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真的要將它送與我?」小金子嚥了口唾沫,伸出去的手抖得厲害,當他的手觸到那冰涼的雪玉時,緊張得全身的血液極速地流竄起來……
小金子的心極速地跳了起來,指尖竟微微地顫抖起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門眼兒,當他的五指完全夠著那尊送子觀音像時,竟不自覺得嚥了一下唾液,然後指關節發力使勁彎曲……
可是他撲了個空,綠人就在他的手指彎曲的那瞬間閃電般地縮回手,將送子觀音抱在懷裡,雙手緊緊的護著,歪著腦袋,一雙烏漆漆的大眼睛斜睨著小金子,小金子此刻才發覺,雖然她全身通綠,但一雙眼睛卻是烏黑的,也許因著綠的映襯,顯得尤其黑。
「你,要怎樣才肯將送子觀音給我?」小金子判斷眼前這個應該又是哪位受難的妃子,至於全身通綠,應該是中了毒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因此心中便不再那麼害怕了。只是樂瑤一直癱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真的想要它?」綠人走近前一步,指指小金子,又指指自己手中的送子觀音。
小金子拚命地點頭,用誇張的動作表達他自己真的非常想要。綠人發出一連串格格地笑聲,要不是親眼看見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此動聽的笑聲絕對會讓你遐思它是由一位俏麗的妙齡少女所發出的,而不是一個傻子。
綠人笑完後,高舉著送子觀音像看了半天,似在思緒,然後才定定地望著小金子,眼睛射出異常認真的光芒問道:「如果你肯讓我了寶貝吸一口血,我就將這尊送子觀音送你,如何?」
「你的寶貝?」小金子四處望了一下,莫不成她還有孩子,可是廟裡除了他們幾個,他再也沒發現其他什麼東西,甚至一隻小老鼠,他的聲音不禁再次微微發抖,「你的寶貝是什麼?」
「肯嗎?你肯讓它吸一口血嗎?」綠人沒有正面回答小金子的話,繼續追問道,看得出來,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寶貝。
小金子低頭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好吧,我就讓你寶貝吸一口血,然後你將它給我!」
小金子指了指綠人手上的觀音像,意外的是,綠人竟立即將觀音像塞到了上金子的手上,然後拍著手以原地又笑又跳。
這時,地上的樂瑤稍微清醒了過來,她霍地站起來,扯住小金子的衣袖說道:「小金子,觀音像已經拿到手了,我們快逃吧,這個人是個瘋子,你別理她!」
她的話剛完,綠人的動作硬生生的停住,轉身瞪著樂瑤,惡狠狠地說道:「他答應讓我的寶貝吸一口血的,說話不算數會遭雷劈的,彭!」
嚇得樂瑤尖叫著躲到小金子後面去,小金子心裡也沒底,逃也不知逃不逃得了,不如拚死一搏,「好了,既然你將觀音像給了我,那趕快讓你的寶貝出來,我讓它吸一口血就是了。」
「你還算好的,她,可惡!」綠人指著躲在後面的樂瑤眼露凶光,「小心我的寶貝咬你!」
小金子實在想速戰速決,不耐煩地打斷綠人,高聲道:「快點讓你的寶貝出來吧!」
綠人又是發出一連串的笑聲,然後只見她的手慢慢地伸胸前的衣服裡面去,小金子和樂瑤提提著一顆心瞪著她手上的動作,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極度擴張。
綠人竟然從懷裡摸彩出一條兒臂粗的碧血蛇出來,那蛇上的顏色和她身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啊,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蛇女?」樂瑤嚇得大叫一聲,死死地抱著小金子,哀求道,「小金子,我們趕快逃吧,聽說這種碧血蛇很毒,被咬的人雖然死不了,但就會變成她這個樣子的。」
「他逃不了的,他答應讓我的寶貝吸一口血的。」蛇女說著,已經將蛇的頭部伸向小金子,碧血蛇雙眼發著比綠的光,扭著身子「嗖」地衝向小金子。
「小金子!」樂瑤大叫一聲……
當樂瑤悠悠醒過來時,睜眼看到的是王娡一張溫和而關切的笑臉,樂瑤動了動身子,感覺全身乏力。
「美人,奴婢怎麼啦?」
「我正想問你怎麼啦,小金子將你和一尊觀音像送來我這兒後就走了,而你當裡正處於昏迷中,我太醫來看過你了,說是驚嚇過度。」王娡看著樂瑤的樣子,既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動,「你們去哪兒給我弄來的這尊送子觀音像,以致你都嚇昏了?」
「小金子!」樂瑤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急得她伸腳就要下地,王娡按住了她。
「美人,我要去看看小金子,看看他怎樣了?」樂瑤說這話時,不禁低頭細細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腳,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有變成綠色呢?」
「什麼變成綠色,樂瑤,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娡的語氣有些強硬,一副樂瑤不說不輕饒她的架勢。
樂瑤只好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娡,王娡吃了一驚,斥責道:「樂瑤,你們怎麼如此傻,這樣的事也相信?」
「美人,小金子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他全身都變成了綠色?」樂瑤緊張兮兮地問道,她記得當時那條碧血蛇撲向小金子的時候,她也不知哪來的力量,自己撲上去擋在了小金子的前面,當她看見碧血蛇張著血淋淋的嘴巴撲過來時,便嚇得暈了過去,後來是怎麼回到了佛堂,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又細細地看了一遍自己,沒看見哪兒有傷口,心頭更是疑惑不已。
「當時我沒注意,也不知道他怎麼啦,你趕快去看看他,然後帶他去太醫署看看!」
「喔!」樂瑤本來就想去看小金子,王娡的話沒完,她人便到了門口,還一邊扯著未穿得自然的鞋子。
「唉,這兩個傻奴才到底是怎麼啦?」王娡看著樂瑤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拿起那尊送子觀音像,細細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