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燕子,對不起!今天,本是我們約好的在富士山上相會的日子,但是,我卻食言了。世事滄桑,家國巨變,我是迫不得已的,請你原諒我……」凌南天淚光閃閃,眼眶泛紅,心頭難過,喃喃自語。
「南天,你在幹嘛?換上軍裝吧,呆會,你得率隊下山迎接李書記一行呢。」此時,馮雲從營寨裡跑出來,呼喊凌南天。
凌南天連忙抹拭淚水,轉過身來,強顏歡笑地相迎馮雲。
「你怎麼啦?哦,今……天……去年,你與田飛燕在富士山分別……你……你還想著她?你是什麼意思?你的心裡,怎麼可以還有別的女人?」女人很敏感,馮雲笑容燦爛地跑到凌南天身前時,發現凌南天的眼眶紅紅的,驚詫地問了一句。
驀然間,她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來,便又顫聲地道起去年今日的往事,惱怒起來了。
「不!不是……你剛才提起李書記,使我想起她心愛的人在井岡山犧牲的消息……」凌南天慌亂地辯護,結結巴巴的。
「哼!你心裡想什麼,難道我不知道呀?從小到大,我是與你一起長大的。你不愛我,就別娶我。你娶了我,又想著別的女人,你什麼意思?你忘了你簽名的約法三章了嗎?」馮雲氣呼呼地質問凌南天,從懷中掏出那紙新婚之夜時凌南天簽名的「約法三章」來。
凌南天無言以對,滿臉尷尬。
「馮部長,四夫人找你呢。」此時,洪武從營寨裡走出來,喊了馮雲一句,便又跑過來。
馮雲只好收起「約法三章」,瞪了洪武一眼,轉身回寨。
「三少爺,您又被夫人揭老底了?哈哈哈……還是我老洪高明吧?我找借口支開她了。嘻嘻!」洪武待馮雲轉身一走,便笑嘻嘻地問凌南天。
凌南天臉色一紅,急忙轉移話題,說道:「老洪啊,石友三真的背叛張少帥了,少帥讓咱們繼續屯兵於此,牽制韓復矩,以防韓復矩出兵馳援石友三。咱們得做好打仗的準備,你得協助路著,做好教導團對新兵的訓練工作,且要抓緊進行啊!」
「三少爺,放心吧。咱們到蓮青山四個月來,已展到6個團的兵力,裝備全是精良武器,對比韓復矩,咱們可能在兵員上遠少於他。可是,真要打起仗來,他未必是咱們的對手。再說,你剛才在會上也說過,韓復矩雖然已擴軍6萬,但是,他的兵馬是分散駐紮在各城市郊的。他不可能把6萬人槍全調到蓮青山來打咱們。如果是那樣,咱們正好趁機端掉他的濟南,看他怎麼著?論部隊的機動能力,他那6萬人槍,可是遠不如咱們的6千人槍啊。現在,咱們有炮兵團,有騎兵團。還怕他個鳥!」洪武聞言,一點壓力也沒有,還把剛才凌南天在會議上所說的話重述一遍。
「話是如此,但是,咱們還是得小心些。哦,對了,你說說我剛才在會議上的部署怎麼樣?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凌南天聞言,提醒洪武不要輕敵,並徵求他對剛才軍事會議部署的意見。
「為了配合張少帥的軍事行動,三少爺派賀喜率一團及炮兵團的一營、狗娃率二團及炮兵團的二營從東西兩翼北上大峰山,威脅濟南城,給韓復矩施壓,迫其不敢與石友三聯合出兵反張。如果此戰,東北軍能給石友三予毀滅打擊,那麼,咱們到青島屯兵的時間表就會提前了。不過,為防炮火輜重途中被截劫,卑職以為,應該再派巫志海率騎兵團的一營、鐵牛率騎兵團的二營尾隨跟進,作為護送,萬一途中有仗打,兩個騎兵營可以隨時馳援接應。」洪武讚揚了凌南天的舉措,但是,也提出了補充意見。
「嗯!前面有猴子、易堅、小虎子的偵察隊開路,後面有巫志海、鐵牛的騎兵策應,這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計劃。老洪,你馬上去山下把巫志海、鐵牛給我叫上山寨來,我再對他們倆叮囑一遍。」凌南天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吩咐洪武去找巫志海與鐵牛。
然後,凌南天便轉身回營寨去了。
東京。
富士山。
湖光山色,風景幽美。
櫻花盛開,滿樹爛漫,如雲似霞,花朵極美。
很多情侶在櫻花樹下聊天談心。
花瓣飄落,如雪片飛舞,美極了。
田飛燕一身白衣白褲白鞋打扮,來到了富士山的一處山凹,背靠一株櫻樹而倚,面臨山下美湖而立。
她眉似初春柳葉,臉若三月桃花,纖腰裊娜,玉貌迷人,芳容生香。
田飛燕眼望株株櫻樹下的情侶依偎在一起,而她卻獨自倚靠樹桿而立。
她心頭盈滿了落寞。
如此美景,也牽動了她的回憶:
去年,今日,此時,田飛燕與凌南天情不自禁地擁吻在一起。
她輕微嬌吟,媚眼如熾。
隨著兩人的衣衫一件件地落下,她和凌南天也倒在了地上。
甩掛在樹枝上的艷紅肚兜像一面小紅旗,迎風招展,多姿多彩,絢麗耀眼…………
那情那景,猶在眼前,恩愛如昨。
可是,今日在富士山上,卻只有她獨來尋夢。
凌南天那帥氣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他食言了,他違背了他對田飛燕發過的誓言。
「嗚嗚嗚嗚…………」田飛燕回憶至此,心疼如絞,雙手捂胸,滑倒在櫻花樹下,一陣嗚咽低泣,淚如雨下。
淚眼中,她眼前又掠過與凌南天分開前的那一幕……
「嗯!我等你,等你回來。我永遠銘記你曾經對我說的話,生當同床,死當同穴。半年,或者一年,你如果不回來,我會去中國找你。如果你回國後變心了,我會殺了你。」
那時,她是雙手摟著凌南天的脖子,眼眶泛紅地如此對凌南天說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