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南天……嗚嗚……別說了,我相信你……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郭妙妙淚眼朦朧,卻也看到了賬本上的財產清單,再次感動而哭。
她將賬本一扔,繞到桌子後,撲入凌南天的懷中,感動得嬌體顫抖,顆顆晶瑩的珠淚,滴落在凌南天的肩膀上。
「親愛的,我很坦率地告訴你,你今天不來打聽我的情況,我過幾天也會公開我的身份的,因為我需要賴深源率部回城,以便我伏擊他。這樣吧,這件功勞,還是讓給你,你呆會回去就給賴深源發報,稱在城中發現我了。他必然率部回城,好讓我伏擊他。這樣的話,你既拿到了我的錢,又因為舉報我有功,你便可以到南京去請功去了,也不用再留在地方上受苦了。至於我,肯定得等到殺了凌向天之後,才能去南京找你。你若肯等我,那就等著我到南京去與你結婚。如若不肯,那你另找個好人家嫁了,我也心安。但是,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最好是高官之子,要麼就是富得流油的殷商之子。這個世道,要麼要有權,要麼就得非常有錢,才能過上富足無憂的生活。女人嘛,找老公,嫁給哪個男人不是嫁?感情不能當飯吃,所以,你一定要找高官之子,或是超級殷商之子,別做對不起自己容貌的蠢事。女人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容貌。你天生麗質,既然上天給予你那麼好的資本,所以,你一定要嫁一個上層的好男人。」凌南天是性情中人,霎時間也是淚花閃閃,想到自己與凌向天的決戰,遲終是有危險的,萬一是自己戰死呢,所以,他也向郭妙妙留下了遺囑。
「你……你……你什麼意思?你想不要我?你嫌棄我?」郭妙妙聞言一怔,冷冷反問,又掏槍而出,對準了凌南天的胸口。
「不不不,我這是為你著想。萬一,我鬥不過凌向天呢?他畢竟兵多將廣,裝備亦好。我潛在的危險,還是存在的,而且,我的風險還很大。萬一,我戰死了,你對我感情太深的話,你怎麼辦?我九泉之下,能看到你痛哭嗎?你最好還像上次那樣,當我差不多要死的時候,你就落井下石,置我於死地,反正我給別人殺,也是死,死在你手上,也是死,不如將功勞獻給你?」凌南天以退為進,說得很動情。
「你……你別說了……嗚嗚嗚……」郭妙妙被凌南天如此一說,心頭感動無比,又哭了。
霎時間,她淚流滿面,收起手槍,將皮包扔在書桌上,轉身摟著凌南天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她嬌體一陣顫抖,好像瞬間就要生離死別似的。
「妙妙,人生終有一死。死在情人的手裡,一樣很幸福。不過,我希望我能殺凌向天。我坦率地告訴你,凌向天是馬彪之子,與我非同父。他傷殘凌雄,殺害凌雄,便是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現在很強大,他帶走了我父親從梁山上帶下來的八千家鄉子弟兵。而我,很渺小,我只有百來號人,我要殺他,不僅不容易,而且,很危險。而這件事,韓復矩肯定不會摻和。因為他,得顧及老蔣的感受。他對我是器重的,但是,他剛主政山東,而膠東又處於他這個主席的特權之外,他甚至連派兵來駐軍的權利也沒有。情況很複雜,他是老軍閥,他是聰明人,所以,他會作壁上觀。他既不得罪我,也不會得罪凌向天,更不會得罪凌向天背後的老蔣。所以,妙妙,我最親愛的人哪,你今晚拿到錢之後,就走吧,回南京去,或者去其他地方,免得到時被凌向天挾持作人質了。」凌南天也感覺這次與郭妙妙分開,時間會很長,也很可能會是永別,所以,他把話說得很透徹,很直白,但是,也很動情。
「南天,求求你,別說了……嗚嗚嗚……」郭妙妙淚如雨下,芳心都被感動成軟泥團了,她哭著用自己的嘴,去堵凌南天的嘴。
「不!今天,我一定要和你說清楚。我與你在書房裡呆了這麼久,外面的黃水平不可能沒有想法。他能投靠你,肯定也能投靠凌向天,何況,他與你的加強連連長整天混在一起。」凌南天側開頭,輕輕分開郭妙妙的臉,摟著她,卻仍然說著很動情的話,也很現實的話,很貼心的話,很溫暖人心的話。
「嗯……那就宰了他……反正,他是條狗,我從來不當他是人看的。」郭妙妙心頭感動無比,嬌體劇烈顫動,卻也果斷決定。
「不!得先留著他的狗命,我還要利用他來不停地給凌向天傳訊,好讓凌向天不斷地中我的埋伏。好了,你先出去,先回家,晚上,我若能與你在樂翻天會面,我就去,若是去不了,就讓那個小虎子和他的師兄去,一定將兩萬大洋送到。你別推辭,因為我很快要與賴深源、凌向天決戰了,我也帶不走那兩萬大洋。但是,這筆款,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只能落在你的手中。若然,我不幸戰死,你至少有筆款項養家。若然,我還活著,你可以拿這筆款子置辦嫁衣。最好,你拿到這筆款子,今夜就走。你放心,我會派人砍掉跟蹤你的尾巴。」凌南天搖了搖頭,為郭妙妙抹拭臉上的淚水,授計予郭妙妙安全離開青島的辦法。
「嗯!我在南京等你。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不嫁,只抱著你的靈牌位過一輩子。」郭妙妙心酸地點了點頭,更是落淚如雨,泣不成聲。
「走吧,臉上有淚痕也好,讓黃水平這條狗看看。他肯定認為我就是凌南天。他肯定秘密向賴深源和凌向天匯報。或許,今夜,我就可以了結賴深源這條狗的命了。」凌南天忽然心生一計,便摟著郭妙妙,抓起她的皮包,塞到她手裡,摟著她走向房門,拉開房門,推她出去。
然後,他又抓小虎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