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暫停,幻覺仍在。
兩顆心卻猶仍在騰雲駕霧之中。
白雲纏繞,情侶攜手並肩,飄飄仙遊。
美麗的天堂,綻放著迷人的色彩。
「砰……」便在此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喂……你們?別鬧!喝醉了,就趕緊回去睡覺!」凌南天嚇得一下子就軟了,槍桿倏縮,滑出了馬蘭的身體。
他翻身落馬,掀開床簾,正想責罵來人。
但是,他定眼一看:
卻是馬彪滿臉酒氣,領著一幫人闖了進來。
儘管這是特殊環境,是洞房花燭夜,但是,凌南天豈敢責罵馬彪?得罪馬彪?
所以,凌南天的語氣便改為委宛相勸了。
他道了一聲,趕緊縮回床簾內,又登感臉紅耳赤。
他心裡暗道:娘的!馬彪,你他娘的再粗魯,也不要領著一幫兵痞此時來鬧你自己女兒的洞房呀?
這要傳出去,將成何體統,我凌家也會鬧出大笑話的!
娘的!你不要老當我仍是三歲小屁孩,好不好?
馬彪此時已是他貨真價實的岳父了,加之此時又手握古城裡的重兵,權勢非往平常時可比,更是將要率部出征,替凌南天營救或是尋找凌霸天、凌向天的人。
凌南天豈敢罵他?
凌南天只能在心裡罵馬彪。
「爹……你們……幹什麼?快出去!回家鬧酒瘋去!」馬蘭縱然大膽,也頗為粗魯,性格豪爽,但是,她在此洞房花燭夜,又初經人事,便遭人如此鬧洞房,還是有些羞澀。
她嬌叱一聲,便急急拉被子來蓋住嬌體。
她雙頰滾燙,全身發熱,羞澀無比,趕緊將整個身子縮進被窩裡。
「凌南天,你這賤種,果然風流。你那死鬼老爹都快斷氣了,你還有心思做這種事。你這畜生,太不長進了,太沒腦子了。來人,將這隻畜生捆起來!」豈料,馬彪疾衝進來,便是破口大罵凌南天。
他忽然掏出一把「盒子炮」,撩開了床簾,指向凌南天的腦袋。
看樣子,他不像喝醉酒。
「馬叔……哦,岳父大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鬧洞房不是這樣玩的,小心槍走火啊!」凌南天心頭大駭,聽馬彪此言,可不像喝醉酒啊!
他趕緊伸手去推馬彪的槍口。
「說你是畜生,你還真是畜生!不長人腦!哼!」馬彪槍口被推開,但是,另一隻手忽地甩了凌南天一記耳光,又爆粗口大罵凌南天。
「啪……」
「哎呀……」凌南天慘叫一聲,左腮吃疼,側倒於床,腦子迷糊,兀是鬧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
「爹……爹,你……你幹什麼?你發酒瘋呀?別鬧!南天可是你女婿!」馬蘭急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驚世駭俗地質問馬彪,還提醒馬彪此時關於凌南天的身份又了一重:馬家的女婿!
「啪!死賤人,不知羞恥。你以為老子真是你爹呀?凌雄那死鬼才是你的親爹!」馬彪卻忽地甩手給她一記耳光,大罵特罵她一頓,還暴出驚人語句。
「哎呀……」馬蘭猝不及防,挨了馬彪重重的一巴掌,不僅臉頰發燙,而且頭暈腦漲,登時暈乎乎的,慘叫了一聲,嘴角邊滲出血來。
瞬息之間,數名牛高馬大的警衛人員,一擁而上,撲向凌南天,將他四肢死死按住,將他的身體死死壓住。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娘的,明天少爺斃了你們。」凌南天拚命掙扎,可是,遲了,在手腳不能動的情況下,反抗掙扎,沒有一點用處。
有人將繩子往他脖子上一套,然後順勢捆至他手腳,紮了結,將凌南天捆得結結實實的。
數名警衛人員,這才鬆開凌南天,又扶他坐起,扳正他的臉,讓他面對馬彪。
「你們……馬彪……你……你鬧兵變?你……我爹……我爹是你弄成重傷的?」凌南天雖無城府,也無心機,但是,他也是聰明人。
倏然間,他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駭然驚問,聲音發顫,冷汗直冒,通體發冷,一陣心寒,身體發抖。
可怕!
太可怕了!
凌南天也好,馬蘭也罷,剛剛飄上天堂,卻從雲端裡跌入地獄。凌南天的心情既複雜,又難受,還痛苦。
原來,馬彪急於讓自己與馬蘭成親的背後,隱藏著驚天大陰謀!
可是,又不對,馬彪此時手握重兵,他無須這樣做。
他一見到自己,便可以將自己擒下或是槍斃,又何必要搞這麼多環節、鬧這麼多繁瑣事情呢?
凌南天明白了一下,又糊塗了一下,茫茫然地望著馬彪。執褲少爺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人生風浪,還真不知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