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叫凌霸天出來呀!傍晚時分,我就感覺不對勁,游氏兄弟違抗我軍令,不上前線,他們甚於連劉葉英的命也敢不聽,卻非要守在我們母子身邊。這算什麼?當我凌南天是傻子呀?可惜,我娘心善,怕游氏兄弟率兩個警衛連隊回去後不好向凌霸天交差,便勸我留下游氏兄弟兩個警衛連來。現在,槍聲一響,他們就佯裝吶喊追擊山匪,跑得無影無蹤,無非是想造成一種假象,一種誓死捍衛我們母子的假象。這等小屁孩玩泥巴的小伎倆,別以為我凌南天就識破不了。你們想想,我凌南天也不是笨蛋,我率一個特戰隊,就能攪亂困守徐州的數萬西北軍,現在,就憑你們這等人數、這等伎倆也想殺我母子滅口?門都沒有!哼!你們與小雅對話的時候,我算來算去,我便算到了只有凌霸天才知道我母子倆有些財產。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凌霸天就站在你們的中間,別以為他也蒙著臉,我就看不出來。凌霸天,你出來呀?你今夜不是要殺我們母子滅口嗎?為什麼你還沒種出來?」凌南天悲憤交加,終於直呼凌霸天其名,連聲大吼,聲如洪鐘,卻也落淚,一陣心疼。
他既分析這伙蒙面人及游氏兄弟的異樣行動,也呼喝凌霸天出來。然而,兄弟反目成仇,兄長謀害自己母子財產,又讓凌南天心疼如絞,悲憤難平。
他的心顫顫地想到了:這算什麼?
好不容易才兄弟重逢,便轉眼又要相互殘殺,不可悲嗎?不會疼心嗎?難怪凌家會破敗,難怪凌向天會殺凌霸天全家,原來凌霸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娘的,好在我與他不是親兄弟,否則,今夜此事傳出去,我凌南天顏面何在?今後還能安身立命?
凌南天雖然淚如雨下,但是,他這麼一說,這麼一吼,這伙蒙面人一時間真不知所措了。
部分蒙面人放下了槍,放下了刀劍長矛。
他們被凌南天擊中了要害,被凌南天把准了心病,焉能不膽戰心驚的?而凌南天似乎還是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路洋真的就是率部在附近呀!
為首的蒙面人嚇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槍,竟然也不再敢指向林依依的額頭,移了開來。
真是凌霸天,沒錯!
林依依也好,她身邊的衛士也罷,但聽凌南天此言,旋即全明白過來了,全是恍然大悟了。
「凌霸天,你真是卑鄙無恥!難怪你會家破人亡,難怪凌向天會殺你全家。」小雅聞言,當即破口大罵凌霸天。
「啪……」為首蒙面人的身後,閃身出來一個人來,很憤怒地甩手就給小雅一記耳光。
「哎呀……砰砰……哎呀哎呀……」小雅一聲慘叫,左腮立腫,身子側跌而倒,壓向林依依,壓得林依依也是側跌而倒,兩人又是同時兩聲驚叫,摔落在蘆葦地裡。
但是,瞬息之間,小雅在側壓倒林依依之際,她的食指扣動了板機。
「……砰……啊呀……」
打她耳光的人,肩膀中了一槍,慘叫而倒。
聽那慘叫聲,確實是凌霸天無疑了。
凌霸天除了欲圖林依依的財產之外,還不想凌南天的官銜超越自己。
他眼看凌南天打濟寧是胸有成竹,而他收到了游言豐的密電稱此時的凌南天也被委員長晉陞為國軍陸軍少將,待凌南天再把濟寧打下來,然後又率部往東北方向助韓復矩一臂之力,那凌南天豈不是要晉中將了?
娘的,可不能讓弟弟超越哥哥,否則,凌霸天顏面何存?弄不好,將來不僅難奪林依依之財產,且恐怕連凌霸天也得聽從凌南天指揮了。
凌霸天在心理歪曲的情況下,便想提前動手了。
此前,游氏兄弟與凌霸天確實有往來電報聯繫。
他們的異常行為,確實是被逼無奈的:因為凌霸天今夜迫不及待地要向林依依母子下手了。
若是游氏兄弟及兩個警衛連被凌南天調往前線,凌霸天今夜的行動,就有可能會失敗。
因為凌霸天攜帶而來的兵員不多,還得喬裝成山匪,他也不敢率大部隊來,怕引起轟動,也怕上峰會對他不滿。
他只想劫財,暫時並無殺林依依母子之心,所以才喬裝成山匪模樣進行行動的。
然後,在拿到存折或是搬走金銀珠寶的情況,他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開了。
而凌霸天在獲取巨額財產的情況下午,往後還可以與凌南天是兄弟,還是可以一起聯手找凌向天及馬彪報仇的。
為什麼之前他派員護送路洋去青島的時候不劫財呢?
那時,凌霸天也想劫財,只是他才只派了一個警衛連護送路洋去青島。
游言豐率部護送到達青島之時,才發現低估了林依依身邊衛隊的人數以及這支四夫人衛隊的質量,便一路上不敢動手。皇藏峪山腰上,兄弟重逢,凌霸天那時也知財產不在凌南天的手上。
所以,他先穩住凌南天,欲等林依依來了之後再下手。
可是,凌南天幾場惡仗打下來,人馬卻是越打越多。
到徐州解圍之後,凌南天所部的裝備比凌霸天部隊的裝備還要強。而凌南天所收降的那些西北軍士兵,均是很強悍的精英強將。
這可把凌霸天氣得要死。
當晚,他勸留不住林依依,便策馬回到九里山。
凌霸天苦思瞑想了一夜,便又想出一計來:即是秘密聯繫游言豐,打聽凌南天的行程,身邊有多少人?何時動手打濟寧?
凌霸天從軍十年,素重穩重,其實素來也是城府極深。
他算好林依依隨軍,凌南天必不敢親自上前線打仗的。
所以,凌霸天便自己率輕騎繞道而行,搶先在微山湖的蘆葦裡潛伏好,並故意打扮成山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