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林宅外圍的便衣鬼子和便衣偽警,因為鬼子特務機關大樓的爆炸聲響,早就跑向機關大樓方向去了。
他們知道城中肯定又有赤匪掏亂了,否則,哪來這麼震驚天地的爆炸聲。
他們生怕事後遭到山本木魚的責怪,倒無心思再理會林宅裡的人了。此時,最重要的是參與圍剿赤匪的戰鬥。
於是,他們便跑開了,跑向特務機關大樓去了。
鐵牛、狗娃、龔品、常明、鍾輝、柱子、虎子等人,分別駕著摩托車和轎車,速度飛快地來到了林宅。
雖然,路上也有撞見其他跑向特務機關大樓的鬼子兵和其他一些下班後又聞聲而來的偽警,但是,因為鐵牛等人駕駛的是鬼子軍官的轎車和鬼子摩托車,倒無人盤查他們什麼的,只是以為鐵牛等人是駕車去抓人捕人的。
就這樣,鐵牛等人駕車,不時與一隊隊的鬼子官兵、偽警擦肩而過。
此時,鐵牛等人駕車到達林宅胡同外,鐵牛首先從車上跳下來。
他提著「三八大蓋」,也不敲門,便縱躍而起,單手探牆,竟然一按翻身,單手也能翻牆而入,功夫甚是了得。
然後,他自己打開鐵門,放金錘、鐵錘而入,讓其他人等,暫留宅外,暫留車上,以防鬼子兵襲擊,以防遇變時可以快速逃跑。
北風呼嘯,滴水成冰,透骨奇寒。
黑夜如墨,蒼穹如魔。
除夕之夜,陰森恐怖。
坐在廳堂裡的林振和韓丹正愁眉苦臉,忽見一隊鬼子兵衝進來,嚇得驚叫起來。
「韓政委,別怕,我是鐵牛呀。哈哈,我家三少爺派我們來救你來了。這回,你得到回我們部隊來當政委,大伙可想念你了!」鐵牛持槍跑進廳堂,橫槍一攔,攔住韓丹的去路,哈哈大笑,也道明瞭來意,甚是熱情,甚是親切。
也不知道他是變機靈了,還是天生粗魯,或是在胡言亂語。他的話一出口,就提到了「凌南天」,強烈地剌激著韓丹的心靈,又讓韓丹的心湖掀起巨大的波瀾。
「什麼?你是鐵牛?呵呵!你真是鐵牛啊!哎呀,八年沒見,你一點也沒變!呵呵!太好了!咦,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三……三少爺?你是說……凌……凌南……南……南天……他……他真沒有死?」
韓丹聞言,定眼一看,眼前橫槍攔著自己的,果然是粗壯如牛的鐵牛。
鐵牛本是粗壯如牛,黑臉如鍋底,整天穿山走林的,體質甚好,倒真是沒變,沒老也沒變年輕,與八年前的鐵牛沒多大區別!
韓丹認出鐵牛之後,不由自主地伸手握著他橫著的「三八大蓋」,激動地蹦跳起來。
忽然,她腳步一停,珠淚驟湧,顫聲問起了凌南天的情況,結結巴巴的。
與此同時,她腦際間掠過了正午時分街頭一的幕!
她張大了櫻嘴,瞪圓了杏眼,晶瑩剔透的珠淚滾落下來。
頃刻之間,她的神情,變化極快!
鐵牛不由瞠目結舌地望著她,適應不了她變化的速度。
「林會長,快收拾值錢的東西,拿點穀物,跟我們走。今夜,為救韓政委和吳志剛,我們殺鬼特戰隊在城中,把事情鬧得很大,炸掉了鬼子的臨時醫護所和特務機關大樓。快!」金錘也顧不及暴露自己的身份了,衝進宅子內,便抓著林振的臂膊,急促地說道。
「什麼?砰……」
林振聞言,驚叫一聲,嚇得坐倒在地上。
手臂因被金錘抓著,身子一萎,手臂自然被擰,又慘叫了一聲:「啊呀!」登覺臂膊骨欲裂。
「哎呀,林會長,來不及了。呆會鬼子會封城的。快點!宅外有鬼子的轎車。快!」金錘急鬆開他,又急促地催促他。
然後,他自個奔向各個房間,亮燈吵醒林宅的男僕女傭和林振的夫人、子女。
林振因為手臂一疼,腦子稍稍清醒了些,急爬起身來,吩咐其夫人領眾人趕緊收拾值錢的東西,帶點麵粉和白米,搬東西到宅外上轎車。
他見轎車坐不下那麼多人,便只帶其夫人和兒子林業、女兒林蔭上車,分發一些錢物,讓傭人丫環分散逃命躲避去。
人來人往之中。
鐵牛呆若木雞一會,好像又適應了韓丹神情的變化速度,又嘻皮笑臉地對韓丹說道:「哈哈,韓政委,你還愛著我家三少爺呀?我家三少爺也整天叨念著你。你們呀,本來就是天生一對。當年,你們何苦要分手呢?」
「鐵牛……你……你……胡說什麼呀?他……南天……他……凌……凌南天現在何處?怎麼沒見到他?他是不是扮作鬼子軍官了?」韓丹聞言,又氣又惱又羞,俏臉飛霞,暈圈蕩漾,卻嬌叱一聲,喝斥鐵牛,又結結巴巴地問凌南天來了沒有?
剎那間,她梨花帶雨,嬌體顫動不停,秀髮凌亂起來。
「哈哈,韓政委,我家三少爺可是搖鵝毛扇的諸葛亮,他怎麼可能親自出手呢?走吧,先出宅上車,呆會出城後再詳說。」鐵牛今夜也不知哪來的靈感,竟然學會了賣關子,嘻嘻哈哈地答話。
他言語未畢,便抓過韓丹的臂膊,拉她就走。
「哎呀,等等,我有東西未拿!」韓丹臂膊被他一捏,登時發疼,迷糊的腦子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的皮包還在房間裡,急甩開鐵牛的手,回房拿包,這才跑出來,隨鐵牛出宅上車。
「韓政委,見到你太好了。哈哈!這回,你不會離開咱們的部隊了吧?現在,咱們的部隊可自由了,頭頂上再也沒有婆婆管我們。我們想打就打哪,自由快樂!」駕駛室裡的握方向盤的是虎子,他因為常年參加偵察隊,需要練習各種技能,所以,他早就學會了開車。
此時,他回頭一看韓丹上車,便樂呵呵地笑著向韓丹問好,嘰嘰喳喳地胡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