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間,外間傳進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皇上,姐姐,妹妹可以進去嗎?」
他們一愣,沒想到王貌姁會進來,身體正了正,王娡才說道:「進來吧!」
珠簾晃動,一道亮麗的身影娉婷而入,手捧著一個大托盤,上面放著幾樣精緻的點心,來到跟前,盈盈給劉啟施禮,鶯聲燕語:
「皇上,姐姐,你們餓了吧,臣妾親手做了些點心,特意拿進來給皇上和姐姐嘗嘗。」
「過來吧。」王娡招手王貌姁過去坐在一旁,「皇上的確也該餓了,先吃些點心再批奏折吧。」
「嗯,沒想到小王美人看上去十指纖纖,竟還會做如此精緻的點心。」劉啟微笑著拿過一塊放進嘴裡,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小王美人好手藝!」
「多謝皇上誇獎,皇上若喜歡,臣妾每天都為皇上做。」一旁的王貌姁高興地說道,劉啟看了看她,此刻她的臉上現出少女羞澀的潮紅,這個女子怕是哪個男子見了,都會動心的。只是他此刻的身心全被國事煩攏,又顧及娡兒的身體,實在沒心情再去寵幸其他嬪妃。
「朕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原本以為姐姐已和皇上說了自己的事,皇上此刻會想要和她在一起,沒想到劉啟開口卻是說這樣的話。王貌姁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眼神熱切地望了劉啟一眼,沒有得到劉啟的回應。又求救似的望著姐姐,王娡何嘗不知道妹妹此刻的心思,只是皇上為國事煩攏,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淡淡地說道:「你就先下去吧!」
「諾!」王貌姁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退。
她退後,王娡才遲疑地開口道:「皇上……」
「娡兒,朕說過,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你懷上孩子,解除身上的毒。你妹妹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要是你這次逃不過,那朕必會終生不再寵幸其他女子。」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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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外,王貌姁回首望著殿內,眼神有著深深的眷戀,也許皇上此刻正在煩國事,到了晚上,說不定會讓我侍寢。如此一想,失望的心情不禁平復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甜笑。
「主子,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小金子不知何時站在了王貌姁的身後,王貌姁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扭頭見是他,臉上略帶不悅地說道:
「姐姐不會讓我失望的。」
「世事難料哪!」
「大膽,小金子,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進宮之前你恭謹溫順的態度去哪了,難不成是這皇宮裡的榮華富貴讓你的心嬌橫了起來?」
見王貌姁起怒,小金子趕緊惶恐跪下請罪,「是奴才一時失言,望主子恕罪!」
「小金子,姐姐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皇宮之事,不該說的別說,這裡可比不得宮外,是隨時都會掉腦袋的地方。」
「諾!」
王貌姁回頭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殿內,這才轉身朝外面走去。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看了一會兒書,半個字也看不下去,又拿來一副刺繡做了一會,眼前全是劉啟與姐姐卿卿我我的情景,一不小心被繡針刺到了左手小尾指的指腹,刺刺的疼痛感讓她覺得極不舒服,便扔下針線,不安地在屋裡踱來踱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漸晚,她心想姐姐那邊會不會有好消息了呢?提著裙擺,滿懷希望地走過去,正好見姐姐在正殿裡吩咐小金子給皇上準備晚膳。
「姐姐,如何了?」她走過去挽住姐姐的手臂,眼裡閃著異樣的光彩。王娡一時反應不過來,有些茫然地望著她。
「給皇上侍寢的事啊?」也許等待實在是件磨人的事,王貌姁竟忘了羞澀。
「這事啊,妹妹,皇上近來為國事煩攏,不如遲些……」王娡的話還沒完,王貌姁的臉就拉得好長好長,看得她心生愧疚,不是她沒有跟皇上提……這一整天下來,她看著皇上為國事煩攏,才深知道一個君王的辛苦與無奈,她實在不想皇上再為房中之事煩攏了。
「姐姐就不能和皇上說說……」
「妹妹,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變得如此不矜持了?」看著妹妹毫不掩飾地要自己幫她促成與皇上的好事,王娡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而妹妹一個黃花閨女卻毫無廉恥之心,不禁有些心寒。
後宮讓人變得好快!
「姐姐不疼妹妹了!」王貌姁賭氣而走,完全不理會王娡在後面的呼喚。王娡搖搖頭,將一聲歎息斂在心頭,妹妹如此急躁的個性如何在這後宮之中生存下去?
王貌姁一路奔跑,在一處假山後面停下來,坐到一塊大石頭上輕輕地綴泣起來。
「喲,是誰敢欺負咱們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的小王美人哪!」身後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王貌姁轉過身抬頭,淚眼朦朧中瞥見一張虛浮的笑臉。
「見過栗美人!」王貌姁起身施禮道。
「我們姐妹之間不必拘禮,告訴姐姐,是誰欺負妹妹了,姐姐我幫妹妹出頭!」栗妙人拉著王貌姁的玉手,一副心疼不已的樣子。
聽栗妙人提到自己的傷心事,王貌姁的委屈一股腦湧上了心頭,皇上對姐姐寵愛之極,難道讓自己侍寢這件小事,她也不能左右皇上麼?
「妹妹何至於傷心如此啊?皇上待在猗蘭殿,這後宮之中誰不知道,皇上對你們這大王小王美人寵愛至極。如今皇上還不避忌,將朝中大臣的奏折也搬到了猗蘭殿批閱,該傷心的應該是我們這些備受冷落的人啊,難不成妹妹是喜極而泣麼?」
「姐姐,其實皇上……妹妹還沒侍寢呢。」王貌姁小聲的低首嘀咕,栗妙人聽了大吃一驚,花容誇張地極度擴張:
「那怎麼可能?我還以為皇上天天呆在猗蘭殿,你會……沒想到只是獨寵你姐姐呀。哎呀,雖然是親姐妹,可是女人對自己的丈夫畢竟是自私的……咳咳,其實你也不必難過,相信你姐姐不讓皇上寵幸你,可能另有苦衷吧。」
栗妙人極盡渲王娡可以左右皇上的寵幸之事,意思就是王貌姁遲遲未能得到聖恩雨露,就是她姐姐王娡從中作埂的原因。
王貌姁的心裡果然生出了一絲埋怨,栗妙人暗自得意自己奸計得逞,這時,小金子急匆匆地趕來,說是她姐姐找她。她失落的心頭頓時一喜,難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