時此刻,黎建忽然奇異地想:「安騰太君」要是我妹夫就好了。娘的,老子傷好後,得勸小紅休掉何文廣,改嫁給「安騰太君」。
有「安騰太君」這樣的保護神,老子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哈哈哈!
爽死了!
看來,老子這輩子本來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呀!
嘻嘻!天生我才必有用!
黎建本是極品無恥之人,當真是什麼都能想的到。
凌南天沒有吭聲,也不便說話,因為病房裡,還有鬼子的醫官和護士。
他伸手輕輕地撫撫黎建白紗包纏又滲血的臉,含笑地點了點頭,便扶黎建坐下。
然後,凌南天又指指黎小紅,又指指黎建,意思他們兄妹倆說會話。
接著,他便走出病房,順手拉上了房門。
「唔……」忽然,他身後咳嗽了一聲,卻見一名護士推著一輛醫護車而過。
凌南天回身一看,喜形於色,情不自禁地伸手。
這名護士便是劉葉英。
她含情地瞧了凌南天一眼,便鬆開醫護車。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撲入凌南天的懷中,撒撒嬌,相擁一番。她可是半個月都沒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相思之苦,真的很難受。
不過,作為堅強又講原則的女特工,她強抑內心的激動,朝凌南天一躬身,卻不慎頭部磕在凌南天的身上。
她抬頭之時,護士帽掉了。
「呵呵,你的帽子掉了!」凌南天急附身下來,拾起帽子,卻見帽內有一張紙條,馬上會意,捏過紙條,便將帽子遞還劉葉英。
劉葉英道謝一聲,又推著醫護車往前走了。
原來,她是故意弄掉帽子的。
她推著車子離去,心緒卻不平靜,激動地暗道:看來,凌南天很聽黎小紅的話,黎小紅讓他來,他就來。看來,凌南天也很瞭解我,知道是我讓他來醫院看望黎建的。唉,這麼善解人意的男人,怎麼可能為我一個女人獨享呢?
她推著醫護車走著走著,忽然兩顆豆大的珠淚,湧出眼簾,滴落下來,心頭酸酸的,疼疼的。
不一會,黎小紅推門出來,凌南天便攬著她走出去了。
他柔情地扶她上車之際,附耳低語:「你送我回宅,然後,你速回夜總會,收拾好貴重東西和錢物,很快,咱們得離開騰城,我們又要鬧一個大動靜。鬼子已經多次懷疑我,我不可能再呆留在城中。最好,你能有機會勸說令兄不要迷戀官位,鬼子的官是做不得的。咱們大部分的中國人是不會做亡國奴的,一定會萬眾一心,趕走小鬼子的。到時,令兄若是給鬼子當奴才時間長了,恐怕國人不會饒了他。雖然,越來越多人當漢奸了,但是,更多的國人,卻是奮起圖強,團結一致,槍口對外。據情報顯示,國軍近期又將組織台兒莊戰役,八路軍也將入魯作戰。」
黎小紅聞言,身子激伶伶地抖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凌南天已為她關上車門了。
凌南天跳上她的車,鑽到駕駛室裡,待丫環上車後,便驅車回宅。
然後,他在宅門口下車,讓一名保鏢駕車護送黎小紅回夜總會,而他卻獨自回宅。
「我該怎麼辦?家產那麼多,如何一下子搬得動?搬得走?不搬吧,不走吧,若是凌南天真的鬧出什麼大事件來,必然也連累我。要是我死了,那些家產又有何用?何況,我愛的只是凌南天,我並不愛財。嗯,就這麼定了,我將金條全搬走,將所有的珠寶搬走,我從此就隨凌南天遠走高飛。」黎小紅卻坐在車上苦思冥想,甚是不安,經過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她終於下定決心,拋棄一切,隨凌南天出城去。
至於黎建,黎小紅卻在下定決心的時刻,暗道:「聽命由天吧!大哥是不會聽我勸我的。他迷戀官位,迷戀財富,迷戀青樓女子,他一心只想著富貴和坐擁美女無數,他其實早就變節了,由他去吧。」
她想是這麼想。
可是,她卻不由自主地落淚,落下淒然的淚。
畢竟,黎建是她的親哥哥,血濃於水,兄妹感情還是很深的。而且,這些年來,黎建可以說一直追隨她而生活。
「三少爺……」當凌南天推門而入之時,賀喜、鐵牛、猴子等人從暗處閃身而出,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