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是不是可以這樣子?看得出,智子對凌南天用情了,聽說,她還送了塊表給凌南天。唉,我真擔心她會假戲真做。弟弟,你抽空領智子去一趟濟南,聽說凌向天常在大明湖,你拜會韓復矩之後,就領智子去一趟大明湖,引凌向天上鉤。當然,得喬裝喬裝,有機會,你領智子陪凌向天吃頓飯。爭取盡快讓凌向天與凌南天為爭奪智子打起來,讓韓復矩支持凌南天與劉珍年支持凌向天打起來。等新的中原大戰打起來,等支那人的各路軍閥參戰,咱們大日本帝國的軍備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到時,便可以進軍中國了。」杜巍點了點頭,又憂慮地提起李菲菲與凌南天的事情,還道出了一個歪點子。
「好!我看,就今晚走吧。這次,劉寒冬兄弟率部到了青島,仍然是屁也沒放一個,對凌南天的事情仍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他是不是經過鶴山的時候,讓山匪整怕了?他娘的,劉寒秋堂堂一個國軍將領,竟怕凌南天一個二流子。支那人的腦子,真是不可思議,大都是腦子入水了。」杜威點了點頭,又提起劉寒秋受傷的事情,及劉氏兄弟二人在青島沒什麼作為的事情。
杜巍沒再吭聲,合目養神。
然而,他的心裡不平靜。
他也鬧不清劉氏兄弟為什麼也不抓捕凌南天這件事。
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撲通……撲通……師父,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呀?天天被這幫狗雜種欺負,武館的門被他們砸碎了,窗戶被他們砸爛了,他們上門來挑戰,你當師父的也不應戰,就我們這些弟兄一直在挨打。嗚嗚,我們再也不留在華術武館了。」一些新加入到武館來的弟子,紛紛跪在凌南天的跟前,失聲痛哭,也指責凌南天的不作為,然後紛紛起身,要離開武館。
「弟兄們,到我們白虎幫來吧,工錢從優,看到了吧?有這麼多高手當你們的師父呢!還有啊,這個化名林伯仲的人,就是凌南天,殺前市長的通緝犯,他遲早是要被送上斷頭台的。你們跟著這小雜種,沒出息。你們跟著凌南天,遲早要丟命的。」黃水平從人群中站出來,趁機起哄。
他尖聲道罷,便又閃身躲於霍千年背後之中。
「他娘的,什麼事兒?」洪武聞方,怒不可遏,罵了一句,便端槍上前,指向霍千年。
「黃水平,你這個死太監,老子扒了你的皮!」鐵牛咆哮如雷,要跑進人群去抓黃水平。
凌南天分開李菲菲,橫臂一攔洪武與鐵牛,然後轉身。
他高聲對這些跪於自己跟前又起身要走的搬運工人、黃包車伕、紗廠工人說道:「弟兄們,我與小日本比武,本來應該是中日兩國武術的較量。小日本不是經常說我們是東亞病夫嗎?其他各國列強,不也是看不起我們中國人嗎?」
李菲菲一聽這話,感覺臉上發燙,辣辣的,彷彿被凌南天刮了一記耳光。
霍千年等人本想繼續起哄,可聽凌南天這麼一說,一時間又不知說什麼好。
「風情樓」所處的這條街道登時肅靜一片。
且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觀看。
路人都靜靜地聆聽著。
凌南天的話,擊中了這些國人的心病。
「老林,凌南天真變乖了,面對這樣的圍攻,他還能心平氣和地發表演說,不錯!大將風度!好風采!」人群中,喬裝打扮的熊百勝,低聲對林興華說道。
「可是,凌南天還是沒聽李書記的話,他與李菲菲還是走得很近。看樣子,他們的關係,不簡單啊!」潘久年卻不滿地說道。
「唉,凌南天當特工,當到小娘們的床榻上去了。可笑!要是咱們的地下組織成員,人人像他一樣,我看啊,個個都肯定會叛變革命。」錢師承更是不滿,他怎麼瞧凌南天,都感覺不舒服。
「老熊,別聽老錢和老潘他們胡說。凌南天已經多天沒去找李菲菲了。今天,凌南天去海上給指戰員講課,是李菲菲自己走到碼頭來等候凌南天的。這些天,凌南天幾乎天天跑到船上去,給指戰員們講革命道理。每天晚上,他親自給夜校的工人們講課,教認字。凌南天的夜校兼武館,辦得很成功,僅僅幾天時間,便為游擊隊輸送了一百多位工人成員。凌南天這段時間可是起早摸黑干革命啊!他還從韓復矩那裡弄來了一批電台和槍枝彈藥,已分發到他親自創建的一支特工隊伍去了。很快,凌南天的特工隊伍就要見成效和發揮作用了。他的母親林依依及隨從路洋、小雅、巫志海、狗娃、柱子、馮雲等人由上海回到島城來後,親自喬裝到各個城市的地下組織送電台。報務員,全是從女子大學報務員速成班裡挑選出來的女子,這一點,梁麗娟和黎小紅也作出了貢獻。哦,槍枝彈藥和電台,是凌霸天親自率隊,喬裝送來的。我看,凌氏兄弟倆人,不,應該是凌南天的一家人,都為我們的革命事業作出了貢獻。事實證明,凌南天的每項決策是對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決策是對的。至於他與李菲菲的事,應該是逢場作戲,我看沒有必要大題小作。一些牢騷說多了,我真擔心遲早會傷害凌南天同志的感情。」賀金城混在人群裡,聽得錢師承和潘久年那些牢騷滿腹的話,趕緊給熊百勝介紹凌南天最近幾天來的工作業績,對凌南天的一家一人,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他也惱火地批評錢師承與潘久年。賀金城這些天與凌南天相處,對凌南天的瞭解越來越深,終於對凌南天冰釋了所有的誤會,越來越敬重凌南天了。
錢師承、潘久年兩人聞言,瞠目結舌地望著賀金城,傻眼了,各自臉紅,甚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