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把槍交出來。站好,我們要在搜身之後,才放爾等上山。快點,把槍扔過來,舉起手來。」另有一名小頭目模樣的漢子,看到路洋、猴子身穿國軍的衣服,便攔住他們倆人的去路。
因為小雅是丫環打扮,所以,他們沒攔小雅。
此漢連聲大喝,聲如洪鐘,頗有氣勢。
「娘的,果然如此。壞事了。」路洋聞言,暗叫不妙,卻也只得把雙手別向腰間,去摸槍,欲交給這些寨匪。
他想:反正沒見到依依之前,強攻是不行的。待呆會見機行事吧。唉!
猴子與小雅則是同時望向路洋,如果路洋交槍,他們也只能交槍了。
但是,失去了槍枝,呆會如果打起來,怎麼辦?
猴子與小雅兩人的心都是忐忑不安,額頭見汗。
「不用了!自己人來的。這位是路洋,以前古城很有名的凌家軍的四夫人的衛隊長,這位是凌三少爺手下的副官猴子兄弟。」不知道繆遠志是想給路洋三人來個下馬威,還是似乎他這才想起來介紹路洋等人。
他聽得身旁漢子去攔路洋並要搜身之類的話後,便又回身,指著路洋、猴子給幾位壯漢介紹起來,並吩咐壯漢們不用搜路洋等人的身,也不用路洋等人交槍出來。
「哎呀,嚇死我了。娘的,老子三十歲了,還從來沒今天這麼緊張過。現在看來,依依有得救了。這個繆遠志,倒是好人。」路洋抹抹額頭上的冷汗,暗暗道了一句。
其實,他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他心繫林依依的安全,是一直都在想著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在槍枝被搜的情況,如何保護林依依逃生。
此時,槍枝不用被對方收起,路洋便鬆了口氣。
路洋不是犯傻,只是太緊張林依依了,所以,心思幾乎都集中在林依依身上,集中在林依依的傷勢上。
「路兄,諸位,冒犯了,對不起。請!」繆遠志的眼睛瞟了路洋的神情一眼,又朝路洋等人抱抱拳,請他們上山。
他心想:看來路洋還是心神不定,這對我寨而言,倒是好事。此三人中或者上午岸邊的那幫人,最難處理的還是路洋,看來只要擺平路洋,什麼事都好說好商量。
嗯,就這麼定了,呆會,老子上山之後,就向譚八腿獻上一計,擺平路洋。
如果擺不平呢?
哈哈,那更好,就讓路洋與譚八腿火拚起來,老子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到時,蘆葦寨就落在老子的手上了。
這個小雅很漂亮,譚八腿的女兒譚露露也長得很迷人。
老子等譚八腿一死,就把小雅與譚露露兩個小美人都吃了。哈哈!爽!爽死了!
繆遠志想到此,褲檔又硬鼓鼓起來,感覺走路都有些難受了,那棍子老是磨蹭著褲子,磨擦得他的槍頭都微微有點疼了。
但是,他這麼察顏觀色,就更是心中有數了。
「謝謝繆兄。」路洋回抱拳頭,拱拱手,朝他道謝。
三人便隨繆遠志上山。
上山之路,本不是路。
是這裡的寨匪踩出來的,便也成了路了。
曲徑通幽。
一路上,兩旁都是樹木茂密,空氣清新,環境幽雅。
沿途都有些壯漢,持刀警戒,守衛倒是嚴密,只是好像沒有幾桿槍,都是握刀持矛的多。
路洋看到他們沒幾桿槍,便更是放心了。
小雅心情低落,一路無話。
猴子則又蹦又跳,真像隻猴子,東張西望,其實他心裡是忐忑不安,也在觀察地形,尋找逃生的突破口。
「一個……兩個……三個……二十個……」猴子以又蹦又跳的樣子,掩人耳目,表面東張西望,心裡卻暗暗計算對方的人數,以防萬一真的打起來,到時也好有個數。
山腰間,有幾處破房子,其他的多是草棚或是木房。
其中的一處大破房,其實是破廟宇,年久失修。
「路兄,請稍等一下,小弟進去,向譚寨主稟報一聲。」到了廟門口,繆遠志便轉身向路洋示意。
「嗯!」路洋只得點頭答應。
到了別人的地盤, 得小心點。
他的神志是一時清醒,一時糊塗。
繆遠志便閃身進了破廟。
破廟裡已沒有佛像,沒有香爐之類的東西了,裡面改造了成十來間房,狹隘的大雄寶殿也已改作山寨的議事廳了。
中間擺放著一張很大的長方形木桌,四周是木凳。
由廟門進去,首席之位坐著一位虎漢,年約四旬,滿臉湖子,雙目精光,甚是威猛。
此人身旁兩側坐著的是兩位中年漢子,一高一矮,高的不胖不瘦,而矮的則是甚瘦,比猴子還瘦。
兩人相貌頗為猥瑣。
周邊掛著刀、槍、劍,還有些壯漢立於四周牆壁處。
「四弟回來了?情況如何?談攏了嗎?路洋答應給咱們多少糧食、金銀珠寶、槍枝彈藥?」首席之位的虎漢看到繆遠志進來,便起身相迎。
「大哥,低聲點,路洋就在廟外。情況是這樣的,小弟到了蘆葦蕩之後,發現路洋一夥聚集了幾百號人,在岸邊哭訴凌南天、林依依。所以,小弟不敢現身相見,怕他們在憂傷之時,焦躁開火,把小弟給宰了。所以,小弟等這幫鳥人分頭行動之後,小弟才敢出來與路洋相見。不過,小弟有驚天發現,這個路洋呀,他暗戀著林依依,與他的弟兄們幾乎鬧翻了。大哥,這可是咱們收降路洋為咱們所用的好機會啊。所以,小弟有一計——」繆遠志小跑到虎漢身旁,低聲而語,介紹情況,並再壓低聲音,獻上一策。
「這個嘛——那個林依依雖然美貌,但是,她是凌雄死鬼的小妾,大哥怎麼好意思要強納她為妾呢?再說,你的乖侄女也不同意呀。」虎漢便是譚八腿,他聽了繆遠志的計策之後,很是難為情的,滿臉尷尬,搖了搖頭,否決了繆遠志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