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洋一手撥開韓丹,一個旋身,避開賀金城三拳,又橫肩一撞,反肘一擊。
他身法優美,動作奇快,出手如電。
「砰……砰……哎呀……」
賀金城胸口被路洋橫肩一撞,登時眼前發黑,胸骨欲斷,慘叫了一聲,再被路洋反肘擊中腹部,登時五臟六腑如絞腸機一般翻滾,仰天吐血,坐倒在地。
這還是路洋手下留情,看在韓丹的面子上。
「賀同學……」梁麗娟顫聲而呼,急忙起身,竟然很有勇氣,不顧生死,冒險而來,附身摟著賀金城,伸衣袖為賀金城抹拭嘴邊的血。
眾人一怔,想不到梁麗娟喜歡的竟然是賀金城!
「他娘的,這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什麼鳥游擊隊?」黎建本是叛徒,巴不得天下大亂,趁機起哄,破口大罵洪武等人,希望以此激化矛盾。
「砰……卡嚓……啊呀……」
洪武大怒,縱身躍來,當胸一個蹬腿,正中黎建胸膛,蹬得黎建倒跌在地,剛接上的勒骨又斷了。
疼得黎建連聲慘叫,口吐鮮血,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
矛盾被他此言激化了,可是,他也受傷了,為叛徒事業作出了貢獻。
「喂,你們……」熊百勝、錢師承、鄭子捷均是手足無措,想勸想鳴槍,卻又不敢。
因為他們均被陳道等人端著機槍指著,只好結結巴巴發音,卻不知說什麼好。
場面如此混亂,始令他們所料不及。
「大哥,嗚嗚嗚……怎麼回事呀?怎麼會這樣子呀?嗚嗚嗚……大伙以前不是好好的嗎?」黎小紅見狀,急急起身,過來扶起黎建,摟著他一陣痛哭,泣不成聲地自問,很是迷茫。
「他娘的,嚇唬老子啊?打就打?弟兄們,給老子上!」洪武大怒,大吼一聲,揮揮手。
陳道、賀喜及三十名衛兵旋即端槍而來。
「他娘的,撈到了我們兄弟的好處,就把我們兄弟倆一腳踢開。好,你們有種!老子看在韓丹的面子上,今天不動武。弟兄們,我們走!」凌霸天剎那間也是熱血沖腦,掏槍而出,大吼一聲,便伸手去扶林依依。
「四夫人,且慢,這…………怎麼回事呀?」薛大妹驚慌失措,趕緊去攔林依依,愕然驚問。
常明低垂著腦袋,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誰對誰錯?只感覺腦子好暈!盧強、宋志光均是眼神迷離,茫然不知所措。
「韓丹,想不到你的上級,竟然是這種人。想想我兒子南天,還有我們家的一幫兄弟,跟著你走上革命道路,為爾等浴血奮戰,到頭來,你們竟然是給我們臉色看。嘿嘿,你當我們沒腦的?原來,你前幾天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好!算我們看錯人了。不過,我林依依今天也不與你們計較,看在南天我兒與你的交情上,我放過你們。」林依依霎時間也是珠淚欲滴,心頭難過異常,感覺被韓丹擺了一刀。
她本來就對韓丹有些看法的了。
此時此刻,林依依更是氣憤與傷感。
她美眸噙滿淚水,卻又冷冷發笑,譏諷韓丹一番,朝自己的一幫家族手下揮揮手,拉著薛大妹就走。
「這……妹子,咱們就這樣走了……丹丹那閨女咋辦?」薛大妹被鬧糊塗了,茫然地跟著林依依走了兩步,又很不解地問。
她很喜歡韓丹。
而且,她感覺韓丹有為難之處,捨不得離開韓丹。
「喔……可以散了……」
「哈哈哈,太好了,不用再吃紅蕃薯湯了……」有些俘虜見狀,也登即起哄,提槍就走。
陳道等人端著機槍,邊走邊不時回身警戒。
「百勝同志,這該如何是好?你快說說話啊!不然,這支隊伍就沒了!」錢師承急急拉拉熊百勝的衣袖,提醒他。
因為這裡熊百勝的職務最高,也是一幫共產*員的老上級。
「喂,林依依同志……伯母……娘……娘……」韓丹大急,淚水紛飛,泣聲大喊,轉身去追林依依。
她喊「林依依同志」,沒見林依依停下來,便急喊林依依為「伯母」,可仍然不見林依依反應。
眼看一支隊伍就要散了。
終於,韓丹鼓起勇氣,喊出了一聲「娘!」
林依依驀然停下腳步,回轉身來。
「娘?」
「什麼意思?」
剎那間,錢師承、熊百勝、潘久年、鄭子捷、賀金城、黎小紅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駭然驚問,相視而茫。
就連一幫想走的俘虜兵,也驀然回身,愕然地望向韓丹。
吳志剛艱難起身,對錢師承說道:「老錢,今天,你務必收回組織上的決定,一切得聽韓丹的。否則,這支隊伍真的要散了。」
「娘,我求你了!撲通……嗚嗚……孩兒請你留下來。這支隊伍也是南天的心血啊!求求你,娘,請你看在我和南天的情份上!」韓丹跌跌撞撞地追上前來,一把跪在林依依的跟前,失聲而泣,甚是傷感,無奈哀求。
本來,像這種事,韓丹是絕無可能當眾說出來的,而這種事情,也必須先向組織上申請。
可是,現在,她確實很無奈,只盼以此能打動林依依的心,留下這支隊伍。
她想:無論事後受到什麼處分,我也認了,只要能留住這支隊伍,盡了我為革命事業的一份心,我就算死,也無憾事了。
霎時間,數百人的目光都望向林依依。
「對!誰拉起這支隊伍,誰就是革命的功臣!錢師承,你們這樣做,真令人寒心啊!你們有什麼功勞?你們一來就想當領導?卻把拉起這支隊伍的人踢出去!你們這是革命的行為嗎?」梁麗娟眼望自己的好同學韓丹忍辱負重,當眾下跪,也非常氣憤地斥責錢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