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三根金條,七筒銀元!哈哈……發財了。」劉葉英聞言之後,這才將信將疑。
不過,她打開錦盒的時候,拿起三根金條掂量掂量重量,然後又拆開七筒用小紅布包著的銀元,便樂呵呵地笑了。
她不是貪財,但是,感覺好滑稽:凌南天竟然收舊情人的禮,太好笑了。
「給大山裡的傷員買藥、買糧食用吧。或者,你兌些鈔票來,寄些錢回家,向伯父伯母獻獻孝心。反正,你支配吧。錢嘛,我有的是。隨便你咋用!」凌南天見狀,心生一計,又獻慇勤。
他也知道劉葉英笑什麼。
所以,他霎時間臉紅耳赤。
他心裡暗道:有什麼好笑?老子這不是因為扮倭寇的軍官嘛!你以為老子想收黎小紅的錢呀?迫不得已的事情!
「嗯!南天,你想事真周到,竟能想到我爸爸,我媽媽。不過,我家裡不缺錢,我寫封信回家就行了。這些錢,還是用作咱們的活動經費吧。」劉葉英聞言,心頭一陣感動,熱乎乎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她出身富貴之家,還真不差錢。
而且,兵荒馬亂的,想寄錢回家,談何容易?
「嗯!我也長大了,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再想想,伯父伯母養大你,供你唸書,挺不容易的,又轉手送給了我。我當然得孝敬他們了。走,咱們到廳堂去,泡好茶,等候我的弟兄們。我得讓他們在城中鬧點事情出來。」凌南天見狀,便再獻慇勤,又一番甜言蜜語去哄她。
劉葉英聞言,感動淚下。
她在凌南天的擁簇下,走出了房間。
這一起小小風波,便就此宣告結束了。
美女雖然難纏,但是,凌南天機智地把握機會,哄好勸好,還是順利化解了這起「危機」。
天空飄舞著雪花,積雪成堆,晶瑩光亮。
天地間一片潔白。
不一會,猴子、易堅、虎子、柱子四人,分別扮作送柴、高梁桿、水果疏菜的農夫,走進了凌南天的宅子。
兄弟重逢,均是激動無比,熱淚盈眶。
多年過去,當年的小虎子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人,長得也是牛高馬大,都高過易堅,接近柱子的身高了。
他們四個人中,現在反而是猴子最矮的。
為方便說話,凌南天讓劉葉英呆在廳堂裡,以便監視宅外站崗的兩名衛兵,或是應付忽然到來的客人。
他自己領著四名兄弟到了後廚,又揮手讓傭人、丫環走開,這才低聲說話。
猴子馬上匯報情況。
他流著熱淚,說道:「三少爺,凌孝天投奔倭寇,僅在城外逗留一會,接過小鬼子的膏藥旗,便又率部去打咱大山裡的部隊了。我剛才入城,將情況告知了鐵錘,請他馬上發電文給三少夫人。」
「師父,你什麼時候回山裡與師母團聚呀?」易堅待猴子話音一落,便急不可耐地問凌南天。
他是凌南天的徒弟,自然常在馮雲身邊,知道師母的相思之苦。
「師父,徒兒給你磕頭了。咚咚咚!山裡的弟兄們聽說你還活著,還混進了鬼子兵中,都高興死了,都想早點見到你,都盼著你能早日回到部隊中,領著大伙打大勝仗。」小虎子跪下給凌南天磕頭,噙著淚水匯報山裡的情況。
柱子相對木訥,含淚而立,沒有吭聲,也不知說什麼好。
「弟兄們,把淚水拭乾。咱們現在就出城,你們鑽到我的車尾箱裡或是擠在我的轎車的後排座裡。我會讓兩名鬼子衛兵先出去上摩托車等候,讓那位軍統特工劉葉英姑娘拖住他們。然後,咱們直奔凌孝天的隊伍中。我現在的身份是鬼子的少佐軍官,凌孝天見到我,肯定象見到他的親爹一樣。他一個旅的兵力,人很多,肯定不可能全上陣,我得讓他招待我,今夜把他灌醉。哦,途中,你們倆人將兩名衛兵做掉,剝下他們的衣服由柱子和虎子換上。猴子、易堅則留在我的轎車裡,等到天黑,你們倆人便偷偷出來。咱們今天就聯繫路洋他們,做掉凌孝天的警衛營,剝下這些人的軍衣,給咱們山裡的弟兄們穿,搶了他們的糧食和馬匹。好了,我先出去吩咐劉姑娘一聲。你們遲兩分鐘出來。」凌南天顫顫伸手,一一去拭四位兄弟臉上的淚水,馬上決策,果斷出擊。
他言罷,便走回廳堂,探頭一看那兩名鬼子衛兵還站在宅門口處,便低聲吩咐劉葉英先出去吩咐衛兵上摩托車準備出發,等自己一走,劉葉英馬上找鐵錘給山裡的部隊和城外守候的路洋等人發電文。
劉葉英聞言,妙目綻放異彩,也認為此計可行,便點頭同意。於是,她先出去吩咐兩名衛兵先上摩托車,做好出行前的準備。
她又佯裝關心「安騰達子」的傷勢,對兩兵衛兵千叮嚀、萬囑咐的,以此拖住他們,不讓他們回頭看到凌南天和四名兄弟上轎車。
凌南天和猴子四人,趁鬼子衛兵在宅外先上摩托車,望向前方,並架機槍、同時又與劉葉英說話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找開摩托車後面的轎車的後尾箱,讓猴子、虎子鑽進去,又拉開後車門,讓易堅與柱子鑽進去蹲著。
然後,凌南天便自己上車,親自駕車。
劉葉英便喝令衛兵開路出城。
凌南天駕車,直接奔北門而出,追向凌孝天的部隊。
天空陰霾,雪花飄揚。
城裡蕭條,鄉村蕭瑟。
餓殍遍野,山村荒涼,少有炊煙。
犬養龍夫和北野小泉分別率一個步兵大隊,約2000多人槍,由大山的南面和東面,逐步推進搜索。
大山群峰在大雪中,兀立天地,白雪皚皚。
鬼子的兩個步兵大隊,忽然殺個「回馬槍」,但是馮雲接到劉葉英傳給鐵錘的情報,也已經稍為提前撤離。群峰連綿,鬼子也顯得兵力不足,搜索行動沒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