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副總指揮廖東裡,較為穩重,見狀趕緊拉拉郝武的手臂,暗示他別急於發火,靜待鄒永昌如何表態後再說。
他心想:娘的,這死郝武也太他娘的衝動了,要是凌南天惱羞成怒,強要這批輜重武器裝備,率部與我等火拚起來,到頭來,豈不是益了徐守節的部隊?
「哼!」郝武卻一把甩開廖東裡的手,仍是憤憤的,絲毫沒有感覺到廖東裡的好心提醒。
廖東裡一陣尷尬,便不再相勸。
「好!既然你們如此待我,我無話可說。那行,我們走,後會有期!」凌南天當即大怒,卻不表現於色,冷冷地道了一聲,又朝鄒永昌、劉葉英、郝武、廖東裡等人拱拱手,策馬要走。
他這句話的涵義,他可能不會去襲擊濟寧了。
「慢!凌公子,鄒總指揮,我看這樣吧,將這些重炮及輜重武器,對半分吧。大伙都是在浴血奮戰,大伙都有功勞。若不是鄒總指揮堅守徐州,徐州城早就丟失了。但是,若不是凌公子今夜率部襲擊敵軍,徐州今夜可能城破。大伙都是友軍,都是為了國民政府的統一,好好合作,何必傷了和氣呢。再說了,凌公子即將長途奔襲濟寧,打擊石友三部,防石友三派兵再圍徐州,這凌公子的部隊,沒有重武器,也確實不行啊。」劉葉英一看情況不妙,為顧全大局,也怕凌南天真的會在一氣之下,不再協助鄒永昌部堅守徐州城,導致許昌之圍無法解,便趕緊出面勸說,以息事寧人。
因為凌南天奔襲濟寧,便是助鄒永昌守徐州啊!
一旦濟寧遭凌南天的襲擊,石友三就無法派兵助徐守節再打徐州了。而濟寧遭襲,西北軍又得重新調整策略,許昌之圍也自然可解了。
另外,劉葉英相助凌南天爭奪這批輜重武器,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她要討凌南天的歡心。
雖然,她與凌南天才相識一天一夜。
可是,凌南天幾場惡戰都打贏了,讓她見證了凌南天非凡的軍事才華,也使她欲收攬凌南天這個軍事奇才,為她叔父劉義所用。
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凌南天擁有這批輜重武器,加重凌南天的法碼,以便下一步為凌南天在國軍中爭得更高的軍銜,謀求更重要的崗位。
因為她已經喜歡上他了,愛上他了。
男女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人是控制不住的。感情來了,誰也擋不住,無論你武功多好,槍法多神。
她想:如果我能不斷相助凌南天,凌南天必會感覺到我對他的重要,漸漸地,他就會疏遠馮雲了。
哈哈,嘻嘻,凌南天將來必然就是本姑娘的了。
她想到此,心裡樂開了花。
所以,她出言助凌南天一臂之力。
她知道,她的話在鄒永昌心裡是有份量的。
果然,她料中了。
鄒永昌還真是不敢不答應。
「好!就這麼定了。」鄒永昌心有不甘,可是,他咬咬牙,為保徐州,為解許昌之圍,只能忍痛答應。
他想:劉葉英是自己頂頭上司劉義的親侄女,既然她都出面了,自己可不好駁她的顏面啊!
再說,劉葉英在來徐州之前發電報來,便已說明了凌南天打濟寧的意圖。
既然凌南天是拉這些輜重武器,去濟寧送死的,那,老子就更沒必要與一個將死之人斤斤計較了。
唉,聽說藍衣社已改組為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了,而劉葉英是軍統的人,老子何必得罪她呢。
有什麼情況,劉葉英可以直接反映到委員長那裡去的。
倘若老子得罪她,她私下裡向委員長告老子一狀,老子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鄒永昌左思右想,感覺都不好再與凌南天爭這些輜重武器,何況劉葉英已經提出對半分這批輜重武器了。
於是,他便咬牙答應了。
作為軍人,最看重的便是武器裝備。
作為徐州守將,浴血奮戰多時,鄒永昌不能完全佔據這些輜重武器,無論如何,心裡也不能完全嚥下這口氣。
所以,他雖然咬牙答應了劉葉英的請求,不過,他沒再請凌南天進城了,也不再拿國軍的服裝給凌南天部穿。
為了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些,他想:老子就當凌南天是土匪吧,娘的,讓他佔點便宜,就當這批輜武器是給他的送葬品吧。
他趕緊自我安慰,調節自己的心理,安撫自己的心臟。
「謝謝總指揮!我部就不進城了,我等馬上搬運武器,拖至山腳,明兒一早,我們會向濟寧進發。你們繼續堅守城池,凌某擔保,不會再有敵軍攻打徐州了。」凌南天也是見好就收,想想能弄到十門重炮、十五挺重機槍、五十挺輕機槍,自己的部隊可是有了非常了不起的裝備了。
於是,他也點到為止,拱手向鄒永昌道謝。
「哼!我們走!」郝武甚不願意這樣分裝備。
但是,鄒永昌又當眾答應了凌南天,他也不好再駁鄒永昌的顏面,又看到鄒永昌也懼劉葉英三分,便不敢再惹事了。
他怒氣沖沖地揮揮手,率領所部人馬,退回城中。
「來人,清點武器裝備,各分一半。」鄒永昌心頭也有氣,便不再理凌南天,吩咐自己的警衛營查點裝備,便也策馬回歸城中。
「賀團長、洪團長,你們倆人辛苦一下,重新整編隊伍。你們各分一個連的官兵出來,分別交給鐵牛、趙狗娃指揮,由趙狗娃組織一個炮兵團,由鐵牛組織一個機槍團,鐵牛、趙狗娃各任團長。以後收編部隊,先補齊你們兩個團的兵員,再平均分配兵員及武器裝備。賀喜、洪武原來的這幾個正副連長,分別任你們兩人的團部的參謀長。」凌南天急朝賀喜、洪武、鐵牛、趙狗娃下令,並給鐵牛與趙狗娃新的職務——分任炮兵團與機槍團的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