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八腿、駱耿秋、胡繼祥等人沒有哄樂路洋,倒被路洋給哄樂了。
當然,路洋沒被哄樂,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心頭緊張著林依依,只想盡快見到林依依,根本無心與譚八腿客套。
所以,譚八腿說得再好聽,也不能讓路洋心動。
「娘的,咋回事呀?大哥咋不會演戲了呢?就這幾句話,他反被路洋哄得如此開心,難道我的計策不行?」繆遠志見狀,心裡一陣滴沽,暗暗發愁了。
他只盼接下來的戲,譚八腿能演得好一點:娘的,別到時沒弄到凌家軍,沒弄到凌南天的軍火、糧食、金銀珠寶,還白費心思了。
「譚寨主,請問我家四夫人呢?我家三少爺呢?請領我等看望他們一下,好嗎?」小雅無心與這些匪徒客套,開門見山,不待見禮,便提出要見林依依、凌南天了。
「哎呀,好漂亮的小妹妹,人美心腸好,好好好,小妹妹如此牽掛四夫人、三少爺,我等佩服!佩服!這邊請,呆會再喝茶。」譚八腿聞言,便抱拳拱手,稱讚小雅一番,馬上答應領小雅去看林依依與凌南天。
為了繆遠志的計策,譚八腿也是昧著良心去討好小雅,這本不是他的性格,但是,現在,他想從路洋等人手中弄到武器、糧食、彈藥、金銀珠寶、兵員等等。
眾人便一起由破廟後門而出。
後門靠山,濃蔭遮陽,很是陰涼。
這裡搭建了一些木棚。
譚八腿領著路洋、小雅、猴子等人,走出後門之後,便來到一間大木棚裡。
四周是參天大樹,綠葉成蔭,很是涼爽。
樹丫上,掛著林依依的裙子,凌南天的衣服。
「誰幫我家四夫人換衣服的?這幫賊匪敢亂來?本姑娘宰了他們!」小雅眼尖,觀察周邊環境之時,發現了那些掛在樹上的衣服是林依依母子的。
她雙眸環視,這周邊都是大漢。
在小雅的心目中,這些大漢怎麼可以給林依依換衣服呢?這不是玷辱她家的四夫人嗎?
但是,小雅一時間也不敢吭聲,只想先見到林依依再說,她只是心裡面在想著這件事。
大木棚裡外站著兩名赤膊持刀的大漢,裡面擺放著兩張大木板,兩張大木板下面墊著石塊。
這就算是木板床了。
這個蘆葦寨似乎是新建不久的,很窮,很簡陋,沒幾桿破槍,也沒多少人,更沒有多少錢糧。
所以,譚八腿等人救下凌南天、林依依之後,便想從凌南天的身上弄些錢糧、武器、兵員來。
言歸正傳。
其中一張大木板上躺著林依依,另一張大木板上躺著凌南天。兩張木板床,並頭而放。
也就是說,林依依母子雖然分別躺在不同的木板上。
但是,她母子倆是並肩而睡的。
林依依的身旁還有張木登,很粗糙的,坐著一名老婦人,年約五十歲左右,似乎是這蘆葦寨的僕人吧。
除此之外,便無他物了。
有些水壺、木碗,則是放在地上。
林依依濕衣已換,換成了粗布衣衫,披頭散髮,俏臉很是蒼白,毫無血色,側身而臥,氣息微弱。
路洋等人走近前來,可見林依依背部傷口血紅一片,仍有血水滲出,可能裡面敷著草藥,背部鼓鼓的,散發著一股藥味。
凌南天則是打著赤膊,褲子也已換過,也是側臥而躺,長長的頭髮很凌亂,臉色很蒼白,容顏很憔悴,鬍子又拉拉磋磋的。
他的前胸後肩都敷著草藥。
那裡應該就是槍傷的傷口了,也是有血滲出。
因為這處山寨並無郎中、大夫,無法為林依依、凌南天取出身體裡的子彈。
因為凌南天、林依依跳湖游水之時,又中了槍,流了不少血,被漁網撈起來後,繆遠志及他的兩名部下漢子,只是簡單地撕下衣袖,綁住他們的傷口,但是,仍然是止不住血的,送他們回山寨,也是需要剩船走一段水路。
所以,林依依母子失血過多,傷口滲水,也被感染了,發炎了,中槍之時,身體失去抗寒能力,又著涼了。
母子倆發燒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臉色都很蒼白。
小雅望望那名老婦女,暗道:可能是這位老婦給我家四夫人換的衣服吧?
「三少爺——嗚嗚嗚——」路洋看到林依依俏臉毫無血色,心頭疼痛無比,真想把林依依摟入懷中,好好撫慰一把,可他當著眾人的面,卻不敢靠近林依依,只能抱起凌南天,泣不成聲地呼喚凌南天。
「娘的,這繆遠志咋回事呀?觀人察事這麼沒眼光。路洋哪會愛林依依呀?路洋若愛林依依愛得死去活來,哪會一進門就不看林依依一眼?反而抱著凌南天痛哭?」譚八腿見此狀,誤會繆遠志說謊了,便狠狠地瞪了繆遠志一眼。
他是粗人,也是豪爽豁達之人,雖然也想劫些錢糧,可是,內心裡真的不想做繆遠志那個計策中的那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娘的,路洋的神志怎麼又清醒了?」繆遠志被譚八腿瞪了一眼,心頭慌了,暗器路洋一番。
他急伸手拉拉譚八腿的臂膊,又指了指門口,示意譚八腿隨他出去說會話。
譚八腿又瞪了繆遠志一眼,卻也只得隨他出去說話。
駱耿秋、胡繼祥不明所以,便各自伸手摸向腰間,準備掏槍,只待譚八腿與繆遠志商量好了之後,一聲令下,馬上就用槍指向路洋等人。
「三少爺,俺門一定為你報仇。嗚嗚嗚——」猴子則是跪在凌南天跟前,眼望凌南天的慘狀,哭天抹淚的。
「四夫人——嗚嗚嗚——」小雅一見林依依如此慘狀,也是落淚如雨,附身摟起林依依,泣不成聲地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