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張揚的外表之下,內心卻是異常的冷靜:無論如何,不能讓心愛的女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天生多情。
他眼前的這個韓丹,他在與她未謀面、僅看過她的相片之時,他就喜歡上她了。
他喜歡她的珠圓玉潤。
見到她本人之後,凌南天更是愛上了她,而且愛得很瘋狂,他幾乎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可以為她而生,也可以為她而死。
但是,此前,韓丹沒流露過對他的情意。
無論凌南天為她做什麼事,她都是一本正經,都是很嚴肅。
每一次,凌南天撩撥她的時候,他都遭到韓丹的呵斥責罵。
今夜,韓丹卻主動投懷送抱。
她用行動向他表明了她的愛意。
他征服了她的芳心。
這就夠了。
雖然,他此時沒有得到她的人,但是,他得到了她的心。
得到了女孩子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凌南天決定捨生為情為伊人。
他把自己最信任的第三分隊交出來,交給韓丹指揮,並讓第三分隊由後門殺出去,護送韓丹突圍。
「是!三少爺。陳道一定聽從韓團長的指揮。她指向哪?我打那。我將用我的鮮血,向你證明,我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我用我的生命,向你道歉,之前,我錯投了馬彪,錯誤地服從了他的指揮。」第三分隊的隊長陳道,將軍衣軍帽一甩,馬上向凌南天立正敬禮,舉手言誓。
「誓死追隨三少爺!」陳道的部屬但聞陳道之言後,也異口同聲地舉手言誓。
「嗚嗚嗚——不!南天,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戰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韓丹是很聰明的人,有時候反應不過來,那是因為她為情所困。
現在,她能聽得出凌南天話語的份量與內涵:這是凌南天把生的希望留給她,而他則與死神相伴。
他留下來是在死死地咬著敵軍,好讓她能衝出重圍。
她心頭感動之極,熱淚滑流。
她撲入凌南天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凌南天的脖子,失聲而泣,誓死不分離。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丹丹,不哭!乖哦!你聽我的勸,你先衝出去,我呆會才會更加安心地突圍。我相信,今夜城外的駐軍是不會為難你們的,因為他們在等待明天的到來,以便實施馬彪的那起陰謀。如果我真的戰死了,那就等到你們革命成功的那一天,你到我的墳頭上柱香。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了。」凌南天心頭哀傷,泣聲低吟,拭淚相勸,又倏然分開她,將她一推。
韓丹耳聞凌南天的低泣輕吟,心疼如絞。
她忽然被凌南天推開,猝不及防地腳步踉蹌,跌跌撞撞,歪離了凌南天數步之遠。
「陳道,架她走!」凌南天抹抹淚水,又朝陳道大喝一聲。
「弟兄們,跟我來。」陳道此時也已滿含淚水,心頭被凌南天與韓丹的這份真情所感動。
他探臂一伸,抓住了韓丹的手腕。
他大吼一聲,強行拖著韓丹走,奔向後門。
他所率的衛隊,分侍左右及身後,衝向後花園。
「南天——南天——嗚嗚嗚——」韓丹的泣聲呼喚,漸去漸遠,慢慢地,再也聽不到了。
「蓬蓬——」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被外圍敵軍的子彈打得百孔千瘡的馬府大門已倒塌,敵軍警衛連衝鋒而入。
猴子、江正偉等四十多人同時開槍。
衝進來的警衛連的一個排,瞬間在四十多發子彈的射擊下,倒在馬府大門口處。
三十多具屍體,堆積起一座小山,堵住了大門口。
警衛連被迫退撤向馬府大門外。
屋頂上,鐵牛、李正中等四十多人,被屋簷下的幾挺機槍火力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鐵牛只好不斷翻滾,遠離馬府大門上面的屋頂,左翻往東數十米遠時,探頭伸出步槍,瞄準射擊。
「砰——啊呀——」
屋簷一名機槍手即時額頭中了一槍,慘叫而亡。
「好!好槍法!」李正中忍不住大聲喝彩。
之前他不理解鐵牛為什麼翻滾那麼遠,還以為鐵牛怕死呢,此時不由甚是佩服鐵牛的槍法。
「機槍——東面——砰——啊呀——」
警衛連一名副連長發現了鐵牛的隱身之處,朝另一名機槍手喝令一句,用手指向鐵牛的藏身之所。
豈料,他這麼高喊一聲,反而成了鐵牛的攻擊目標。
鐵牛一槍擊去,這名副連長旋即中彈身亡。
那顆子彈不偏不奇,穿他嘴巴而入,透後脖而出。
「砰——啊呀——」另一名機槍手剛掉轉槍口,也挨了鐵牛的一槍,額頭深鉗著一顆子彈。
「好!鐵團長他娘的太神了!弟兄們,上刺刀,跳下去,拼了。」李正中忍不住又喝彩了一聲,又大喝一句,命令第一分隊上刺刀,跳到屋簷上拼刺刀。
屋簷下,兩挺機槍都啞了。
屋頂上,李正中所率的一個衛隊全都沿著屋頂爬向屋簷口,各自掏出腰間的刺刀,安裝在槍口處上。
「江正偉,你們衛隊,給少爺上刺刀!」凌南天聽到了李正中的這一喊聲,也馬上命令江正偉的衛隊上刺刀。
他自己也拾起一枝步槍,只是他腰間沒系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