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娡一路狂奔一路喊著,心急如焚,栗美人收到消息,說是有人來上林苑暗殺皇上,此刻李廣又不在身邊,皇上的武藝也僅僅是可以強身健體罷了。
李廣收到栗美人的訊息,在後面追著她喊:「王美人,等等,危險,等等!」
馬蹄狂奔之處,驚起不少小動物,小白兔小鹿等等,在苑裡驚恐萬狀地四散逃命,樹林裡響起一片嘈雜之音。
「王美人,保護皇上的任務就交給我,你快沿著來路回去,這前面還沒什麼兇猛的野獸。」李廣追上她的馬,語氣既焦急又關切。
「此刻我無法回頭,不管怎樣,我想和皇上一起面對!」王娡揚了一下鞭,又加快了馬速。李廣不能再耽擱,只能帶著她朝著皇上停留的地方狂奔而去。
來到目的地,卻發現皇上已不在此處了。
「皇上!」憂心如焚的王娡大喊著,樹林裡久久迴盪著她的回聲。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煙炮鳴放的聲音,李廣抬頭一看,
「不好,危急信號。」接著策馬朝著煙幕彈燃燒的方向策馬狂奔而去,王娡緊隨其後,因為馬跑得太疾,躲閃不及樹林伸出來的枝椏,身上被劃傷了不少。幸而沒有再遇到大的野獸,要是那樣,王娡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煙幕彈的方向是一處懸崖,地上陳著幾具屍體,是御林軍武士,到處血跡斑斑的,一片狼藉,卻不見劉啟的身影。
「皇上!」王娡幾乎要崩潰,痛哭出聲。
「皇上在這兒!」王娡扭頭一看,李廣不知何時已走到懸崖邊,正抓著一個人的手用力往上拉,她跑過去一看正是劉啟,也伸出手去幫著將劉啟拖上來。
劉啟是被懸崖上一樹長出來的籐蘿纏住了身子才沒有掉下去的,然而此刻要將他拉上來卻極是艱難,因為那些籐蘿緊緊的纏死了他,一拉,崖壁上的沙石便嘩啦啦地掉。稍有不慎劉啟有就可能掉下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你抓緊皇上了!」李廣朝她堅毅地看了一眼,她伸出雙手死死的抓住劉啟。
「要是皇上掉下去了,我也會陪著皇上一起下去的。」
「娡兒,你,你別傻了……!」
「皇上別說話,浪費力氣,王美人抓穩了!」李廣言罷,當機立斷,抽出腰間佩刀,揮刀砍落籐蘿,劉啟的身子即刻向下一沉,拖著王娡朝前趔趄幾下,李廣及時丟下刀伸手抓住劉啟的手,運真氣用力一提,將劉啟的半個身子提了上來。
「嗖!」
遠處一支暗箭正中李廣的肩頭,他的手頓了頓,使盡全身最後一點氣力,將劉啟完全拉了上來。
「嗖!」又是一支暗箭射在他的背上,李廣身子趔趄幾下,咬著牙硬是挺立著,為的是保護劉啟。
王娡將劉啟完全拉上來後,正想躲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卻見後面又是一支冷箭伴著風聲直射過來,她顧不得那麼多,將劉啟推向一旁的大石頭後,然後撲倒李廣。
「錚!」
冷箭迎面而來,射中她的肩頭,一陣鑽心的疼痛襲向她。
「王美人!」因為劉啟躲在了大石頭後面,李廣再無顧忌,撿起地上的刀來一記旋風式,這時增搖的軍士及時趕到,齊齊拉弓搭箭,朝著箭的方面萬駑齊發,雖然不知道對面有沒有中箭,但他們三人卻是有機會躲過了一劫。
李廣扶著王娡躲到大石頭後面,劉啟緊張的握住她的手,心疼不已,無奈自己一身傷痕,氣喘吁吁,面對受傷的王娡一時手足無措。
李廣伸手點住王娡的幾處穴位,扶著她。四處分散的軍士得到消息,漸漸聚齊,李廣才命人砍木做了兩副擔架,抬著李廣和王娡,將他們緊緊地護在中心,慢慢地走出苑外。
對方的人手似乎並不多,也沒敢再露面,他們順利地回到了宜春苑。
軍醫即刻幫他們療傷,雖然大家都受了傷,皇上並沒有中箭,據他自己所說,正是因為躲避冷箭才失足掉落了懸崖。
李廣和王娡雖然中箭,所幸都不是致命的位置。
軍醫拔出箭頭細細查看,眉頭卻深皺起來,劉啟急切地問道:「軍醫,這箭有何不妥嗎?」
「箭頭餵了毒!」軍醫身子一顫,面如土色。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王美人和李衛尉救活,要不然,你就別活了!」劉啟的聲調不高,但不容置疑。
軍醫嚇得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聲音顫抖不已:「皇上,這李衛尉的毒尚好解,只是這王美人……」
「難道兩人所中之毒不同麼?」
「回皇上,毒是相同,此毒名叫靈鳩霜,它不會即刻讓人斃命,但是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會根據人的體質而發生變化。遇到陽性之體,性烈而毒發迅速,遇到陰性之體,毒發緩慢,每天卻會被疼痛折磨,有如萬蟻鑽心般。至於什麼時候會斃命,則要看那人的體質而定。」
軍醫說完這翻話,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流下來,滲到他的眼睛,他不得不停下來拭了拭汗又繼續說道:
「李衛尉雖然毒發比較快,但即刻剜骨刮毒,可保全性命,而王美人……」
「王美人難成就無法可救麼?」劉啟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一旁的栗妙人心裡狂喜,想不到王娡到底是個短命鬼。王貌姁抓住姐姐的手,嚇得大哭了起來。
「軍醫,既然我沒救了就別管我了,先給李衛尉療傷吧。」王娡虛弱的揚了揚手,嘴唇已經發黑。
軍醫趕緊抽出金針封住王娡週身穴位,不讓毒液流進血液,然後開了藥方,讓人下去抓藥煎下喝。
「皇上,莫急,王美人也是有法可解的,只是時間上要慢一些,還要皇上的配合才行。為臣已開藥先控制住王美人的毒,待先幫李衛尉解了毒再跟皇上細顫。」
「軍醫,你先救王美人!」李廣說話間已覺得血直衝腦門,頭一陣眩暈,幾欲坐不穩。
「李衛尉別耽誤時間了,老夫說了王美人的毒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的,來人,扶李衛尉到隔壁房,待老夫給李衛尉刮骨療毒。」
眾人不再堅持,看著軍醫隨著李廣而去,心頭如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唯獨栗妙人內心正狂喜著。