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斧頭幫的四十多名弟子見狀,都鬆了口氣,都粗重喘息起來。
「好了,弟兄們,你們都是貧苦子弟,加入斧頭幫,也是為混口飯吃。但是,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你們往後能改邪歸正,咱們再見之時,可能就是朋友。如若不然,可能下次咱們再見之時,岳新建便是你們的榜樣了。」洪武端槍而來,嘴裡卻說著好聽的話,意欲收編這伙匪徒。
「是啊!弟兄們,你們本都是貧苦子弟,跟著斧頭幫,也不見得過得多風光,反而整天在刀劍上舔血。現在,大刀會改邪歸正了,跟著我家三少爺開武館,過著溫馨的生活。看到了吧?大刀會的弟兄們都穿得好好的,每人都穿著皮大衣,吃得白白胖胖的。不如,你們加入到大刀會來?和我們一起經營好武館?」文智廣握著刺刀,在岳新建的身上抹乾血跡,也勸說斧頭幫的弟兄。
「是啊!這大冷天的,你們今夜睡何處?胡三迪傷了,黃水平也沒剩幾個人,你們回去見胡三迪和黃水平,他們倆人會放過你們嗎?」鍾輝也學做思想工作,勸說斧頭幫的人。
「弟兄們,快過年了,你們得找個家呀。誰也不知道岳新建能不能活到春節那一天?難道你們想流落街頭嗎?」黎建也閃身而出,鼓動斧頭幫的人加入大刀會。
「大爺,咱們弟兄,願降大刀會!饒命啊!」斧頭幫的弟子,聽著這些暖心窩的話,都哭了,都又跪下,請求加入大刀會。
「好了,弟兄們,起來吧。哦,岳新建,你自個回去吧,記住,你若再作惡,下次,我們不僅僅是閹了你那麼簡單了,可能是割你的人頭了。」文智廣招手讓斧頭幫的人起來,又冷冷地對岳新建拋下一句話,與洪武率眾回「風情樓」。
岳新建艱難起身,穿好褲子,雙手捂著褲檔,一邊嘔吐,一邊走向醫院。
黃水平領著兩名隨從,已先回到醫院,看望胡三迪。
看到岳新建、胡三迪都成了太監,黃水平真是高興無比。
「好啊!老子又多了兩個孿生兄弟了。真好!從此,我活在世上,也不孤單了。」黃水平興奮得手舞足蹈,內心一直嘀咕不停,待岳新建止血縫針後,便扶著胡三迪前來看望岳新建。
豈料,岳新建一看到胡三迪,便「哇哇哇」地大吐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吞食胡三迪大半截命根子的經過,噁心無比,難受無比,把他的黃膽水都吐出來了,濺了黃水平與胡三迪一身。
「媽的,怎麼回事呀?」黃水平扶著胡三迪趕緊離開,喃喃自語。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怪他了。」胡三迪也鬧不明白,走出岳建新的病房,歎了口氣,倒也不怪意。
然後,他又對黃水平道:「黃兄,扶我回你家,我要打電話給凌將軍,向他匯報咱們失手的事情。」
「嗯!」黃水平無奈,只好扶胡三迪回自己的家中。
「喂,凌將軍嗎?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失手了……劉寒秋率部經過鶴山的時候,也挨了土匪的槍子,臉部中槍,其弟劉寒冬沒有心情配合我開展暗殺凌南天的行動……請你再派些人手來吧,不過,你千萬別來青島,你一定要忍住氣,別讓韓復矩搶了咱們的地盤……」胡三迪自以為自己與凌向天的關係很好,三更半夜致電凌向天,匯報全過程,然後又勸說凌向天。
「媽的,胡三迪,你這個畜生,你又讓我損失了一百多人槍,你他娘的,快滾回濟南來……哼!」電話那端,凌向天氣惱大罵,反把胡三迪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罵罷即掛電話。
「唉,寄人籬下,日子真不好過!」胡三迪唉聲歎氣,掛上電話,愁眉不展。
「胡局長,別傷心,白虎幫還有些人馬,咱們把白虎幫的人拉過來,為咱們所用,不就有人了嗎?而且,警察局裡,有位探長,叫作田水源,聽說他以前是你的手下。」黃水平儘管累得快睜眼不開了,但是,還是為胡三迪獻計獻策。
「哦?好!好!很好!明天,帶我去見霍千年!哦,不,明天,你去見霍千年,最好請令尊一起去。我去找劉寒冬和田水源,咱們雙管齊下。只要有人有槍,咱們始早能殺凌南天的。黃兄,若能殺凌南天,我保舉你到濟南當警局的副局長。」胡三迪聞言,賊眼一亮,連聲道好,還修膳補充了黃水平的計策。
他聽到田水源就在青島警局裡,實在太高興了。
他興奮得竟然一夜沒睡,天一亮,就去教會醫院找劉寒冬。
「胡局長,我現在幫不了你了。你看看這份報紙。春節當天,小日本要與凌南天搭擂台比武。如果我把凌南天殺了,那麼,我就等於幫了日本人,我就是賣國賊。你也一樣。所以,我不能答應你:借兵給你。不過,你可以找田水源幫忙,讓他替你監視凌南天,你們與凌南天的仇,等過完春節再了結吧。這段時間,我肯定不會讓你在島城亂來的。我是島城的軍事主官,軍警歸我管,若是凌南天不幸於春節前慘死,那麼,國人會罵我的。」劉寒冬這回不冷淡,因為他手中有份報紙作為宛拒胡三迪的理由。
他把報紙遞與胡三迪,明確表示春節前,一定會保護好凌南天,不會讓胡三迪亂來的。
「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呀?」胡三迪拿過報紙一看,上面刊載的是日本領事館的公告:即是凌南天與犬養太郎、梅川內酷等高手比武之事。
這則公告寫得很好,還寫上了這場比武是中日友誼武術賽,是為中國人過春節助興的。
這下子,可把胡三迪氣得七孔生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