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團長,賀團長,我們總算是成功突圍了。這次,你們很了不起啊!就幾天功夫,你們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兵馬?得給小弟傳授一招啊!」凌南天策馬相迎,笑臉相問。
「哈哈哈——三少爺,收編降兵,老洪可沒你的本事啊。這次呀,可是多得令堂、雲兒姑娘與小雅啊!女人頂個半邊天,這句話,洪某聽說過很久了。今天,我是深有體會啊。」洪武策馬近前,飛身下馬,將馬交與一名壯漢,拱手向凌南天匯報了忽然擁有一支隊伍的原因。
「我娘?雲兒?小雅?她們在哪裡?我娘身體如何?現在是否安全?雲兒呢?她的臂傷怎麼樣?是否已好?」凌南天聞言,愕然相問,又很擔憂林依依,亦對馮雲之傷很關切。
韓丹怔怔地望著凌南天,心頭忽然有些不安:雲兒是什麼人呀?凌南天好像很關心她!好像不是一般的關心哦!
雲兒?
雲兒姑娘?
這姑娘應該不是姓雲吧?
姑娘?也就說雲兒仍是少女,凌南天的戀人?
「雲」肯定是名,凌南天稱呼她這麼親熱!
哎呀!不好!
剛才這些人在亂軍之中見到我和凌南天的時候,都說凌南天總是懷抱美人衝鋒陷陣。
哼!凌南天,我上了你的當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當你的三少爺?
你還想擁有三妻四妾?
你當我韓丹是什麼人?
我可不是小腳女人!
我是一個革命者!
我可不會給你當小妾。
哼!
韓丹想到此,漲紅了臉,雙拳緊扼。
「三少爺,請放心。令堂很安全。這幾天,我們陪著令堂,都在海邊彷徨,苦思接應你的對策。小雅也很煩,這丫頭,心煩了,她就更看不慣碼頭那些地痞流氓鬧事了。結果,她出手打架,幫了一條大漢,卻得罪了嶗山寨匪。土匪頭子鍾昆下山抓人,一看雲兒姑娘卻是故人,登感意外,便請我等上山。邊走邊聊,我等方才得知,鍾昆這個老頭子,原是馮毅老將軍十年前攻打古城時抓到的俘虜。當時,馮老將軍看他豪爽,便放他一馬。後來,鍾昆輾轉到了膠東一帶佔山為王,他感恩於馮老將軍當年放生之德,便每年都到古城去拜訪馮老將軍,故此認識雲兒姑娘。我們隨鍾昆上山,提出借兵接應你之事,鍾昆很是為難,因為他兵馬不多,武器裝備多是長矛、弓箭、大刀,僅有幾桿破槍。於是,令堂便提出贊助鍾昆一筆款項,以資助鍾昆購置軍火之用,且馬上讓雲兒姑娘與小雅動身去上海取款,而她自己則留於山寨上作為人質。鍾昆這才同意借兵予我等。三少爺,這次,我等能成功接應爾等,實乃令堂、雲兒姑娘、小雅三女之功啊!走吧,下馬,上山去,令堂甚是惦念你。」洪武看凌南天如此擔憂,便馬上將詳情給他匯報了。
「雲兒姑娘?小雅?看來,這幫人對待雲兒與小雅還是有區別的!可能,這個雲兒姑娘與凌南天關係非同一般。這個雲兒姑娘還是馮老將軍之女,哦,她姓馮!看來,馮雲家世不凡,乃是大家閨秀,與凌家是世交,門當戶對的。唉,不想了,煩死了,到了匪寨再說,到時,我再偷偷打聽一下。」韓丹認真聆聽洪武的每一個字,心裡一陣嘀咕,心頭醋意瀰漫,很是煩燥不安。
路洋一聽林依依留在匪寨作人質,嚇得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心裡暗想:可不能讓依依給鍾昆那老寨匪佔便宜了。
於是,他不待凌南天下令,便自作主張,大喝一聲:「弟兄們,下馬,快上山。」
他領頭下馬,飛躍上山。
陳道及一幫丐幫弟子,急急尾隨他上山,縱躍如飛。
「巫志海、狗娃、柱子,你們三人,馬上繞山腳下去找船隻,立即動身前往上海,接應雲兒、小雅。順便在上海找家大醫院,替柱子治療一下臂傷。」凌南天卻大喝一聲,喝令自家親信趕緊前往上海接人。
「撲通!」柱子聞言,跪於凌南天跟前,單臂撐地,含淚說道:「謝謝三少爺!」
「柱子,起來,咱們已經是兄弟了,不必客氣。待你傷好,回到嶗山,咱們再進城去滅大刀會,替你娘報仇。去吧,你跟著巫大哥,去大城市,好好歷經一番,相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到時,雲兒把錢取回來,咱們便招兵買馬,讓你當將軍。」凌南天飛躍下馬,扶起柱子,看著渾身血水的柱子,也很動情地道。
凌南天言罷,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些銀元,原本作為暗器之用的,便鬆開柱子,探手入兜,全掏出來,塞進柱子手中。
然後,凌南天便牽過韓丹之手,欲跨步上山。
韓丹卻奮力甩開他的手。
凌南天側目而視韓丹,卻見韓丹滿臉怒容,柳眉倒豎,不由一怔,暗道:咋回事呀?就因為我一路抱著她?不對呀,她不也是伏於我懷中嗎?
她的雙手不也是一路上都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嗎?
「哼!」韓丹卻扭頭上山,快步而走了。
「娘的,咋回事呀?咋女孩子翻臉就像翻天一樣呀?說變就變,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啊!」凌南天細想一番,怎麼也找不到觸怒韓丹的原因,摸摸腦袋,頗為迷茫。
他做夢也沒想到是因為洪武多次提到「雲兒姑娘」這個不一樣的稱呼、凌南天自己多次提及「雲兒」的語氣的親熱與關切,觸及了少女敏感的神經,也打翻了韓丹心頭的醋瓶。
革命的女同志,仍然是女子,一樣有醋意的,一樣有血有肉的,不是食古不化的神仙。
韓丹也一樣。
「咋回事?韓書記咋忽然間發脾氣了?嘿嘿,不理凌南天就好。老子就煩凌南天。」吳志剛背起梁山,眼望韓丹忽然氣呼呼不理凌南天的情景,也感到很突然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