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迪嚇得渾身一顫,當即就直尿褲子。
他兩條褲管登時濕漉漉的,尿液之味還含著酒氣。
「砰!」他哆嗦一下,坐倒在地上。
「沒出息!老子還想提拔你當營長呢!哼!」馬彪看到胡三迪這個熊樣,感覺自己沒面子,因為胡三迪是自己的副官,副官這個熊樣,讓他這個團長顏面無光。
他不由發怒,罵了胡三迪一句,便踢了他一腳。
「砰!……」
「哎呀……是!團長教訓的是!卑職沒見過世面!卑職是垃圾!對不起!卑職給你丟臉了。」胡三迪腰勒間挨了馬彪一腳,痛徹骨髓,滿臉發青。
他慘叫了一聲,登時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但是,他在強權面前,卻也只能認錯,趕緊向馬彪道歉,顫顫地爬了起來。
「爹……嗚……爹……」馬蘭再也顧上羞恥,鑽出被窩來,顫抖著下床,光著身子跪在凌雄的擔架前,伸手握著凌雄的手,嚎啕大哭,認祖歸宗。
本來,正常情況下,凌雄也是有錯在先,馬彪報復在後,畢竟是凌雄在二十年前玷辱了馬彪的妻子。
馬蘭本無法接受自己與凌雄這樣的父女感情,甚至會看不起凌雄,會大罵凌雄。
但是,馬彪的卑鄙、無恥、殘忍,而自己與凌南天、凌雄又皆處於弱勢,倒激起了她對凌家的同情心。
她感覺自己與凌南天、凌雄才是一家人,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遣責馬彪的卑鄙無恥。
因為馬彪對凌雄、對凌家的報復太過分了。
即便是凌雄有錯,也是他一人之錯。
可是,現在馬彪要報復的是整個凌家,甚是報復是凌家的祖宗十八代。
馬蘭光著身子,披頭散髮,滿臉淚水,玉免跳動,腹下有血,楚楚可憐。
但是,她的黝黑獷野之美,依然引人入勝,剌激著室內警衛員的眼膜。
「骨碌碌……」剎那間,房內的警衛人員,包括剛爬起來的胡三迪,都是直嚥口水。
每個警衛員的褲檔都硬鼓鼓的。
「孩……子,爹……對……不……起……你……,沒……沒撫……養……過……你……」凌雄一時百感交集,反而忘了怒斥馬彪,顫顫伸手,輕撫馬蘭秀髮,結結巴巴地向馬蘭道歉。
他濁淚滑流,顆顆滴在馬蘭的臉頰上,滾燙髮熱。
他沒想到馬蘭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認他這個親爹,而且還在殘酷的特殊環境下,面對的是馬彪的逼迫與報復。
他愧疚的是,他從來沒有撫養過馬蘭一天。
甚至,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馬蘭是他的親生女兒。
凌雄喉嚨被塞入雞骨頭已久,且喉嚨已發炎重傷。
此時,他說話甚為艱難,有話難言,有苦難訴,傷痛無限,就更別提給馬蘭予以補償了。
「嗚嗚……蘭兒,對不起!三哥傷害你了!對不起!你打死我吧!嗚!我真是畜生!」凌南天手腳被綁,雖坐床沿,卻是動彈不得,此時也被馬蘭感動。
他哭喪著臉,向馬蘭認錯道歉。
「嗚……三哥……嗚!不怪你……我們都是無辜的、被騙的……是馬彪那畜生……」馬蘭心疼如絞,但卻驀然回頭,泣聲勸慰凌南天,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