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啦?是不是戰事失利了?」見劉啟面色沉了下來,王娡十分擔憂地問道。
「沒有,周亞夫出兵了,梁王之危也解了,只是這戰事畢竟是勞民傷財之事,所以朕才希望戰事快些結束罷了。」劉啟嘴角牽動了下,想擠出個笑容來,無奈想起七國叛亂之事,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戰事來得快,比起大漢的軍隊,城中老百姓更是措手不及,尤其又是內亂,更讓人痛心疾首。
「陛下,您放寬心,相信七國之亂很快就可以被鎮壓下去的。」王娡握住劉啟的手,眸中有柔光跳動,是呀,皇上此刻已經身心疲憊了,她再不能讓這後宮之事煩攏了他。如此一想,心裡便有了主意,輕言道:
「皇上,臣妾見栗妙人這些天也是為您擔憂得緊,不如您晚上去看看她。」
「娡兒又要趕朕了嗎?」
「不是的,皇上,臣妾如今是個病人,只是希望您去別的嬪妃處,讓她們也幫著臣妾照顧皇上罷了,你不知道,照顧你可是很累人的啊。更何況,即使不是為了去看栗美人,也該去看看榮兒啊。榮兒是皇上的長子,皇上實在應多去教育教育他,古語有云,教不過父之過也……」
「行了行了,」劉啟打斷王娡的話,輕點她的鼻尖,「你都快成了朕的老師兼母親了,不過,朕的確該去看看榮兒。大漢的皇帝幾乎都短命,朕是該想想身後之事了……」
劉啟的話同樣沒完,就被王娡堵住了嘴,「皇上不許說此等不吉利的話,臣妾只是讓你去教育好榮兒,若是皇上存了此等可怕的念頭,那還是不要去了。」
「好好好,朕不說了,朕不說了!」劉啟擁著王娡,心中卻無法壓下那股悲涼。他的確不能這麼快就撒手人寰,要走,也得等娡兒誕下皇子,安排好後事再走。
「皇上說過要陪臣妾一生一世的,可不准反悔啊!」依偎進劉啟的懷裡,王娡幽幽地說道,她無法想像沒有劉啟的日子該怎麼活下去。
「好,朕答應過娡兒的事會努力做到的。不過,娡兒,我們真該生個皇子,只可惜你的身子起碼也要半年才能恢復。」
「所以啊,臣妾才讓你晚上去其他嬪妃處,讓臣妾可以安心養病,快點恢復,好為皇上生個皇子啊。」
兩人相擁而坐,聽著彼此間的呼吸,靜靜享受沒有硝煙的日子。
晚上,劉啟依照王娡的話去了椒風殿,栗妙人正與榮兒玩耍,見劉啟到來自然喜出望外,榮兒更是伸出小胖手朝他不停的招手。
劉啟抱過榮兒玩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栗妙人偷偷地點燃了一盤奇特的熏香,才走到劉啟的面前,伸手抱過榮兒說道:「皇上,榮兒可能餓了,臣妾抱他去奶媽那,您先在此歇一歇,臣妾很快就會回來的。」
「去吧!」劉啟言罷,突然覺得頭腦有些昏沉,心想可能自己真的累了,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對眼前的景物看不太清楚,他趕緊上床去休息一下。
這陣子實在太累了,被七國之亂累得焦頭爛額。
睡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他猜想是栗妙人。栗妙人走近他,伸出手,雖然他頭腦昏沉看不太清楚眼前之人,但依然感覺到這個人在解他的衣扣時,手指竟抖得厲害。
要栗妙人侍寢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為什麼她會如此緊張。劉啟心裡疑惑,拚命地睜了睜眼,眼皮卻感覺有千斤重,只得閉著,任由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最後與他同享魚水之歡。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看到身邊躲著的是栗妙人,他心裡疑惑,開口問道:「栗美人,昨晚一直都是你在朕身邊麼?「
「在臣妾的寢室裡,自然是臣妾,皇上是怎麼啦?」栗妙人鑽進劉啟的懷裡,有些撒嬌地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昨晚頭腦昏沉,眼睛也很模糊,看不清你的樣子。」
聽了劉啟的話,栗妙人表現出非常誇張的關心,她伸手去摸著劉啟的額頭,提議皇上讓太醫即刻來看看。
只是劉啟表示自己現在很清醒,眼睛也看得非常清楚,無必要宣太醫。
「皇上,您一定是為國事操勞過度的緣故,不如您留在臣妾的椒風殿,讓臣妾好好幫您調理好龍體。王姐姐現在有病在身,也不方便侍奉您,就讓臣妾來侍候您吧。」劉啟心中本是極掛念著王娡,只是看栗妙人言詞墾切,臉上充滿希冀,他一時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來。
栗妙人趁熱打鐵,纏著劉啟三翻四次的恩愛纏綿。劉啟連日來被栗妙人纏住,加上小恭子隨時將戰事的第一手消息帶給他,朝中大臣都無心上朝,只在家中靜候戰況,他也便呆在了椒風殿上。
只是有兩三天晚上,他都覺得頭腦昏沉,視力模糊,幸而這種情況只維持了短短幾天,便不再出現。
大約五天後,劉啟心中實在掛念王娡,才離開了椒風殿,重新回到猗蘭殿。他沒有過來的日子,王娡在軍醫的調理下,病情大有好轉,身子可以隨意下地走動了。軍醫說王美人的身子已恢復了,只是較虛弱罷了,只要調理些時日,可使身子恢復到往常,孩子也可以在幾個月後再懷上的。但此刻希望皇上千萬別心急……軍醫雖不好言明,但後面的話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王娡要有幾個月的時間不能行房中之事了。
劉啟不是傻子,他自然懂得軍醫藏在情緒後面的話語。
這時,前方傳來周亞夫傾巢反擊,軍威一時大震,殺敵如拉朽催枯一般,心頭大喜。
且說栗妙人在劉啟走後,與王貌姁在房中密談。
「妹妹,姐姐我沒有騙你吧?皇上不是寵幸了你麼?這都得感謝蓉兒弄來的這盤熏香,點燃後讓皇上意識不清,才讓你有機可乘的。」
「這麼說,皇上一直不知道前些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我麼?」聽栗妙人這樣一說,王貌姁心中不僅沒高興起來,反而滿臉擔憂。皇上不知道寵幸了自己,而栗妙人又請太醫為自己診過,說那幾天是她懷孕的最佳時機,萬一懷上孩子而皇上誤認為不是他的……
禁足的日子她看了好多遍宮規,宮中女人懷孕若沒有來歷,要被處死的,她不禁暗暗心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