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捲著枯葉,凌亂飛舞。
「別忘了,我可是豪門少爺出身。駕車算什麼?我還會駕飛機呢!算了,不跟你廢話。還有,今夜,我們可是狼人行動。你千萬別手軟,一定要壯著膽子,殺人放火。一旦心軟,你那兩百多名革命同志,明天就會被馬彪送上斷頭台的。」凌南天仍然淡淡地答話,仍是很張狂,還很冷血地警告韓丹。
瞬息之間,他宛若換了一個人,目光由憂鬱張揚,忽然變成了兩道利影,寒光閃閃,彷彿能吹出一陣冷氣來似的。
韓丹一怔,側目而視凌南天,眼珠瞪得又大又圓,一陣瞠目結舌,嬌體竟然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感覺凌南天好可怕。
「美珍——嗚嗚嗚——我吳志剛如若不為你報仇,我誓不為人,我是狗娘養的。嗚嗚嗚——」周宅後院,吳志剛一聲哀嚎,落淚如雨,心疼如絞。
他哭天抹淚一會,才鎮定下來。
然後,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周宅,去市政中心,找吳坤出來,一起去樂翻天咖啡廳裡喝酒。
凌南天駕車前往馬府,一路上都很順暢。
因為他這輛車和後面的那輛車,都是鐵棍幫的車。
路上雖有些軍警,卻無人敢攔。
鐵棍幫可是送了不少錢去犒勞這些軍警啊!
幽暗夜空,蒼涼大地。
路洋、狗娃、柱子三人,沿著幽暗的小巷,潛往警局。
這郭妙妙的寓所,本來就靠近市政中心,靠近警局。
狗娃、柱子兩人打前站,已伏於警局側旁的小巷裡,靜候路洋的到來。
他們一人端著機槍,一人握著手槍,伏於牆角里。
「情況怎麼樣?」路洋趕到,蹲下身子問狗娃。
「警局門口有兩人站崗。裡面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游氏兄弟剛剛進去,可能也喝酒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丐幫的弟兄,已散落在幾個角落裡。路大哥,你爬過去吧。只要你顯身,丐幫兄弟就會助你一臂之力的。我,只能暫時呆在這裡,替你警戒,然後,我為你殿後。」狗娃急向路洋匯報情況。
「嗯!」路洋應了一聲,一手握槍,一手掏出凌南天給他的飛鏢,便伏地爬行。
警局門前的路燈很亮。
狗娃緊張地伏地架著機槍,槍口指向警局門口,只要兩個站崗的警察敢動,他只能開槍了。
好在,兩名站崗的警察也很累了,忙了幾天抓「赤匪」行動,都沒睡好覺。
累死了。
此時此刻,兩人都打著哈欠,只能點煙提神。
就在他們低頭點煙的剎那間,路洋倏然起身,縱身飛躍,右手一揚,兩枝飛鏢激射而出。
「哦——噢——」兩名警察均是側脖各中一枝飛鏢,各自吟叫一聲,很低沉的。
他們奇怪地伸手,捂捂脖子,似乎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側頭一歪,身子歪歪扭扭地斜靠在門前的石獅上,又緩緩滑倒下來,然後慘然閉目。
路洋飛掠而來,抓過一名警察,又探臂一伸,再抓著另一名警察,挾著他們倆具屍體走進警局大院。
附近的一名乞丐,似乎武功不錯,甩手擲出一粒小石頭。
「碰嚓——」路燈立碎,警局門前,登時烏燈黑火的。
一幫乞丐,隨即起身,疾衝向警局大院,有人隨手拿走了兩尊石獅旁的步槍。
警局大門是虛掩著的,因為門前有人站崗嘛。
路洋將兩具屍體,輕輕地放在牆角底下,又從這兩名警察死屍的腰間,取下了兩把刺刀。
他將一把刺刀別在腰間,又將別一把刺刀握在右手中,左手又掏出幾枝飛鏢,便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
進門之後便是值班室裡,裡面亮著燈火,一名警察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嗤——哦——」路洋探手入窗,手握刺刀,狠扎而下,一刀剌入那名警察的脖子裡。
那名警察後脖一疼,怪叫而醒,想抬頭看看是咋回事吧,可是,他的脖子被長長的刺刀釘在桌子上了。
他又瞬間合目,再無氣出。
路洋拔刀。
「嗤——」那名警察的後脖,噴起一股血柱。
然後,路洋便沿台階上樓。
二樓,沒有燈火。
三樓,居中的房子亮著微弱的光,因為拉著窗簾。
路洋躡手躡腳地走上三樓,卻見那處亮著微弱燈火的房子門前,也站著一名警察持槍站崗,很是精神。
路洋縮回樓梯口,暗下沉思: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這名站崗的警察無聲地慘死呢?
「啊哈——大哥,你說甘如龍能當上市長嗎?我看,他就算當了市長,也不會重用咱兄弟倆的。在姓甘的奸賊眼中,咱們兄弟倆可是凌霸天的人,且背叛過凌霸天,不可靠。」房間裡傳出低沉的問話聲,說話之人,還打著哈欠,似乎已經很累了。
路洋聽聲音便知,裡面說話的便是游言豐。
他不由心頭一陣怒火,恨不得馬上就將游氏兄弟碎屍萬段。
倏然間,路洋便失去了冷靜,頭腦裡只剩下怒火與仇恨。
他不再想什麼辦法,探手一甩。
「哦噢——咚——砰——」那名在游氏兄弟辦公室門前站崗的親信警察,咽喉中了一鏢,怪叫一聲,側身而倒,手中的步槍也摔落在地上。
「什麼人?怎麼回事?路洋?撲通!」游言志大吃一驚,推門而出,低頭一看,驚呼一聲,抬頭之時,額頭已被人用槍指著了,他嚇得哆嗦一下,便跪倒在地,出聲求饒。
用槍指著他的額頭正是高大威武、冷峻很酷的路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