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路大哥——路大哥——你在哪裡?別嚇我,是不是遇上山匪了?」小雅神情緊張,滿頭是汗,旋風般地掏出一雙手槍,跑出船艙,跑向船頭,躍離小舟,奔向山中,泣聲大喊。
霎時間,她便淚流滿臉,臉色發青,汗流浹背。
「猴子,猴子,快來幫忙,路大哥肯定遇上山匪了——」小雅越過猴子,卻又回頭喊了一句,便跑入密林中。
「情況不妙!娘的,又有賊匪?」猴子正在烤魚,聞得槍聲響起,也很吃驚,再聽小雅之言,便急急起身,跑向小舟,拿槍要緊。
「什麼事情呀?你們都跑了,南天咋辦?」林依依看到猴子進來拿槍,也覺詫異,便有氣無力地道。
剎那間,她也很害怕,害怕無人照顧她的愛子凌南天。
「哦——沒事!」猴子一怔,想想自己一走,林依依母子在小舟上便無人照顧了,若是真有匪徒來了,又把林依依母子劫走了呢?
咋辦?
於是,他搖搖頭,把槍別在褲衩上,便不敢離開小舟了。
「殺——弟兄們——衝啊——殺殺殺——」
槍聲也把凌南天驚醒了,可能他剛才在暈厥中在睡夢中,做著他統兵打仗的夢吧。
忽聞槍聲,他單臂撐著船板,坐起身來,眼睛還沒睜開,便連聲高呼,單臂揮舞。
「兒子——兒子——」林依依見狀,又氣又好笑,剎那間,芳心又沒有那怕了,連聲呼喚凌南天。
「哦——娘,我在做夢呀?」凌南天這才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側目而視林依依,自嘲地笑了,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哈哈哈哈——」猴子見狀,哈哈大笑。
「哎呀,嚇死我了,路大哥,你好棒哦,跑開一會,竟然打回一條鹿來。這回可好了,四夫人可以喝點鹿血了。三少爺也得補補——」此時,山邊密林裡又傳來了小雅驚喜的聲音,說說笑笑的,甚是歡暢。
「這丫頭,一驚一詐的,唉,我不病死,也得給她嚇死了——」林依依聞聲,懸在咽喉的心石終於放下,憐憫地道,用手抹了抹滿臉的汗水。
「喔——有鹿肉吃了,哈哈!真好!」猴子聞言,歡呼而出,又跳躍而出,奔入山邊樹林裡,迎接路洋。
路洋褲衩帶上,別著手槍,左手握刀,右手拖著一條鹿回來,血淋淋的。
眾人一起動手,用馬刀削制木碗、筷子,然後削了幾條竹子,弄好竹筒,殺鹿宰鹿,割斷鹿角,用竹筒盛血,再倒給林依依喝,然後又灌凌南天喝。
凌南天喝完鹿血,精神也好多了,出了一身汗,醒來了。
母子相依,有說有笑的。
天色漸晚,眾人吃完鹿肉,恢復精神。
他們在船頭船尾,各扎一枝火把。
然後,路洋便開始運功為林依依療傷,也要向剛才為凌南天療傷一樣,用內力擠壓出林依依身上的子彈來。
凌南天與小雅,各自伸出一手,撐在林依依的後背上,各拿一件乾淨的濕軍衣,準備為林依依弄出體內的子彈後,堵住她的傷口,別讓她失血過多。
猴子則在船頭望風。
路洋眼望美婦人,目光柔情,心頭蕩漾著一湖情水,很是激動。
林依依此時盤坐雙腿,美目已經合上,靜待路洋出掌,為她運功療傷。
路洋深呼吸一下,鎮定一下情緒,便氣運丹田,也合上雙目,雙掌掌心向下,緩緩提起。
他忽然掌心一翻,雙掌按向林依依的胸口。
觸及她雙峰的剎那間,路洋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如觸電般倏然縮手。
那股運出的氣流,急劇回流,倒撞向他自己的胸口。
霎時間,路洋的心頭如被巨石撞擊了一下,身體劇烈搖晃起來了。他暗道不妙,驀然睜眼,欲再運功,把體內的氣流再逼出去。
豈料,氣流倒撞,他內臟已損,氣血翻滾,五臟六肺震盪,非他此時可以自控,旋即血腥上湧。
「呼——哎呀——」路洋終是忍不住,一口鮮血濺噴而出,濺在林依依的臉上、身上。
「咚——」他慘叫一聲,喋血於美人之前,側倒於旁。
他雙手抖動,雙腿抽搐,渾身打顫。
「喂,路洋,怎麼啦?」林依依倏然睜眼,驚愕大喊,伸手去撫路洋側勒。
「路洋——路大哥——」凌南天與小雅急扶林依依躺好,又去扶路洋起來,惶惑大喊,不知何故。
路洋之所以會氣流回撞,原因是他太激動了,又是雙手按在心慕已久的美人雙峰上,雖然隔著衣衫,卻也瞬間感覺到了人世間的美妙。
這種美妙給路洋帶來的激動,非同尋常,猶如萬馬奔騰,疆場浴血,繃緊的神經亂蹦亂跳,脈絡立亂。
這種感覺加上激動,情緒隨之波動,便導致氣流回撞,自損內臟,導致內傷,吐血暈厥。
他自己側倒之時,心裡也是明白咋回事的。
可是,旁人不知。
猴子疾衝進來,抱起路洋,伸指探探他的鼻息,駭然地道:「三少爺,路大哥肯定受內傷了,可以是下午之時,為你療傷,消耗功力太多了。」
「嗯!」凌南天伸手,握握路洋的脈搏,感覺他的脈搏也很亂,便點了點頭,相信猴子的分析。
「路大哥——路大哥——」小雅嚇壞了,嚇哭了,一把搶過猴子懷中的路洋,抱在懷中,失聲痛哭,串串珠淚,滑落在滿是鮮血的路洋的胸膛上。
「唉,早知如此,我的傷不治也罷了。路洋是我家的悍將,他活著,遠遠比我有價值。如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唉——」林依依唉聲歎氣,頗為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