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杜公子言之有理。凌南天雖然在學校不學無術,可是在武功及兵法方面,盡得馮毅老賊的真傳,他確實詭計多端,用兵頗有些神奇。雖然,我等查不出凌南天的確切藏身之處,但是,咱們可以派兵到大峰山查查其兵馬的潛藏之處,哪怕是其兵馬進城了,也可以從大峰山中查出些蹤跡來。一支隊伍潛藏過的地方,必有生火造飯、拉屎拉尿、砍柴伐木等等痕跡。而且,為防凌南天掏亂城中之後,再退兵於大峰山,咱們也可以先派部隊在大峰山上設伏,萬一凌南天在城中掏亂一番,又真退兵於大峰山,那麼咱們就可以將其兵馬全殲。至於城中,咱們也應該再調一個旅進城防範,務求全殲凌南天的三百多號人槍。」賴深源聽了杜春景的話,卻感覺有理,並勸說凌向天。
「賴旅長,你沒腦的?我已調了一個旅入城了,再調一個旅入城,六千多人打凌南天的三百多號人,傳聞出去,豈不是笑話?」凌向天聞言,又是一陣大怒,斥責賴深源無腦。
「將軍,據胡三迪、黃水平、梁山的情報稱,凌南天與赤匪確有聯繫,恐怕他此時也被赤匪洗腦了,此人心愛的女學生韓丹本來就是膠東的學生領袖,所以,凌南天的部隊叫作游擊隊。你想想,他現在是否是赤匪的隊伍成員?而游擊戰,是咱們最頭痛的一種戰術。就是委員長雲集那麼多兵馬,也對井岡山的赤匪的游擊戰毫無辦法。凌南天率潛入城來的人數雖然可能不多,若然是在陣地上交鋒,當然不是咱們的對手。可是,如果他的三百多號人,東一槍,西一槍的打,大街小巷的亂躥,那麼,咱們一個旅的兵馬入城作戰,也未必能將其殲滅。須知,馬市長此前在碭城與之作戰,攻入碭城之後的街巷戰,也難以取勝。真正與凌南天的三百多號人對著打,咱們確實不需要很多人,只需要一個營或是兩個營就夠了。問題在於,到時候還得挨家挨戶去搜查,還得重兵把守幾個城門,以防凌南天逃出城外去,這才是費神、費時、費兵力的事。你想想,把濟南鬧騰得雞犬不寧,韓復矩會高興嗎?南京方面會高興嗎?」賴深源卻仍耐心為凌向天分析情況,對其十分死心塌地賣命。
「那也不用調兩個旅入城。調集那麼多兵馬入城,到時,恐怕韓復矩還會起疑我領兵反叛呢。這樣吧,你率一個旅到大峰上去,查探凌南天那支隊伍的行蹤,順便設伏,如果凌南天掏亂濟南之後,真要是退兵大峰山,你就將其全殲。如若不然,你就率部分兵馬伏於大峰山下,監視凌南天部的動向,做好幾手準備。另外,吩咐我的義弟凌孝天,率梁山子弟兵旅,靠向濟南,既防凌南天,也防韓復矩,還可以接應你部在大峰山上的作戰。」凌向天終究是身居高位,看問題更深遠些,否決了賴深源的提議,並重新調整了部署。
「是!賴深河,賴深安,你們兩個衛隊長,給老子聽著,須每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凌將軍,確保將軍之安全。」賴深源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自己的看法,向凌向天立正敬禮,又吩咐他的兩個弟弟,一定要確保凌向天的安全。
然後,賴深源轉身而去,深夜出城,率部撲向大峰山。
「賴深河,發電給南京方面,求證杜春景的身份。」凌向天目送賴深源的離去,便吩咐衛隊長給南京方面發電。
他竟然是當著杜春景的顏面,這樣吩咐部下的。
「凌將軍真是多疑啊!」杜春景倒也鎮定,因為他們犬養一家,潛入中國已久,早已取得了各種身份,無論凌向天如何求證,他的身份都是對的。
於是,他便嘲笑凌向天。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杜公子,委屈你在此住上一晚。如果明天南京方面復電,你的身份是真的,那麼,我的衛兵自然會放你回青島。再見,晚安!賴深河,連夜挨家挨戶搜查凌南天的下落,一經發現,格殺勿論!」凌向天當然也能領悟杜春景話語的含義,淡淡一笑,拋下一句話,便起身回他的將軍府去了。
「媽的……喂,凌將軍,你可得確保舍妹的安全啊!」杜春景一聽,嚇出一身冷汗來,真怕凌向天查到了什麼,把李菲菲也害死了。
於是,他罵了一句,連忙大聲呼喊凌向天。
可是,他卻被衛兵攔住了去路,而凌向天也已走遠。
杜春景一夜便在忐忑不安之中度過,熬得雙眼血紅。
當天夜裡,濟南城,被凌向天的軍警鬧翻了天。
可是,他們仍然沒有發現凌南天的行蹤,也沒有發現凌南天三百多號人的下落。
倒是賴深源通過電報,向凌向天證實,大峰山確實有一支隊伍潛藏過的痕跡,只是又不知所蹤。
而南京方面回電:杜巍、杜威、杜春景皆為復興社特工人員。郭妙妙亦已回南京總社上班。
豎日清早,胡三迪又從上海打來電話,向凌向天報告:林依依把摩根銀行的300萬存款全部取走了。
「媽的,凌雄老賊,我娘、還有龍鳳嬌,同為你的小妾,你憑什麼把這麼多的財產分到林依依的手上?凌雄狗賊,老子沒有殺錯你。你死無葬身之地,是上天對你的報應。媽的,枉老子稱呼你為爹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啊!媽的,你怎麼就不疼我?那麼多錢,就給了林依依那賤人,就憑她的臉蛋漂亮。呸!凌雄狗賊,老子往後死了,在陰曹地府,也與你勢不兩立!郭妙妙,你這死賤人,騙走了我一個加強連,你就是死後到了閻羅王那裡,也會被閻羅王判為支女!郭妙妙,天下就你最賤!啪啪……砰砰……」凌向天接到這些情報,氣得瞪眼珠,拍桌子,踢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